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青拿着望遠鏡邊看邊說,“大門不開,窗戶緊閉,好象沒人常住的樣子麼。
向天亮撇了撇嘴,“那是當然,陳圓圓常住的地方是濱海大廈,但是,那座小洋樓可不簡單,它是陳圓圓的一個窩點。”
“什麼叫窩點?”陳瑞青聽出了向天亮話裡的戲謔味道。
“嘿嘿,與人幽會的地方。”向天亮在壞笑。
“是麼,那倒是一個重大發現。”陳瑞青說。
向天亮道:“你可能想不到那些進去的男人的身份。”
陳瑞青怔了怔,“你我都認識的人?”
“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常務副市長許西平,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副市長王玉成,你肯定都認識的嘛。”
陳瑞青吃了一驚,“天亮,你沒開玩笑吧。”
向天亮呵呵一笑,“你以爲吶,我派人監視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想要證據的話,我可以給你一籮筐的證據。”
“難怪,難怪這四位都曾那麼支持三元貿易公司獨家經營市東郊工業園。”頓了頓,陳瑞青道,“這個陳圓圓太厲害了,方道陽、許西平和王玉成,那都是容易下水的貨,可這個肖子劍居然也溼了褲襠,這個陳圓圓真是太厲害了。”
向天亮點着頭道:“所以,我還是挺佩服李雲飛的,因爲他沒有上陳圓圓那條破船。”
“你佩服李雲飛?佩服個屁。”陳瑞青笑道,“李雲飛幾次接到過三元貿易公司的邀請,他之所以沒有上陳圓圓那條破船,一是因爲他有色心沒色膽或色膽不夠大,二是因爲我和高永卿的竭力阻撓。”
“那就是他李雲飛的幸運嘍。”向天亮咧着嘴樂。
“哎。”陳瑞青問,“那個許西平,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請假的嗎?”
“也是,也不是。”向天亮笑着說,“許西平是吃着碗裡的,用着鍋裡的,還惦記着人家牀上的,鍋裡的就是陳圓圓,他之所以被老婆揪着耳朵去了京城,是因爲人家牀上的老公察覺了,反過來讓許西平家的後院起了火。”
陳瑞青一邊點頭一邊笑,“許西平惹毛他老婆,他還想不想混了,沒有老丈人,他許西平就是個屁。”
“呵呵,所以你可以放心一陣子了,目前他無暇搞你。”向天亮大笑。
“是啊,我估計是你的傑作,謝了。”陳瑞青道,“還有,恭喜你啊,你執掌市委政策研究室和市機構編制委員會辦公室,你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和理直氣壯了,我爲你高興。”
向天亮擺了擺手,“老陳,我該怎麼理解你說的名正言順和理直氣壯?”
“名正言順,是因爲你有了實職,濱海市成立以來,你分管濱海學院籌委會,又當調研員,我認爲那都是虛的,理直氣壯,是因爲你執掌市委政策研究室和市機構編制委員會辦公室以後,可以更方便地介入濱海市的黨務政務了。”
向天亮笑了笑,“爲我高興,老陳你是由衷的嗎。”
“天亮,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是由衷的了。”陳瑞青道,“雖然我站在李雲飛那邊,但心在你這邊,老實講,許西平想滅了我,李雲飛護不住我,但你卻能幫我,你往前走得越遠,往上走得越高,對我來說就越是安全。”
向天亮點了點頭,“老陳,我也需要你,你得幫我穩住李雲飛和高永卿,特別是李雲飛,儘量讓他不要搞事,最主要的,是防止他與其他人聯手。”
“我正在方面努力。”陳瑞青也點着頭,“你大概已經看出來了,李雲飛不搞做事,只要我和高永卿不出手,他是搞不了事的,而高永卿現在忙於他東海區那一畝三分地,加上他對李雲飛的能力也有清醒的認識,因此,你儘可放心,李雲飛搞不了事,成不了大氣候。”
向天亮笑着說,“有些問題也不是絕對的,一分爲二,一分爲二嘛。”
“怎麼,你在這方面也有所發現?”陳瑞青有點意外。
“是有所發現。”向天亮道,“據我得到的消息,李雲飛最近有些蠢蠢欲動,他跟市委副書記餘勝春、市紀委書記方道陽、常務副市長許西平和市委組織部部長肖子劍,在私下裡都有接觸,當然,上述幾位裡有的也沒有搭理他,比方說餘勝春,而且李雲飛也僅僅是蠢蠢欲動而已,或者說,正處於試探階段。”
陳瑞青的臉色慢慢地凝重起來,因爲他知道向天亮說的是事實,因爲在這方面他和高永卿也有所察覺。
“天亮,有些問題,有些事情,李雲飛也是瞞着我的。”
“理解理解,老陳,你別揹包袱,我相信你就行了。”
陳瑞青點着頭說,“謝謝,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我會做好準備的。”
“哎,你可得沉住氣,不能輕舉妄動啊。”向天亮忙道,“尤其是不能讓發現你和有聯繫,否則他會對你下手的,這一點很重要,不,這一點最重要。”
陳瑞青思忖着問道:“對我下手?不會吧。”
向天亮笑道:“老陳,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所說的下手,意義可多了,比方說,他說要提撥你,找上面的人,把你調離濱海,安排到一個你陌生和遙遠的地方,然後對你不顧不問,讓你自生自滅,你說這是不是也叫對你下手?你在那種情而已下會生不如死的哦。”
陳瑞青聽得心裡發虛,勉強笑道:“天亮,你可別嚇唬我,我這人在這方面膽很少。”
向天亮心說,知道你膽小,所以纔要壓你,讓你的膽子變得更小,讓你更加不敢離開我。
“老陳,我不開玩笑,知道三興島嗎,也就是咱們濱海市唯一的海島鄉,那裡的鄉領導和工作人員,幾乎百分之百都是因爲犯了錯誤而被髮配過去的,我可不希望類似的悲劇發生在你的身上。”
“我明白了,天亮,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陳瑞青說,“我不能讓李雲飛與他們同流合污,特別是許西平,要是他倆聯手,我就慘了。”
“老陳,你是個明白人,再多說就嚕嗦了。”
待陳瑞青下車離開,向天亮駕車來到了國泰集團公司總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