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京城,又來到醫院,張一凡順便看了夏薇兒。)
此刻已是秋天,京城早已經落葉枯黃。
一陣涼風拂過,滿天飛舞,紛紛揚揚。
醫院佔地很廣,前前後後,有十幾棟房。夏薇兒就在最後那個院落裡。寬敞的院裡,孤孤單單地坐着幾個病人。這些人都是出來透氣的,只有夏薇兒還躺在病房裡,依然那麼安靜。
張一凡每次到京城,總要抽個時間來看看她。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夏薇兒依然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張一凡帶着一種複雜的心情,來到病牀前坐下。
由於董小凡的吩咐,醫院對夏薇兒的照顧也很周到,每天安排二個護士護理。因此張一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雖然很蒼白,但很乾淨,潔白無暇。
睫毛深深,雙眸緊閉。
脖上,還掛站那對月芽形的玉墜,這是夏薇兒當年在西部地區的攤上看中的,後來張一凡把它們買下來了。那一次,張一凡親手將這玉墜帶在她的脖上。
張一凡看到她那模樣,不由想起了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歷。
牀上的夏薇兒,讓張一凡腦海裡涌起諸多思緒。
風雲突變的沙漠中,突如其來的大風暴,引發了沙漠地震,兩人因此身陷其中。
張一凡坐在牀邊,耳邊時時迴盪着夏薇兒的話語,“你爲什麼要跳下來,你要是不跳,也許還有離開的機會。”
“一切都因我而起,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孤單!”
“在想什麼?”
“現在想什麼都沒有用。”
“那我們怎麼辦?”
“先休息一下,我們再想辦法。掉進這種地方,估計是沒有人能找到咱們了。”
“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苦。”
……
“還坐龍椅。你想當皇帝嗎”
“現在這裡就剩我們兩個了,如果我是皇帝,你就是皇后。”
……
“你不是說,如果我們不能活着走出這裡,就讓我當你的皇后,是嗎?”
“只怕我們這對皇上皇后,要成爲千古一絕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那你也是千古一帝!”
……
“人的命運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
“怎麼啦?連死都不願意跟我死在一起?”
“不是不願意,只是沒想過。”
“我想過!”
……
幾年前的一幕,歷歷在目。
張一凡捲起衣袖,手臂上的刀痕依然存在。這是他爲了搶夏薇兒,親手用刀割開自己的皮肉,多次用鮮血挽救夏薇兒的生命。此刻,夏薇兒的身體裡,應該流着自己的血液。
如此刻骨銘心的事,誰能忘懷?
目光再次落在夏微兒的臉上,乾淨潔白,兩片薄脣已經沒了血色。每天被藥水吊着,就象一個木偶一樣躺在那裡。
寬鬆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張一凡突然感覺到她身體的單薄。一種無法言寓的憐惜,涌上心頭。
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柔若無骨,皮膚泛着沒有血色的白晰。
張一凡在想,她還活着嗎?
她還能醒過來嗎?
夏薇兒的手很涼,沒有一絲溫暖。
張一凡輕輕地握了握,又將她的手放進被裡。
在病房裡呆了好一會,這才站起來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誰也沒有注意到,兩顆晶瑩的淚珠,正從夏薇兒眼角滑落……
“好好照顧她!”
張一凡對門口的兩位護士道。
兩名護士很認識地點着頭,她們已經是醫院裡最好的護士了,董小凡特意要求的。這三年,都是兩人親手爲夏薇兒洗澡,打針,做理療。
兩位細妹似乎感覺到了首長的沉重,眨着大眼睛望着首長離開,兩人也跟着心思沉重起來。
此次回西部,阿依蘇魯一家人同行。
剛剛復元的阿依蘇魯,就象一個天真的孩。坐在張一凡的身邊,問這問那。
阿依蘇魯對張一凡的印象很好,她纔不認爲張一凡是個壞人。在她的觀念中,沒有大人那麼複雜。阿克勒夫婦看到女兒這麼開心,都不好意思去喝止她。
不過阿克勒還是喊了句,“阿依蘇魯,不要打擾張書記休息。”
張一凡說沒事,她是個孩,在醫院裡呆了這麼久,放鬆一下也好。
阿依蘇魯道:“我還是叫你張叔叔吧!”
張一凡點點頭,按他的年齡,完全可以做她的叔叔。阿依蘇魯道:“咦,叫叔叔也不對。豔兒姐姐會有意見的。”阿依蘇魯是一個沒有心機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她只是覺得蕭豔兒喜歡張一凡,那麼,她既然叫蕭豔兒爲姐姐,就不能叫張一凡爲叔叔。否則姐姐喜歡叔叔,這該怎麼算?
阿克勒看到女兒胡說八道,不忍喊了句,“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阿克勒當然知道張一凡的背景,也知道他是有妻室的人,而且他的老婆,遠非蕭豔兒所能比。艾美嘉是一個什麼概念?瞭解艾美嘉的人就知道。艾美嘉象徵着財富,象徵着能力。
她們有着征服世界的能力,當然,這種能力是展示在商場上,而不是戰場。
阿依蘇魯撇撇嘴,“爸,我和一凡哥哥說話的時候,麻煩你不要插嘴好不?”
阿克勒爲之氣結,居然叫自己不要插嘴?
看到張一凡那笑,阿克勒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阿依蘇魯對張一凡道:“一凡哥哥,跟我一起去草原吧!草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地方。人間的天堂,我們哈薩克族人是最好客的,歡迎你來做客,好嗎?”
張一凡笑了笑。
草原是哈薩克族人的天堂,卻也是國家的地盤,他張一凡是西部的老大,去哪裡都不用作客。但他在等一句話。目光落在阿克勒臉上,阿克勒立刻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他倒是有幾句話想跟張一凡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老婆用腳踢了他一下。阿克勒道:“張書記,我……”開口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一凡也不說話,只是看着他。他就是要阿克勒表態。
這個時候,也該他表個態了。西部目前的形勢比較複雜,如果哈薩克族人能與熱西提這樣的人劃清界線,這當然是一件好事。看來還有很多情況,他阿克勒不是很瞭解。
關於阿依蘇魯的事情,張一凡不想親口告訴他。應該由蕭豔兒去跟他說,否則有人會誤認爲,自己在挑撥離間。
做爲一個省委老大,這種小人行徑,張一凡是絕對不屑的。
阿克勒也是十分猶豫,他要放下以前的恩怨,接受張一凡的恩賜,對於一個哈薩克族人來說,有點難度。不過,張一凡爲他們家的付出,阿克勒在心裡想,應該可以將功贖罪了。
再說,上一輩的恩怨,真要扯到下一代身上來嗎?
當初的歷史原因,並不是哪一個人的錯。再說,現在哈薩克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他與張一凡的個人恩怨。大義當前,他已經考慮過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啓齒。
張一凡卻已經通知了蕭豔兒,讓她在機場接機,然後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家也算是化解以前之間的恩怨。在回家的那天,他問過老爸。張敬軒告訴他,當時的情況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老爺奉命西征,橫掃西部,在那種特殊的歷史環境下,老爺沒有錯。
飛機在西部省城降落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蕭豔兒象個妖精一樣,將自己打扮得很撩人。前段時間她陪張一凡去找情報,結果那天晚上發生了意外,勾起了蕭豔兒的**。誰知道那回之後,張一凡卻不理她了,這讓蕭豔兒好不惱火。
老孃倒貼,你居然不要?嫌棄我是吧?
今天張一凡讓她來接機,她就猜測到了其中的原因,這丫頭細一琢磨,這纔有了今天這打扮。你不是看不上我嗎?我就是騷得離譜,賤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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