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後,張一凡毫無懸念進入權力最高層,成爲九大常委之一。
那一年,張一凡四十五週歲。
四十五週歲的男人,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新聞社把他的照片刊登在報紙上,引起了社會上巨大反響。對於張一凡的故事,就象一個傳奇,他在羣衆心目中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李天柱。
這一點,李天柱心知膽明。
因爲張一凡在任期間,經常不定時到下面各處地方視察工作,與羣衆親密接觸,還有,他以前在下面任職,很多時候也都親力親爲。
就象雙江事件來說,他張一凡親自帶頭,與悍匪做鬥爭,不管他出現在哪裡,媒體的焦點總是焦聚在那裡。因此,張一凡不管在哪,都是人民關注的焦點。
他的影響力,在全國範圍內,在全球急劇上升,這並不足爲奇。
張一凡走馬上任,成爲國務部的二號人物。大首長今年已經七十出頭,馬上就要下任了。有人說,張一凡很可能是下一屆的國務部一號首長。
也有人說,再當一號沒什麼意思了,在這屆常委班子中,只有他一個最年輕的常委,按這個趨勢,應該能當上大書記。
大書記的人選,也是選舉產生的,張一凡很可能問鼎最高權力。
人民對此猜測不已。
但是張一凡依然象往常一樣,兢兢業業工作。
在他的辦公室裡,不再是什麼書法作品,只有毛爺爺當年留下的五個大字,“爲民人服務!”
這幾個大字,在六七十年代,隨處可見。
連一些黃色的包包上,都寫着爲人民服務。張一凡的辦公室裡,就掛着這幾個字。
這副字,是老爺子時候留下的。
上面有毛爺爺的親筆簽名。
張一凡此刻正擡起頭,望着牆上的字。
毛爺爺的風格,早已經深入人心。
張一凡平時不怎麼喜歡練字,更不喜歡給人家題詞,他只欣賞。這一點與李天柱相似,李天柱也很務實,不喜歡把時間花在那些事上。
偶爾喝喝茶,對茶道也不講究。
李天柱常說,自己連喝茶的時間都沒有。
張一凡把騰飛叫進來,準備跟騰飛談談他的事情。騰飛跟自己這麼多年,想外放。可騰飛一直不肯下去。他說自己喜歡留在京城,呆在首長身邊。
關於騰飛外放的事情,崔紅英也考慮過了。
東跑跑西跑跑,沒什麼意思。
既然進了京,就呆在京城好了。
再說,跟在首長身邊,雖然是做服務工作,爲首長服務,但這比任何工作都強。這些年看到首長一級一級往上爬,你能呆在首長身邊,這就是你的福氣。
騰飛倒是很聽老婆的話,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張一凡卻有自己的打算,騰飛不可能做一輩子的秘書,他應該出去歷練一下。
不過換人的話,又需要一個過程。
張一凡的身邊已經不止一個秘書,只不過覺得騰飛用得順手。騰飛能夠在張一凡身邊呆這麼多年,主要也是因爲崔紅英的原因。
跟騰飛談起這事,騰飛依然堅持說,“我想留在首長身邊。”
張一凡道:“你已經快四十了吧?男人三十而立,該出去闖闖了。”
騰飛見首長態度堅決,這才答應下來。
回到家中,騰飛跟崔紅英說了這事。
首長已經決定讓自己外放了,崔紅英問,“決定了嗎?”
騰飛點點頭。
崔紅英見他情緒不高,不由有些奇怪,“爲什麼不高興?如果你不想去外地,就留在京城任個職好了。這個要求首長還是會答應的。”
騰飛想了想,“我是怕自己沒辦法做到秦川這樣,畢竟這麼多年,我都是爲首長服務,沒有主政過。”
“別想這麼多了,聽首長的安排吧。”
一路走來,騰飛跟張一凡差不多十幾年了。從永林到省城,再到江淮,到西部,一直到京城。這十幾年裡,他就象一個忠誠的僕人,寸步不離。
吃飯的時候,崔紅英叫他,他突然問起,“紅英,我們回湘省好不好?”
崔紅英嚇了一跳,“好當當的,幹嘛要回湘省?你在京城哪個部裡任個副職,這樣也挺好的,等你過幾年再下去,那時你就是副省長級別了。”
騰飛本來在想,自己要回湘省任職,把家鄉的建設搞起來。如果可能的話,就這麼定了。不過聽崔紅英說的也有道理,先到哪個部裡任個副級,過幾年再下放。
夫妻倆商量着這事情,崔紅英就建議,什麼時候到首長家裡去走走。
騰飛心裡總是沒底,幹了這麼多年的服務工作,跟着首長走習慣了,這突然離開,總覺得不自在。
其實張一凡也是這麼想的,讓騰飛到哪個部裡呆一陣子,一二年後下放,思路跟崔紅英一致。
在家裡吃飯,騰飛覺得沒胃口,就打了電話給張雪峰,叫他一起去喝酒。
張雪峰說,“咱們也不去別的地方,到黃金海岸去就是。”
兩人先後來到黃金海岸會所,沒有碰到睿君,兩人坐在一個角落裡聊天。
張雪峰見他興致不高,便問是怎麼回事?
騰飛喝了杯酒,如實相告。“首長要我離開了!”
張雪峰眉毛一跳,“你幹壞事了?”
“那倒沒有!”騰飛晃了晃腦袋。
“哦,我明白了。這可是好事,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有人當秘書,就指望着這一天了,呆在領導身邊雖好,可沒有個自由。如果外放出去主政,那就是一方大員,挺牛的。真搞不明白騰飛爲什麼不喜歡。
但是跟騰飛相處了十幾年,張雪峰也有些捨不得,拍着騰飛的肩膀,“別灰心了,這是好事。象你現在這級別,不管進哪個部呆一二年再下放,你就是副省長。”
騰飛說,真有那麼一天,我就回湘省。
到底還是家鄉好啊!騰飛又喝了口酒,“雪峰,這麼多年都是我們兩個一起照顧首長,我走之後,你要更加費心了。”
張雪峰笑笑,“放心吧!”
這個晚上,兩人在黃金海岸喝到很晚。
因爲重新分工之後,張一凡一直沒有跟沈婉雲,劉曉軒她們聯繫,這天下午突然想起了劉曉軒。
打了個電話給她,居然無人接聽。
張一凡就琢磨,這個劉曉軒在幹嘛呢?下班的時候,抽了個時間趕到劉曉軒的住處,居然沒人。張一凡越發覺得有些古怪,掏出手機給沈婉雲打電話。
在京城,劉曉軒只與沈婉雲交往甚密,她的住處也只有沈婉雲知道。
此刻沈婉雲正在國外,接到張一凡的電話後,她也有些茫然。
兩人一個勁地打電話,劉曉軒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這下讓張一凡有些心緒不寧了,畢竟有一段時間沒聯繫她們母女。
到了晚上,劉曉軒纔回電話過來。
張一凡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劉曉軒聲音嘶啞,他嚇了一跳,急問劉曉軒怎麼回事?劉曉軒說家裡出了點事,回湘省了。因爲張一凡忙於入常委的事情,她也沒敢告訴他。
電話裡傳來一陣嘈雜聲,張一凡還聽到了放鞭炮和哀曲的聲音,心裡更加有些不安。“是不是你媽媽出事了?”
劉曉軒哽咽地回答,“嗯!”
果然是劉曉軒老媽去世了,張一凡用手撐着頭。前段時間聽說劉曉軒老媽身體不適,可沒想到這麼快就離開了。現在人已經回了湘省,估計正在做法事。電話裡沉默了一陣,張一凡安慰着她。
劉曉軒道:“沒事,你也不要太擔心,我很快就能處理好的。”
張一凡長長地嘆了口氣,“別太心急,後事一定要處理得風光一點。”
“嗯!”劉曉軒應了聲,張一凡又安慰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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