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使館裡，張一凡的心裡有些鬱悶，沈婉雲道：“真沒想到，你當了幾年的省長，還這麼衝動。書。吧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改變的。”
張一凡道：“既然看到了，還能無動於衷？我做不到！”
沈婉雲幽幽地道：“衝動解決不了問題，關鍵還得提高我們國家的綜合素質與國力，只有真正國富民強，纔可以與那些強國一較高低。現在就算是你救了這個留學生，你能改變他們所有人的命運嗎？”
“相信終有一天，會的！”張一凡依然有些不平靜。
沈婉雲勸道：“你在國內，疾惡如仇，懲治貪官，打擊犯罪，所以你的呼聲日益高漲，可是當我們面對國際市場的時候，必須依靠實力說話。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張一凡卻不信，“就是因爲我們的人太冷靜了，有時需要衝動的時候不衝動，總是一潭死水，才這麼沒有朝氣。我個人認爲，一味的冷靜與忍讓，只能助漲別的人囂張與狂妄。他們那些越南人比我們強大嗎？韓國人比我們強大嗎？不見得吧！這是氣勢問題，心態問題。”
沈婉雲見說服不了張一凡，只是作罷。他就是這脾氣，有時比較火爆。別的人意見，他未必聽得進去。不過張一凡接下來的話，讓她感到很欣賞，“你放心吧，我還是知道個輕重。今天晚上，你們隨我去見那個烏克蘭總統。哦，你現在跟他聯繫一下，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的話，下午也行。”
沈婉雲道：“申部長已經去聯繫了，估計不久就有消息。”
魯東南和夫人回到使館裡，進了門他就在那裡嘀咕，“沒想到這個張團長還是個憤青。年輕人，沉不住氣。這會讓我們很被動，真不知道上面爲什麼會派他過來。”
魯東南這是在指責上面有欠考慮，他說了這幾句還不解氣，“他們考察團倒是沒什麼事，捅了簍子拍拍屁股走人，我們還得在這裡給他擦屁股。”
他夫人勸了一句，“你少說兩句，發牢騷是解決不了問題。”
魯東南道：“他們是在國內那種作風習慣了，我們這裡是是非之地，情況十分複雜，真是富人不知窮人餓。他以爲誰不想擡起頭挺胸做人，但是這種歧視心態，已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有這麼容易讓他們的觀念轉變過來。”
夫人又勸了一句，“行了，行了，叫你少說兩句。正事不談，他們這次的考察目標是什麼，你知道嗎？就知道發牢騷。”
說到正題上，魯東南這才摸着下巴，搖了搖頭，“外國部沒有告訴我們，只是叫我們全力配合考察團的工作。反正我也是力盡其能。”
夫人道：“申部長已經去總統府了，我看這次他們的任務非凡一般，你要好好珍惜這機會，如果能協助他們完成這個任務，做爲駐烏大使也是功勞不小。”
這話倒是提醒了魯東南，還是夫人高明，於是他立刻站起來，去安排事宜。
下午三點半，申部長回來了，跟他一道的，還有烏蘭克國防部長和他的秘書。
根據國防部長的傳達的意思，總統不準備出來接見了，考察團在烏克蘭的一切行動，由國防部長親自陪同，並且協助。
國防部長帶來了利加號航母最初的設計圖和數據，當然，這只是部分的數據，他們並沒打算將全部的數據貢獻出來。而且他們這些準備竟標的只是這艘沒有完成的半成品，而不是整隻航母。
現在的利加號，除了外觀看起來象是一艘航母，但實際上，充其量就是一艘巨大的輪船，或者說，只是一個空殼子，連自身的動力都沒有。
所以他們提供的，也只是艘航母的基本數據。
國防部長知道他們要去核實一些數據，便問張一凡，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因爲國內保守派反對烏克蘭總統將這艘沒有建成的航母進行拍賣，很多人還是抱着希望，能有朝一日，順利地完成航母的建設，可惜，烏克蘭現在的經濟實力和日益削減的軍費，已經讓整個國家的軍事系統幾乎陷入癱瘓。
他們已經無力承擔這個完善航母的任務，所以總統決定將其拍賣。
現在這個項目正在啓動中，對這艘未完成的航母感興奮的大有人在，這次拍賣會上，會很激勵。當然，最後花落誰家，只有一些明白人心裡有數。
張一凡不敢百分之百肯定，這位烏克蘭總統會傾向於自己這一方，這一點很難說。做爲一個買家，自然誰的價錢出得高，這就歸誰了。
依照烏克蘭目前的困境，他不會想到長遠的利益。做爲一代總統，只求解決目前的經濟危機，纔是他的目的，這也是他多次訪華的根本原因。
既然這位國防部長說了，張一凡認爲越快越好，馬上啓程。
雙方達成協議，下午五點左右，國防部長帶着五十名士兵組成的小分隊，陪同張一凡這個考察組立刻趕赴黑海造船廠。
現在的考察團，除了以前的五人，又多了兩名翻譯。這兩人都是正宗的烏克蘭美女，兩人的漢語說得很好，長得也很有氣質。
張一凡在心裡腹誹，這就是魯東南招聘到的翻譯？
在車上，這位近十六歲的國防部長說，他完全贊同總統的意見，將這艘沒有完成的航母拍賣了，雖然它的價值，無法解決烏克蘭的困境，至少可以不讓它停留在這裡爛掉。
前來看這艘航母的公司很多，但大都是一些國際知名的旅遊公司，可惜他們出不起價。這艘曾在烏克蘭人民眼裡的國寶，而西方一些國家是看不上這堆廢鐵，象黴國對它不屑一顧。
當然，也有幾家黴國公司提出收購這堆廢鐵，國防部長說，我們已經不再相信這些黴國人了。到現在，他還依然記那個慘痛的教訓。
1991年，蘇聯解體，烏里揚諾夫斯克核動力航母建造工程隨即於當年11月終止，而此時船臺大合攏已近尾聲。由於在烏克蘭尼古拉耶夫的黑海造船廠建造，而船的主人是俄羅斯，造船的是烏克蘭。烏克蘭開出的價格俄羅斯不能接受，於是這份遺產就歸了烏克蘭。
對於家底很薄的烏克蘭來說，持有這份遺產的代價太過昂貴，接着造，沒錢造不起；丟了，又捨不得；賣給俄羅斯，俄羅斯想想也要接着投錢況且價格不菲，搖了搖頭，說了聲算了。
就在烏克蘭左右爲難的時候，一家挪威的公司出場了，該公司說要造6艘大型商船——造這種商船，需要停泊“烏里揚諾夫斯克”號的0號船臺。同時，黴國的一家大型鋼材公司的副總裁來到烏克蘭的造船廠，說要收購這艘航母的鋼材，收購價格是450美元噸，這個價格高出平常價格很多，況且當時的航母是用掉了數萬噸鋼材。
兩份天價合同，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麼？1992年初，俄羅斯和烏克蘭政府聯合決定，爲給建造出口船騰出0號船臺，將“烏里揚諾夫斯克”艦拆解爲廢鋼。當航母拆得差不多的時候，黴國那家鋼鐵公司的總裁來了，說得按照150美元噸的價格，之前的副總裁不瞭解鋼鐵市場，原來簽訂的合同作廢。
這還不是最慘的。沒幾天，挪威的公司說，原來要定購的6艘商船合同解除——當然解除這兩份合同，黴國的鋼鐵公司和挪威的公司只付出極小的違約代價。
一艘上好的核動力航母，就這樣在黴國人的忽悠下，被徹底毀了。烏克蘭當局領導人被氣得吐血，卻又無可奈何。
從此以後，烏克蘭和俄羅斯人再也不相信這個所謂的大國，他們的承諾，簡直就象放屁一樣。所以這次同樣有黴國公司決定收購這艘航母，烏克蘭當時就拒絕了。
被人騙過一次，只能說是意外，再被人同樣的手段騙二次，就只能說是自己傻。
在國防部長敘說的過程中，幾小時的車程倒也不覺得累，車隊要軍人的護送下，安全抵達黑海造船廠。夜幕下，一艘龐然大物的傢伙，就是樣很突兀地出現在肯前。
利加號！
張一凡看到這航母的時候，無由地感覺到一陣熱血沸騰。
與此同時，在黑海造船廠遠處的高樓大廈中，有人用高倍望遠鏡觀察着這一切，一名西方男子摸了一下耳麥，“有五名中國籍男子和一名中國籍女子登上了利加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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