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張一凡進京,任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部副職,黨組成員,西部省委書記。
對於張一凡兼任西部省委一職,有很多種說法。
真正的原因,很少有人知道。
張一凡倒是清楚,他也聽李虹說起過,這是李天柱極力推薦和主張的結果。本來這事當初的提議,將由西部副書記兼組織部長秦瑞生擔任省委書記一職,但李天柱認爲目前條件還不成熟,我認爲,必須讓張一凡同志繼續擔任西部省省委書記一職。
西部發展可以說剛剛起步,能進入正輕已經很不容易了,越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張一凡同志不能輕易離開工作崗位。
李天柱並不是爲誰說話,而是根據當前的實際情況具體分析。他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擁護,最終大家表決的結果,就是上敘說法。
由國務部副職兼任省委書記一職,我國並不是沒有先例,只是在張一凡的肩膀上,又多了一副擔子。
張一凡進京後,見到了李天柱,他跟李天柱可以說是老關係了,李天柱笑呵呵地道:“一凡同志,你可是揹負着人民的希望,國家的厚望,年輕人嘛,擔子壓重一點,感覺怎麼樣啊?”
張一凡只能訕訕地笑着回答,“一切聽從組織的安排,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完成黨和人民交給的重任。”
李天柱道:“我怎麼就覺得這話聽起來那麼熟悉?”
當年張一凡從永林上來,當選爲副省長的時候,李天柱也是這麼對他說的,張一凡還是這樣回答。
只不過到現在,的確有點不太一樣了,以前只是副省長,現在是國務部副職,已經接近權力的頂峰。這一點張一凡曾經做過分析,雖然當初老爸沒有跟他提及,張一凡還是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這次調整,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當然,那些都是誤以爲張家沒落,將退出權力中心的人,沒想到突然來個峰迴路轉,張一凡就這麼突兀地殺出重圍,成爲了國務部副職領導。
目前,在整個權力中心,張一凡算是最年輕的一員。
張一凡在李天柱辦公室裡談了很久,李天柱依然對西部省的發展很關注,站在他的角度,全國各省同樣重要,但他是從西部走出來的幹部,對西部這情況比較瞭解。
當初爲了把西部經濟搞起來,減少東西之間的貧富差距,他在西部呆了二年。如今,張一凡又走上了他的那條路,同樣在西部呆了二年。
只不過李天柱走得更順利些,張一凡跟他比,稍有些差距。
李天柱之所以堅持認爲,西部發展離不開張一凡,當然有他的道理。沒想到他這個提議,讓本來有希望再進一步的秦瑞生,差點氣得吐血。
張一凡在京城的時候,石標去拜訪了秦瑞生。
當初有人傳言張家將退出權力中心的謠言時,石標就曾搖擺過,但張一凡依然是西部一把手,他們的態度還是不敢過於曖昧。
此刻石標就在秦瑞生的家中,秦瑞生老婆已經去了西部,卻沒有長期定居,三天二頭的京城和西部之間跑動。
石標說,“張書記以後在京城的日子肯定多了,很多事情就是您做主啦。”
秦瑞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現在石標任政法委書記,進常委,在西部有一定的話語權。秦瑞生也只能這樣想,張一凡進京任職,他在西部的時間必定很少,雖然有時候要請示,要彙報,但中間還是有很大的*作性。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接受這現實。
其實他急,有人比他更急,秦首長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他想讓秦瑞生再進一步,無奈事不由人。關於秦首長身體狀態的事情,只有少數部分人知道,而秦首長每次出現,總是以最佳狀態會見大家。
但紙裡包不住火,有人還是聽到一些風聲。
進京後,張一凡私下見的第二個人便是李虹。
在這次調整中,李虹功不可沒。
關於張一凡的一切,當初李天柱對他的看法並不怎麼樣,正是李虹讓李天柱改變了他對張一凡的看法。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都喜歡先入爲主,李天柱也不例外。
通過多次考察,李天柱認爲張一凡的確不錯,這才大膽啓用,否則張一凡也不會這麼快就從永林上任。此後張一凡仕途可以說一番風順,先後在湘省,江淮立下汗馬功勞。
李天柱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極力推薦張一凡進西部的。
兩人很久沒有單獨在一起了,這次也不是什麼賓館酒店,只是在茶樓裡坐坐。
年前在西部與李虹見了一面,當初是董小凡請客。
這次不同,是兩人在私人場合下見面,張一凡看李虹,越看越喜歡。
李虹穿着一件紫色的羽絨服,進門後,脫了這衣服,裡面是一件黑色的毛線。
張一凡就看着她笑了下,李虹白了他一眼,“笑什麼?”
張一凡說,“沒想到你一直都沒什麼改變。”
李虹道:“都人到中年了,還能怎麼變?”
張一凡只是笑笑,目光落在李虹保養得非常不錯的身材上。等李虹坐下,看她十分熟練地煮茶,張一凡說謝謝!
李虹說,說這些有意思嗎?
那是,兩人是什麼關係,豈能一個謝字能說得清楚。
張一凡說,“我還是要謝謝你。”
李虹用熱水燙了杯子,把茶葉放好,先用熱水泡了下,再把水倒出來。“真正要謝的是你老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張一凡拿了支菸出來點上,深長的吸了口,“你說權力真這麼重要嗎?”
李虹看了眼,鄭重道:“張一凡同志,難道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權力角逐嗎?你什麼覺悟?”
張一凡道:“是,我錯了!”
李虹把茶泡好了,給張一凡和自己倒了杯後,這才道:“現在的國際形勢怎麼樣,不用我說了吧?其實有些時候,我們拼命往上面爬,不僅僅是爲了滿足一種對權力追逐的慾望。更多的只是想實現某種抱負,難道不是?”
張一凡點點頭,望着李虹,“你說得一點不錯。我們在下面幹了這麼多年,看慣了那種官場不良作風,而我們也只能儘自己的能力,解決部分問題。權力越大,能做的事情自然越多。可不管我們怎麼努力,依然有很多陰暗的東西,讓我們無法看到。”
李虹說,“這就對了。當市長,你只能管一個市。當省長,你只能管一個省。如果你能站在更高的高度,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影響力幅射到整個國家?而你在江淮,在湘省,在西部所遇見的問題,這種現象普遍存在,如果你依然侷限於西部,或者江淮,甚至是其他某個地方,那麼我們全國上下這麼多城市和地區,這麼多問題都需要解決。現在我擔心的是,國際形勢不容樂觀,而我們部分幹部卻依然醉生夢死,玩忽職守,常常做着一些荒誕不經的事。我知道我叔叔這人很有能力,但他畢竟管不了那麼多。這就象當年老總理一樣,他這麼認真的一個人,結果呢?”
張一凡聽李虹這麼說,心裡頗有些感動。
以前他見過李虹的嚴謹,今天李虹讓自己見識了她的憂國憂民。
李虹說,“這些年,我一直管紀委工作,抓過大大小小的幹部,這些案子雖然形形色色,但無不圍繞着金錢,權力,美色這幾個要點。有時候我看到這些人,這些事,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李虹看着張一凡道:“現在你明白爲什麼了吧?我可不是爲了你,少得意。”
張一凡點點頭,“我明白!我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謝謝你,李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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