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暗道不妙,揹人有人偷襲。
他想也沒想,本能的沉肩扭頭,空着的左手曲臂後推,向着身後迎擊而去。
“啪。”
一個堅硬的東西重重的砸在了向天亮的肩上,他如果來不及反應,這記重擊一定是落在他的頭上,他從下打下的武功基礎,這會兒救了他一命。
徹心刺骨的疼痛,迅速從肩膀傳遍全身,向天亮的身體晃了晃,他想轉身,可來不及了,又一股冷風襲來,正第二次奔向他的頭部。
好狠毒的殺招。
向天亮一個就地馬步下蹲,生生的將身體沉了下去。
又是“啪”的一聲,砸在了向天亮的面前的門上。
說時遲那時快,向天亮反擊了。
只見他左腿支撐,一個就地轉身,右腿旋風般地橫掃出去。
襲擊者低估了向天亮的反擊速度,來不及抽身,就被向天亮的右腿掃中了胸脯,踉蹌着後腿了幾步。
向天亮終於贏得了轉身的機會。
退到窗口的是個黑衣人,蒙着臉和頭髮,只露着一對小眼睛,個子不高且偏瘦,一看就是個武林中人。
向天亮看清了黑衣人手中的武器,不禁吃了一驚,竟然是兩根二三十公分長的鐵棍,剛纔如果被擊中腦袋,自己肯定是倒地不起了。
四目相對,彼此都知道了對方不是等閒之人,都在等待着對方率先出招。
“牀底下的好漢,出招好毒啊。”向天亮冷冷的說道。
“彼此彼此,向家旋風腿,果然是名不虛傳。”黑衣人應道。
向天亮一楞,自己就出了一腿,對方竟然識得是祖傳的向家絕學。
“好,再接我一招。”
話音未落,向天亮的右腿已經嗖的飛了出去。
“來得好。”黑衣人沉聲低喝着,手中的兩根鐵棍迎向了向天亮的右腿。
不料,向天亮的右腿只是虛招,在堪堪碰到黑衣人的鐵棍時,突然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向天亮立足地上的左腿,一曲一彎,不可思議的撥地而起,結結實實的踹在了黑衣人的腹部上。
黑衣人猝不及防,捂着腹部,退回到了窗戶邊。
黑衣人怒問道:“小子,你,你這是什麼招?”
“嘿嘿,向家旋風十八腿,你不知道?”向天亮壞壞的一笑。
“向家旋風十八腿,從來只用右腿不用左腿,沒你這一招。”
“這是我發明的,向家旋風腿第十九招,要不要再試試?”
“臭小子,領教了。”
忽然,黑衣人的目光往牀上一轉。
向天亮以爲黑衣人要襲擊牀上的柳清清,迅即跨上一步,抓起牀頭的一件衣服,隨時準備反擊黑衣人的進攻。
不料,向天亮這一走神,黑衣人突地上身後仰,整個身子從窗口翻出去了。
“他媽的。”向天亮罵了一聲,衝到窗口,毫不猶豫的縱身而下。
這是後院的一片草地,向天亮剛剛落地站穩,黑衣人就翻過了那道兩米高的磚牆,縱身躍入了河裡。
追不上了,向天亮懊喪的搖搖頭,跺着腳回過身來。
正在這時,他看到了一樓書房的窗戶,一道亮光一閃而過。
不好,書房裡還有人。
向天亮急步的衝到了窗戶前,屏住呼吸往裡張望,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他伸手搭到了窗戶上輕輕一探,窗戶是虛掩着的。
他頓了頓,手指在窗戶的玻璃上叩了一下。
書房裡果然也有人,向天亮那麼一叩,把他給驚動了。
一聲門響,一道黑影一閃而去。
向天亮沒有再追,因爲以他對於飛龍的瞭解,他要是想藏匿一樣東西,不可能這麼簡單的被人找出來,即使要追,也不一定能追上,不如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進去看看還有什麼剩下的。
今天晚上,真是風雲際會啊。
向天亮翻窗進來,打開電燈一看,于飛龍的書房早已是一片狼籍,他已經記不起原來的模樣了,心說于飛龍回來看見的話,一定心疼死了,那些罈罈罐罐,都變成了碎片,那兩個書架上的舊書古籍,落得滿地都是。
問題是,于飛龍會把老局長的三個筆記本藏在書房裡嗎?如果就藏在書房裡,它們還在嗎?還有,臥室裡的黑衣人是誰?書房裡的人又是誰?他們是一夥的嗎?他們是一般的盜賊,還是就衝着老局長的三個筆記本來的?
還有,于飛龍如果沒有把老局長的三個筆記本藏在書房裡,他會藏在哪裡呢?
于飛龍的別墅共有兩層,最重要的房間,就是一樓的書房和二樓的臥室。
對,二樓的臥室。
向天亮踏着樓梯,匆匆的回到二樓的臥室。
柳清清睡得正香,一條雪白的小腿裸露在被子外面,向天亮“小人”般的近前欣賞了一陣,他媽的,真是好料啊。
忽地,睡夢中的柳清清翻了個身,嘴裡呢喃起來。
“天亮……傻小子,你,你騙我喝這麼多酒……我,我跟你沒完……”
向天亮嚇了一跳,看見柳清清又不動了,才輕輕的說了一句,“柳姐,我纔不傻呢。”
這個臥室的結構,是個組合套間,一邊連着衛生間和起居室,另一邊,是柳清清專用的房間,裡面除了她的演出服,還有她的小書房。
臥室裡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衛生間和起居室更不可能,向天亮粗粗一看,轉身推開了柳清清的專用房間。
足足六排衣架,各種戲服琳琅滿目,向天亮不會欣賞,也無心欣賞,他徑直來到靠近窗戶的書桌前,坐到藤椅上,眼睛在那個靠牆的書架上搜索起來。
向天亮知道,這是柳清清專用的房間,于飛龍平時很少進來,他會把東西藏在這裡嗎?
書桌有大小七個抽屜,統統沒有上鎖,向天亮一一打開,裡面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向天亮的目光,又轉回到了書架上。
書架有七層,整齊着豎放着各種戲劇類的書籍,特別是越劇類的,佔據了大部分的空間。
只有最下面的一層,平放着五本厚厚的書,用紅繩捆在一起,向天亮拿起來一看,是今年剛出的《清河市志》,嶄新的,每一本還圍着白色的書條,顯然沒被翻閱過。
他一臉失望,順手將五本《清河市志》放回了書架。
忽然,向天亮的左耳朵一抖一跳,整個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