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對,應該是凌晨。
大約五點不到。
方城縣裡,突然神兵天降。
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酒店房間的門砰地一聲被人踢開,一羣手持武器的軍人闖了進來。
駱少正在睡夢中,身邊兩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子尖叫了一聲,就被對方摁住。
“走!”
駱少本來想發飆,睜開雙眼,陡然發現衝進來的,竟然是全副武裝的軍人,他當時就傻眼了。
軍人出現在方城,他竟然毫不知情,如果剛纔他還在迷迷糊糊中,現在早嚇壞了。
被帶走的時候,內褲都沒穿,有人扯了一條牀單給他裹上。兩名女子也被帶走,同一時間,在另外幾個房間的那些大少,一個個被抓了起來。
鈴——鈴——鈴——凌晨五點,方城市裡的多部電話機幾乎同時響起,駱書記等人紛紛接到消息,他們的兒子被抓了。
駱書記猛地坐起來,頭冒冷汗。打電話彙報的人,正是縣公安局局長,所以這個消息絕對不會有錯。
駱書記抹了把汗,“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他們已經被送往市局,估計會由市局來處理這案子。”
寧雪虹終於出手了,駱書記臉色蒼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彷彿自己身上突然被抽空了一般。
他兒子都幹了什麼事,他最清楚了。
雖然這些事都是揹着自己乾的,可他心裡明白,這小子借自己的名義,大肆攬財。
自從傳出寧雪虹要對方城下手,他就很小心翼翼的吩咐下面的人,要低調點,把自己的屁股擦乾,不要讓市紀委抓到把柄。
可他萬萬沒想到,寧雪虹會從兒子身上下手。
當然,考慮從駱少等人身上下手,這是寧雪虹臨時決定的。本來她完全可以正面突破,不屑利用別人的家屬做文章。
可江世恆帶來的消息,讓她太震憾了。
一些無法無天的傢伙,竟然敢向自己下手,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因此,寧雪虹突然襲擊,一舉拿下這些人。
寧雪虹在醫院的這半個月,並沒有白費,她已經叫人在私下裡查很多線索。
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連調查組,都被她當成擺設。無非就是聲東擊西,掩人耳目。
正在方城的雷書記突然聽到這消息,也不禁心中大駭,孫德恆急急爬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齊雨看了他一眼,“孫秘書,你這是怎麼啦?臉色如此難看。”
孫德恆道,“你們有行動,爲什麼不通知我?寧書記,這未必太不近人情了吧?”
寧雪虹的目光掃過,“我正有事情要找你,你來得正好。”
孫德恆心裡一虛,“你要說什麼?”
寧雪虹道:“半個月前,我們在達州的當晚,你在幹嘛?”
“你什麼意思?”
孫德恆緊張了,寧雪虹突然問起這事,他就壯起膽子,“你究竟要說什麼?我要幹嘛,好象沒有必要跟你交代吧!”
寧雪虹說,“以前是不要,現在要了。”
“爲什麼?”
“因爲關係到我和齊雨的生死。”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寧雪虹盯着他,“沒關係,慢慢你會懂的。”
孫德恆轉身就要走,齊雨身影一閃,“幹嘛這麼急着走?心虛了?”
孫德恆伸手去推她,“走開!啊——喲——”
他的手被齊雨抓住,用力一捏,他就大叫起來。
齊雨順手一推,“孫德恆,真沒想到你這麼毒,居然要致我們兩個於死地。”
孫德恆掙扎着道,“你不要太放肆,我好歹也是秘書長的人,你們知道,秘書長是左書記身邊的紅人,量你們也不敢動我!”
齊雨一腳踢過去,孫德恆就滾了滾,坐在地上。“你們想幹嘛,刑訊必供?”
寧雪虹說,“我會讓你心服口服。孫德恆。當天晚上我們從達州離開,是不是你給方城方面報的信?”
孫德恆坐在地上,“你們這是血口噴人,方城的事,與我何干?再說,你有什麼理由阻止你們?”
寧雪虹說,“這個就得問你了,不過達州的顧秋同志已經幫我們查明,當天晚上有人看到你給方城的人打電話。當時我們就奇怪了,我和齊雨從達州連夜趕回,這個消息應該沒多少人知道,結果在路上遭遇車禍,孫德恆,你定死了!”
孫德恆咬着牙,“你們這是陷害!”
寧雪虹看了齊雨一眼,“去把雷軍叫過來。”
聽說要叫雷軍,孫德恆就慌了。但他還是強裝鎮定,從地上爬起來。
齊雨打電話喊來了雷書記,雷軍進來後,看到孫德恆那模樣,不禁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
齊雨說,“坐吧!”
寧雪虹坐在那裡,看着雷軍,“孫德恆涉嫌謀殺,證據確鑿,已經被捕了。”
雷書記臉色大變,“別開玩笑,他可是秘書長的人。”
寧雪虹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孫德恆算什麼東西?”
“來人!帶下去!”
外面果然出來兩名警察,孫德恆慌了,“雷書記救我,雷書記,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們可是一道線上的人。”
雷軍氣憤的吼了句,“孫德恆,你糊說八道什麼?”
兩名警察道:“走吧!”
孫德恆說,“我要給秘書長打電話。”
都這個時候了,還給讓你打電話?
兩名警察不由分說,將他帶下去。雷書記有些膽顫心驚,他當然知道,沒有一定的把握,寧雪虹肯定不會動孫德恆。
雷書記道,”這樣不太好吧!寧雪虹同志。他畢竟是秘書長的人。“寧雪虹盯着他,“談談你的問題吧!”
“我?開什麼玩笑?寧雪虹,你不要把事情扯到我身上。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寧雪虹冷笑了一聲。“我有說你知道什麼嗎?”
“那你什麼意思?”
寧雪虹道:“據我們查到的線索和證據,很多事情都與你脫不了干係。”
雷書記笑了起來,“你真會講笑話,寧雪虹,不要以爲像京城來的,就可以大帽子壓人,告訴你,就算是你有背景,你也動不了我!”
寧雪虹說,“對,我是動不了你,但是這並不等於可以縱容你的犯罪。你在寧德市這些年,收了多少好處費,這一點,你心裡清楚吧!”
雷書記的臉黑了,“你這是血口噴人。”
寧雪虹說,“你不用狡辯,一切用證據說話。達州市前任政法委書記劉滿意,他在牢裡把你供出來了,你自求多福吧!”
咳咳咳——雷書記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臉色變得蒼白一片。劉滿意將自己供出來了?這個消息,令他有點受不了了。
寧雪虹沒有說謊,她查了很多方面,又叫人提審了牢裡的劉滿意。旁敲側擊,劉滿意就交了/。
這句話,擊中了雷書記的軟肋,他咳了一陣,指着寧雪虹,“還是那句話,你沒有資格動我!”
寧雪虹笑了起來,擡起手腕看看錶,“能動你的人應該到了!”
嘀嘀——樓下響起了喇叭聲。
雷書記站起來就要跑,齊雨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別跑啊,剛纔你不是說沒有資格動你麼,你怕什麼?省紀委的人,就在樓下,難道你要自投羅網?”
雷書記是軍人出身,以前有兩把刷子,只是長年以來養尊處憂,已經不行了。身上肥肉太多,哪裡是齊雨的對手?
正想逃跑,就被齊雨按倒。省紀委的人匆匆而來,看到房間裡的一幕,兩名工人作人員衝上來,“不許動!”
“寧雪虹同志,辛苦了。”
一名省紀委的同志走過來,跟寧雪虹握手。
寧雪虹點點頭,“你們也辛苦了!”
對方說,“我們接到你的消息,馬上就趕過來了。還好,沒有出什麼大亂子。左書記說了,要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確保方城反貪取得重大勝利。”
寧雪虹苦笑,“我倒是希望不是那麼太重大。”
對方愣了下,笑了起來,“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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