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務局和審計局的審查,毫無疑問沒有太大滿意的結果,雖然查出一些小問題,最後罰款二十萬了事。
而張一凡似乎對這一切並不在意,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
整整一個星期,華龍集團的股價從四塊九毛五,跌到了四塊零二分。只有粒米之差,就要跌破淨資產值。做爲華龍集團的大股東,董事長,王富仁對這些居然無法掌控。
再加上他本來就不精通此道,對於股票的*作,全部依賴於請來的兩個*盤手。當然,不論是哪個上市公司,做爲莊家,他總得實時干涉一下自己的股價。
但是這幾天,讓華龍集團的兩位*盤手嚐到了前所未有的慘敗。以他們*盤十幾年的經驗,居然被人家玩得團團轉。以致手中的籌碼被對方騙走了不少。
同時,他們也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對方總是在股價接近淨資產值的時候,放棄窮追猛打。適時收手,給了華龍集團一個喘氣之機。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大盤指數開始絕對反彈,華龍集團股也開始漸步拉昇,只是兩位*盤手不敢拉得太高,每天以一到二個百分點小幅拉昇。
誰知道拉了三天,突然被對方一個當頭棍喝,打回原形。股價又回到四塊零二的位置,反覆震盪。
連續半個月,對方一直玩着這種震倉遊戲,兩*盤手將這情況彙報給了王富仁,於是,雙方展開了一場籌碼爭奪戰。
到目前爲止,那些散戶和小機構,基本上被雙方折騰着差不多了。而華龍集團也無法知道,對方到底搶到了多少籌碼。
因爲何蕭蕭這次使用的是十個散戶神秘帳號,沒有用凡凡基金的名義進倉,因此,華龍集團也查不出來。他們只知道有一批神秘散戶在暗中吃貨。
至於他們的意圖,根據分析師分析,對方很可能是某一支敢死隊。敢這樣*作的,實力應該不在華龍集團之下。
十個神秘帳戶,王富仁就把目光盯在了a股市場中排名前十的最牛散戶身上。
這場遊戲玩了將近三週,a股市場一片紅紅火火,欣欣向榮的時候,唯有華龍集團的股票,一直在震盪中橫盤,上下起伏不超過十個百分點。
何蕭蕭給張一凡打電話,這華龍集團也厲害,死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動了,估計再震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能震出來的籌碼已經不多。
張一凡問她,大約佔了多少股份,何蕭蕭算了一下,十個帳戶共計四百多萬手。投入還不到二十億。
這意味着,那些外圍籌碼基本上消耗殆盡了,剩下的籌碼都集中在幾個大股東手裡。光何蕭蕭這些,已經佔了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股分。
王富仁這段時間,心腫憂憂,國外考察,失敗而歸,國外股市原打算再次融資的計劃也因此淺擱。拿着政府手那裡五百畝地,空在那裡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華龍集團的股票,呈現出一種奇妙的現象,沒有賣盤,只有少量的買盤,那也是一些想抄底的人。
王富仁無計可施了,他想到了遠在深圳的女兒王慕雪,看來只有她才能解救華龍集團目前的困境了。於是王富仁一個電話,將王慕雪從深圳召喚回來。
王慕雪回雙江之後,聽說了華龍集團的這種現象,第二天,她親自坐鎮,開盤的時候,王慕雪主動掛了五千手的大賣單,沒想到這手單子,一口就被人家吞掉了。
於是,她又試了幾手,以逐步擡高股價的手法,接二連三掛出二十幾筆小賣單,想將股價逐步擡高。但是這二十筆小單,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對方就象一隻無形的黑洞,瘋狂地吞噬着這一切。王慕雪靈機一動,掛出五萬手漲停板上的大買單。如果對方不動,股價將一路滔滔,直接拉到漲停。如果對方動了,她就想着把借勢把對方的籌碼吸引過來。
此刻,何蕭蕭也有衡量得失,顯然她也沒料到王慕雪的這一手,突然掛出五萬手的大單買入,如果自己不打壓的話,將由她直接拉到漲停板。如果自己打壓的話,豈不是要把手中的籌碼送給她?
考慮再三,她徵求了一下張一凡的意見。她不知道張一凡是想擁了這家公司的控股權,還是要在他這裡刮一筆。
聽到張一凡說,只是爲了打擊一個華龍集團的傲氣,何蕭蕭心裡有數了,對方這是引誘自己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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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雪昨天晚上她想了整整一晚,與其這樣與對方僵持,不如由自己來打破這個僵局,所以她高掛買單。
高掛大筆買單的目的有兩個,如果對方不動,股價自然一路高升,很快就被自己這種左手換右手的炒作方式擡高。
如果對方動了,她就準備借勢吃掉對方的籌碼。連續三天,都被王慕雪同樣的方式,將股價拉到漲停的位置。第四天中午,突然出現大賣盤,幾分鐘不到,吞噬了王慕雪掛出的十幾手大買單。
股價迅速下挫,然後雙方展開了一場,你爭我奪的籌碼大戰。但是,王慕雪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因爲華龍集團調集的所有預備資金還不到十個億,全部砸進去之後,依然是個無底洞,現在她也搞不懂了,對方到底擁有幾個帳戶,他們手裡有多少籌碼。
連續四天漲停之後,股價差不多漲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想完全贖回對方手中的籌碼,至少還得十幾個億,這還是一個比較保守的數字。
華龍集團也不是市值六十億左右的盤子,對方此次出手,居然動用了二十幾億,這就不得不令王慕雪感到心寒。難道對方要趁這個機會,將華龍集團一口吞掉?
想到這裡,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對手的胃口實在太大,而且手法很不正常。根本不象是從中撈一筆走人的架勢。不論自己拋出多少喬遷碼,他都能消化掉。背後到底有一個多大的資金鍊在支撐,王慕雪心裡也沒底了。
現在a股市場正處於低彌的時刻,對方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併購了華龍集團。經過幾天的試盤,她感覺到對手的深不可測。
如果自己一味擡高股價,高價贖回對方手中的籌碼,只怕華龍集團將要承受十個億左右的損失。自己不是華山集團這樣的大財團,損失百億也傷不到筋骨。十億資金對於華龍這樣的中小上市公司來說,砸下去都能掏一個好大的坑。
剛纔王慕雪也試過盤面的承受力了,自己無論拋出多大的盤了,對方都能接住。而且能保證股價保持在一定的位置。如此高深莫測的實力,怎能讓王慕雪不震憾?
於是她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聯繫起來,反覆琢磨了一陣。覺得這次稅務部門和審計部門來得太蹊蹺。她就斷定,舅舅在雙江肯定得罪什麼人了。
雙江市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以舅舅的爲人,過於驕縱,難免發生這樣意外。
王富仁終於從盧蒯非口裡得知,他曾經得罪過新來的市委書記。
聽到這句話,王富仁氣得連膽都快炸了。只是新來的市委書記是何許人?王富仁剛剛回來的時候,到是聽說過了,只不過當時焦頭爛額的,也沒放在心上。
本來他也沒有想到張一凡身上,只是盧蒯非和仇剛喝酒的時候,說起這事。仇剛立刻就想到了一個人,前段時間他跟李宗漢在一起,聽李宗漢說,張一凡很可能與那個凡凡基金有密切的關係。
華山集團那次在商戰中慘敗,就是張一凡在暗中搞的鬼。現在盧蒯非又是得罪了他,仇剛便把這消息透露出來。盧蒯非本來也是不相信的,這個年紀輕輕的市委書記,真有這麼大能耐?但還是回去跟王富仁把事情交待了。
現在華龍集團的困境,連王慕雪都束手無策的話,他們就只有從別的途經想辦法。難道真是新來的市委書記要整自己?
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否則好端端的,突然提到這麼個通知。然後稅務局和審計局的人一起來了。
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能耐?步市長那邊,剛剛接受了一百萬賄賂,肯定不是他乾的。步堅固就是搞他,也不會用這種商業手段。
王富仁想清楚了,決定去拜訪一下這位年輕的市委書記。
第一天,王富仁來到市委大院。
“對不起,張書記正在開會。”
“那他什麼時候開會?”
“不好意思,他今天的工作都排滿了,你還是明天來吧!”
第二天,王富仁又來到市委大院。
“張書記正在會客,今天估計沒時間,要不你明天再來?”
第三天,王富仁再次來到市委大院。
“不好意思,張書記出去了,今天估計不會回來。”
“爸,他這是存心不見你!我們回去吧!”第三天是王慕雪陪着王富仁來的,聽秘書說,市委書記又不接見,這次都已經是第三回了,人家諸葛亮三顧茅廬也該出山了,這個市委書記,比諸葛亮的架子還大?
王慕雪跺了跺腳,“回去吧,回去吧!”
王富仁坐進車子裡,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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