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萬萬沒有想到,東江三元貿易公司的正副總經理,竟然是他兩位老同學,“七仙女”中的老大和老三,白骨精謝娜和大河馬馬蘊霞。
看着手裡的傳真,向天亮傻住了。
這是向天亮在國泰集團公司的辦公室,辦公室裡坐滿了女人,國泰集團公司的領導層都到齊了。
不像向天亮那麼驚訝和意外,女人們都在笑,只不過怕向天亮不高興,都沒敢笑出聲來。
國泰集團公司董事長朱琴,國泰集團公司副董事長兼總經理黃穎,國泰集團公司副總經理兼濱海分公司經理夏柳,國泰集團公司濱海分公司副經理張小雅,國泰集團公司財務總監徐愛君,國泰集團公司人事部主任陳琳,國泰集團公司公關部主任於曼青,被向天亮譽爲國泰集團公司的七隻母老虎。
老虎笑,心在跳,向天亮擡起頭來,一個一個的瞅過去,沒好氣的說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很好笑嗎?”
朱琴放肆的笑着,胸前是波濤滾滾,“咯咯……八爺,我們笑我們的,我們沒笑你,我們不敢笑你。”
衆女異口同聲,“八爺,我們笑我們的,我們沒笑你,我們不敢笑你。”
向天亮無奈的笑了,“他媽的,真是商女不知忘國恨,人家明擺着是衝你來的,你們卻還在隔牆猶唱後庭花。”
“八爺,人家不是衝着國泰集團公司來的,人家的真正目標是你。”夏柳微笑着說。
向天亮不以爲然的搖着頭,“胡說八道,謝娜和馬蘊霞是我的老同學,她們怎麼可能針對我呢。”
黃穎嘻嘻一笑,“八爺,你就別瞞着了,你的故事,包括你屁股上那個胎記,我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喲。”
“咯咯……”
“嘻嘻……”
女人們笑成一團。
“不過,不過……”向天亮一邊看着傳真,一邊思忖着說,“對付國泰集團公司,相當於就對付我,這話有道理,不過,我和她們沒仇沒怨的,她們憑什麼對付我啊。”
朱琴微笑着說,“謝娜的父親謝自橫之所以進了監獄,固然主要是他咎由自取,但是,沒有你在其中推波助瀾,謝自橫不會那麼倒黴,至少也是倒黴來得稍晚一點。”
“可是,當初謝娜出國時,也不象恨我的樣子啊?”向天亮疑道。
張小雅問道:“天亮,你和謝娜的故事我也聽說過,至少有三點,你是必須承認的,一,謝娜很喜歡你,二,你對謝娜也很有好感,三,如果不是中間有個謝自橫,你們很可能成爲一對,你承不承認?”
“我承認,而且我能肯定,謝娜是愛我的。”向天亮點着頭道,“可惜,她爸在臺上時,我們成不了,她爸下臺了,我們更走不到一塊去。”
朱琴笑道:“這就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這麼說……這麼說,謝娜殺回來,真是找我報仇來嘍。”向天亮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小雅說,“這倒不一定,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媽的,該來的一定會來的啊。”向天亮雙腳翹在了辦公桌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但是,謝娜如果真是衝着我的話,她不會直接衝着我的,而是對着我周圍下手,比方說國泰集團公司,或者,是你們這些臭娘們。”
張小雅走過來,從向天亮手上接過那幾張傳真紙,“三元貿易公司的全名叫三元貿易集團有限公司,三元貿易公司的前身,是瑞士三元科技有限公司,瑞士三元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於一九七一年,創始人陳三元,今年七十歲,原籍東江省清河市濱海縣人,一九四九年去了臺灣,一九六五年移居瑞士,這個陳三元,正是謝娜的親舅公,是謝娜外婆的親弟弟,謝娜當時出國,投奔的就是這個陳三元,陳三元在五年前就退休了,她有一個女兒名陳圓圓,今年三十八歲,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至今未婚,現在是三元貿易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佔有三元貿易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謝娜進入三元貿易公司以後,陳三元把自己的百分之十二點五的股份贈送給謝娜,使謝娜成了三元貿易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她現在是三元貿易公司的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也是三元貿易公司在大陸的總負責人,三元貿易公司的總部在瑞士,但主要業務在亞州,在香港和大陸特區都設有分公司,設在咱們東江省雲州市的辦事處,於今年三月升格爲分公司,直屬於三元貿易公司瑞士總部,這次參加三縣區綜合市場招標的,正是三元貿易公司的雲州分公司。”
向天亮問道:“這家三元貿易公司有多大的實力?”
“三元貿易公司不是上市公司,也相當低調,實力不爲人所知,但據外界估計,其資產應該在五億美元以上。”
“這麼厲害啊?”向天亮問道,“謝娜和馬蘊霞在國內嗎?”
張小雅點點頭繼續說道:“傳真上說,謝娜和馬蘊霞現在正在南方特區,近期,三元貿易公司的總部,將在下週一正式搬到香港,在三元貿易公司香港總部掛牌儀式之後,謝娜和馬蘊霞就會馬上北上來咱們東江,並預定出席三縣區綜合市場的開工奠基儀式。”
“哎,這家三元貿易公司,和那家天星投資公司有沒有關係?”
這纔是向天亮最關心的問題,一個敵人不可怕,兩個敵人也不難對付,可怕的是兩個敵人的聯手。
黃穎說道:“這個倒是沒有,我派人詳細的調查過了,三元貿易公司的業務,至今還沒有涉及到北方,而且,三元貿易公司裡沒有人有北方背景,也和內地官方沒有任何聯繫,同樣的,天星投資公成立不到兩年,其業務原來僅限於京城及周邊地區,更沒有海外關係,由此可以判斷,三元貿易公司和天星投資公司沒有任何關聯。”
“那麼,這家天星投資公司又是什麼來路?”
張小雅道:“天星投資公司明顯是有官方的背景,它的前身是一家地方國營企業,三年前被一個民營企業老闆以一點一億併購,但這個民營企業老闆只是個代理人,其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老闆,據說天星投資公司當時的實際價值是三個億,現在,天星投資公司號稱擁有十億以上的資產,這次參加三縣區綜合市場外圍的開發,是天星投資公司第一次將自己的業務範圍向外擴展。”
“還有一個問題,天星投資公司來自京城,咱們新來的市委書記張宏也來自京城,二者有沒有聯繫?還有,天星投資公司是不是與許西平副市長有沒有關係?”
黃穎搖着頭說,“沒有,也可能有,但不爲我們所知。”
向天亮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就先這樣吧,現在是敵情不明,人家在暗處,咱們在明處,以不變應萬變,纔是最好的對策。”
“怎麼,你要走嗎?”朱琴笑着問道。
向天亮瞅了瞅七個女人,壞壞的笑道:“臭娘們,我今天晚上得離你們遠遠的,因爲我需要冷靜理智的思考現在的處境,而我一旦被你們纏住,我會失去應有的思考能力的。”
“呸。”張小雅啐了一口,嬌聲笑道,“你想滾的話,就早點滾吧,我們國泰集團公司大樓已安裝了最先進的自控安保系統,過了十一點就會自動關閉的,到時候你翻牆爬窗,我們可管不着喲。”
向天亮一聽,轉身撥腿就走。
在女人們的鬨笑聲中,向天亮逃也似的離開了國泰大廈。
但是,向天亮並沒有真的離開國泰大廈,而是開着車,兜了個大圈子後,又回到了國泰大廈附近。
沒錯,那輛黑色桑塔納轎車,在向天亮來的時候就停在那裡,現在還停在那裡。
它在監視着國泰大廈。
它是誰派來的?
它要幹什麼?
國泰大廈又有什麼好監視的?
手機在震動。
向天亮拿起了手機。
電話是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周必洋打來的。
周必洋:“我在你五點鐘方向。”
向天亮:“我的大局長,你親自上陣?”
周必洋:“今晚我值班,閒着也是閒着。”
向天亮:“你一定發現你感興趣的東西了。”
周必洋:“不錯,你一定也感興趣。”
向天亮:“哦,是嗎?”
周必洋:“那輛黑色桑塔納轎車裡,有一臺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全天候自動照相機。”
向天亮:“我的天……你沒看錯吧?”
周必洋:“不會看錯,我上次在省廳發的資料裡見過它的照片。”
向天亮:“果然有點意思啊。”
周必洋:“怎麼樣,要不要跟?”
向天亮:“你有把握不被發現嗎?”
周必洋:“放心,寧丟勿驚。”
向天亮:“它會離開嗎?”
周必洋:“會的,它很有規律,下半夜兩點整,它會準時離開。”
向天亮:“算上我一個。”
周必洋:“呵……你想越俎代庖?”
向天亮:“我給你打打下手,夠格吧?”
周必洋:“求之不得,歡迎加入。”
向天亮:“我手機開着,保持聯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