墩子雖然盼着費柴早走早好,可這不辭而別卻是讓他意外,而且也有些怕,生怕趙羽惠知道了又怪到他頭上來,於是慌忙說:“呀,不見了!”說着就往外跑,被莫欣一把抓了脖領子說:“哪裡去?”墩子答道:“跟羽惠說一聲啊,不然還以爲是我趕走的。”
莫欣把他拽回來說:“你本來就是打算趕人家走的啊。”
墩子爭辯說:“也沒讓他深更半夜走啊。”
莫欣說:“說啥也沒用了,還是先不讓羽惠知道的好,不然這大半夜的還不得衝出去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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墩子說:“可不管行嗎?晚上,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咋辦?最近治安也不太好。”
莫欣說:“沒事,他也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而且現在也還沒到……12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呀,今晚就不要入招惹羽惠了,乖乖回家睡覺去,這裡交給我吧,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平安就好。”
墩子見也只能如此,就千叮嚀萬囑咐的回家,莫欣還嫌他囉嗦。
等墩子走了,莫欣就給費柴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沒接,莫欣還是有些擔心,若真出點什麼事總是不好的,好在第二個電話接了,原來費柴打了一個黑的,此時剛到機場。莫欣見他平安,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就說:“你走的倒好,卻把我們擔心的不行,而且總覺得過意不去。”
費柴說:“沒什麼過意不去的,我這也算是成人之美,只要她過得好就行。”
莫欣覺得費柴言語間有些酸楚,心一軟就說:“要不你先別走,就在機場附近找個酒店住下,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費柴笑道:“你來找我幹什麼,深更半夜的。”
莫欣說:“來陪你說說話啊,喝酒什麼的都可以啊。”
費柴說:“我又不是二十郎當的小夥子,爲個女人就會要死要活的。再說了,正份都跟了別人,你又來幹什麼呢?”
莫欣說:“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朋友嘛,你又難得來一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總是可以的吧。”
費柴笑着說:“對不起啊。我看還是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剛剛我看到有退籤的,還是早點回家的好。”
莫欣見苦留不住,只得說:“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我晚上陪陪羽惠。”
費柴等了一會兒才說:“嗯,先別說我走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莫欣說:“這個我知道,那就再見吧,記得下次有機會來,若是羽惠那裡覺得不方便可以來我這裡哦。”
費柴又到了謝,然後掛斷電話,關了手機,等着退籤辦安檢。
費柴連夜飛回了省城,到達的時候天還沒亮,於是就在機場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這才慢悠悠的起來出來找了點東西吃,想來想去也不想回雲山,於是就打車直奔藍月亮,那裡樓上有間房一直是給他預備着的。
沒想到到了藍月亮,想回房間卻被支支吾吾的攔着,原來頭晚上有客人留宿,居然還玩一龍二鳳,估計是玩了個腿軟筋麻,到現在還沒起來。管事的人見他面露不悅,趕緊招呼那幾個走人,然後忙着換牀單被褥,費柴卻說:“不用了,我去別處。”說着衆人也攔不住,出來打了一個車,卻又是漫無目的的轉,忽然想起去年和範一燕和黃蕊在梅羅山溫泉那荒唐又銷魂的往事來。於是就讓司機直接開去梅羅山,可那司機卻不願意去,只願意把他拉到長途車站。費柴一皺眉自然自語地說:“真是一件事不順,件件都不順。”於是就下了車,另外又打了一輛車去車站,可到了一看,下一班去梅羅山的車還有大半個小時才發車,無奈,只得想先買了票,在候車廳裡等着,此時又逢春運,車站裡人山人海的噪雜聲不斷,好在梅羅山是了旅遊風景區,此時算不上是旺季,票倒也不算是太難買。饒是如此也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到了一問,最近次車次的票都賣完了,只能買下下班,也就是說還要等兩個多小時。費柴一咬牙,還是買了,因爲已經排了這麼久的隊了。
擠出人羣,費柴才聽見自己手機在響,忙接了,卻是沈浩,他在電話裡像是鬆了多大的一口氣一樣說:“哎呦老費呀,你可接電話了,我還以爲你生氣不理我呢。”
費柴笑道:“我有那麼小氣嘛。”
沈浩說:“藍月亮領班打來的電話,說你氣鼓鼓的走了。說起來也怪我,你平時又不常去,我又貪點小錢,所以就時不時的把你的房間當炮房了,不過你放心啊,每次都是弄的乾乾淨淨的。”
費柴說:“大家兄弟一場,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能利用起來最好啊。”
沈浩說:“你沒生氣就最好了,我就生怕你覺得我是那種人走茶涼的人,你在哪兒啊,我過來接你。最近我也有點閒,正好陪你好好喝兩杯。”
費柴說:“不必了,我已經在車站買了票了,已經上車了,想來想去還是先回家的好。”
沈浩說:“就算你這麼說,我心裡還是覺得不落忍啊,要不你先別走了,咱們又不是沒車,玩兒兩天咱們自己開車回去。”
費柴想了想說:“老沈啊,不是哥們兒撥你面子,我啊,最近心情卻是不是太好,可不是因爲你啊,。我就是想一個人好好待幾天。”
沈浩就勸不動,只得說:“那也行啊,你打算去哪裡?我派車過來送你去,如今春運啊,路上總是不太方便的。”
費柴想若是所有都拒絕也不太好,反而會讓人家誤會自己確實在生氣,於是就說:“我在北站這邊,你直接派車來吧,我在附近找個茶館兒先坐着。”
沈浩說:“好好好,你等着,車馬上就到。”
於是費柴轉手就把車票又賣了,然後在附近找了家茶座坐了,又給沈浩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的位置,然後就要了茶水報紙瓜子,慢慢的邊喝邊等。
沈浩掛了費柴的電話,卻沒立刻派車,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給吳哲,說:“哎呀,吳總,你說我是不是把老費給得罪了啊。”然後就把詳細的經過說了一遍,吳哲笑道:“你呀,總是大的錢都虧出去了,卻總在乎這點蠅頭小利,好在我那老同學不會這麼沒心胸,你別想太多。”
沈浩說:“可我確實是聽說他氣鼓鼓的走的啊。”
吳哲說:“我說你呀,你還不知道嘛,楊陽要走了,最近他心情其實一直不怎麼好。可能又是遇到點別的不順心的事情了,所以情緒低落點兒,沒事兒,他自己待幾天就好了。”
沈浩見吳哲都這麼說,才稍稍放了心,就派車去接應費柴,然後把他送到了梅羅山溫泉度假村,並要把費用承擔了,可是一到那裡費柴就把司機趕走了,所以司機也沒來得及在櫃檯上掛卡,只得打電話向沈浩彙報,沈浩一聽先是罵了他一頓,然後就打了幾個電話,也給吳哲打了,問到了梅羅山溫泉度假村的主人,原來還見過幾面的,於是就在電話裡把事情敲定了,言明所有的費用都由他沈浩負責,並且要適當的安排好節目。但先不要叫費柴知道,等他走時結賬再說。
費柴先開了房間,然後見時間已經晚了,所以儘管不覺得餓,還是強迫着自己下到餐廳吃飯。不過吃飯這件事也是要看心情的,孤單單的一個人就算是珍饈美味也吃不出個好來,好在這裡的人被打了招呼,看費柴實在是吃的味同嚼蠟,就有個自稱是餐廳經理的傢伙過來詢問意見。費柴只說:“很好很好,是我自己的胃口不太好。”
那餐廳經理又問:“那請問晚上是否需要什麼特色服務呢?”
費柴一愣,然後笑道:“你是餐廳經理啊,也管這個?”
餐廳經理笑道:“老闆,我說的可是夜宵啊。”
費柴也笑道:“就怕你這種夜宵越吃越餓。”
餐廳經理說:“但是美味啊。”
費柴想了一下,說:“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要吃的怕是你們這裡沒有。”
餐廳經理說:“這您就錯了,我們這兒就是把顧客當上帝的,您想啊,上帝想要啥沒有啊。”
費柴說:“不管是肥的瘦的,無非就是打洞而已,我倦了。”
餐廳經理說:“看來您還是個高品位的吶,行,有什麼需要您儘管找我,晚上,溫泉大池那邊有演出,今晚是最後一場,您運氣真好。”說完,還遞給了他一張名片。
費柴接了名片,又吃了兩口,實在是覺得無趣味,就起身回房了。
回到了房間,又有客房服務打了進來,說是晚上要看演出的可以先訂座位,還能抽獎。費柴一想左右也沒事,就訂了一個前排座,然後刷了牙,衝了一個澡,看了一會兒電視,熬到了演出時間。
梅羅山溫泉度假村最近半年來換了老闆,經營方式也有所轉變,生意也比以往好了許多,雖說是春節剛過,但亦有不少還沒有返校的大學生來此度假,有結伴來的,也有傍着某人來的,費柴在大堂就看見了那麼一對,開始還以爲是母子,後來才發現兩人親暱的超越了母子,但這算得上是異數,整間酒店也沒找出這樣的第二對來,倒是禿頭大胖子帶着青春女郎的有好幾對。
其實費柴沒有想到,他其實也是個異數,不然誰閒的無聊了,才過了春節就跑到這裡來泡溫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