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報道出來,震驚的不只方景文,還有交州市長肖顧同,主管城區規化,路橋建設的副市長,還有承包這項工程的頂天建設公司……
肖顧同在想,終於暴露出來了。這還真應證了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下大家都沒得玩了。
哼!——
此外,還有另一個人也很恐慌,她就是方景文的大媳婦宋雨荷。當初朱頂天成立頂天建設公司的時候,給了宋雨何百分之十的乾股。
方景文大兒子在古陽市任常務副市長,他的老婆宋雨荷一個堂弟,也有一家建築公司。而這個項目,正是頂天建設公司承包之後,再轉手宋雨荷的堂弟。
這個堂弟自己也沒搞,又轉手承包給了下面一個沒什麼實力的工程隊。朱頂天這麼做,自然就想與方家搞好關係,因爲他的公司裡,宋雨荷本來就有一成乾股。而他把工程交給宋雨荷堂弟,還不是照顧他們方家的人?
宋雨何堂弟的工程隊,本來就沒什麼實力,他能拉到幾個項目,全靠了這個堂姐的關係。象這種事情,不出事大家都相安無事,一旦出了事,問題暴光了,麻煩就大了。
從省電視臺看到這新聞,宋雨荷就緊張起來,雖然她有一個當省長的公公,但是目前這種局勢,誰也不敢保證能一帆風順。
宋雨荷打了個電話給朱頂天,“小朱,這是怎麼回事?”
朱頂天正在喝酒,他無所謂地笑笑,“宋姐,沒事!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宋雨荷還是有些暗暗擔心,雖然以朱頂天的能力,這事最後肯定可以擺平,但她很擔心會不會被捅到省裡。得到朱頂天的保證後,宋雨荷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地掛了電話。
由於這件事情,牽繫到自己的嘗弟,弄得宋雨荷晚上連*的心情都沒有了。
“麻痹的!這是誰捅出去的?”朱頂天本來在包廂裡喝酒,根本就沒有看到電視裡那截報道。雖然他剛纔跟宋雨荷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挺不踏實的一這事被捅穿了,麻煩可不是一點點。
於是他拍着桌子吼起來,對兩個馬仔道:“你們去查一下,哪個婊子養的記者乾的好事!”
剛剛叫了人去查,這邊朱志方又打來電話,“畜生,快給老子死回來!”
“老頭子又發什麼神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朱頂天嘀咕了一句,推開身邊的小姐,匆匆趕到了家裡。
剛進門,就被朱志方一個耳光打過來,“畜生,看看你乾的好事!想要老子的命是不?老實說,你他md在這上面吃了多少?”
交州大橋觀光項目,政府在上面投資多少,朱志方自然心裡有數。他生氣的事,既然你承包了,事情總要弄得有模有樣,好歹三五十年不要同問題啥?
這橋才造了半年,一沒打雷,二沒撞船,三沒過重車,幾個人上去踩踩,它就塌了?都說很多的當官的,全部死在他們的老婆和沒用的兒子手裡,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朱志方剛纔被方省長罵了一頓,他一個勁地解釋,我正在處理,我正在處理。方景文生氣的是,朱志方竟然敢隱瞞不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能瞞得住的?
當天下人都是瞎子聾子?
沒想到朱頂天回了句,“你怕什麼,他們方家的人撈得更多!”
朱志方愣了一下,“你說什麼?”他萬萬沒想到,方家的人竟然插手了。不用說,肯定又是那個愛財如命的宋雨荷。
宋雨荷撈錢是出了名的,只要能伸到手的地方,她絕對不會放過。果然,朱頂天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建設公司我給了她二成的乾股,這個項目她也沒少撈,而且是直接經她的手轉包給她堂弟的,想必她從中又撈了一筆。”
朱頂天咬咬牙,狠心地又在宋雨荷頭上加了一成乾股。
不過,工程經宋雨荷之手轉包出去,她的確從中撈了不少好處。
聽了兒子的話,朱頂天就罵了句,“滾——” щшш ▲ттκan ▲C○
朱頂天立刻狼狽不堪的從家裡跑了出來,因到酒店後,他就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這婊子養的找出來!媽的,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朱頂天把事情的責任,推到了寫這報道的記者身上,都是他們多事,否則哪來的這場風波?
在交州暗中保護任雪衣的人是柳海,本來唐武想派兩個人去,但是柳海毛遂自薦,唐武就給了他這個機會。
隨着任雪衣來到交州,柳海就保持着高度警惕。第一篇報道。任雪衣在沈婉雲的授意下,只報道了交州大橋坍塌的事實,並沒有多加半句關於評論之類的話語。
沈婉雲的意思就是要廣大羣衆和當政者去分析,讓他們來評議整個事情的性質,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了一座投資數億的橋樑,在半年之後轟然倒坍?
整個交州風光帶,當地政府投資了二十幾個億,他們就是這樣糟蹋納稅人的錢嗎?面對種種的質疑,應該會有更多的人去深思。
而任雪衣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向見證過大橋坍塌情景的羣衆取證,看看當時是怎麼樣一種情景。因此,接下來的工作很辛苦,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她要報道,要揭露,肯定就有人阻止,有人反對。任雪衣走進一條巷子,正準備和這裡的市民,打聽當時的情景。巷子那裡走來了三個年輕人。
“就是她,她在這裡!”有一個年輕人指着任雪衣喊道。
然後三個人立刻就衝過來,一個搶了她的話筒,一個搶了她的包,還有一個衝上來要打人的樣子。柳海從後面閃出來,冷冷地喊了一聲,“住手!”
“小癟三,沒你的事,滾——”一個人指着柳海兇狠狠地道。
任雪衣尖叫了一聲,手裡的東西很快就被他們搶了過去。柳海衝過去,猛地踢出一腳。
呼——那伸手指着他的年輕人,瞬間便飛了出去。柳海又踢翻了兩人,拉着任雪衣就跑。
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他不想惹事。萬一被那些鳥人搞個什麼罪名,抓到公安局關起來,自己倒沒事,任雪衣豈不是慘了?
她一個弱女子,人家要整她很容易的。而且朱頂天那些人心狠手辣,看到她這樣的美女,還不來個惡劣狼撲食?
兩個人逃出了巷子,柳海攔了輛車,匆匆回到酒店,至少在這裡暫時安全。今天的暗訪,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他們得知了當時整個大橋坍塌的情景。
雖然沒有直接目擊,但他們已經從一些當地市民口中得知,當時正當中午,烈日高升。一些市民正在橋下乘涼。
突然感覺到橋身一動,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就聽到轟隆一聲。整座橋從正中間坍塌下來,足足缺了一個二三十米的大口子。
幸好的是,大橋的兩端橋墩沒事,只塌了中間那個大的橋洞處,躲在橋下乘涼的人才有驚無險。
據說當時看到了有幾輛小車隨着橋樑掉進來,還有幾個在橋上的行人。任雪衣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吸了一口涼氣。
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敢隱情不報,膽子大得出奇了。而且到現在,也沒有人出來證實這件事。到底有幾輛車,幾個人在這次事故事喪生?
這個答案,當地政府遲遲沒有公佈。
據市民的回憶,事發之後大約三小時,公安局和派出所突然出動了大量的警力,將整個現場封鎖,並且立即進行了打撈工作。
至於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了,誰都不清楚。聽到這些駭人聽聞的事,任雪衣漂亮的臉蛋一片驚恐。她決定深入調查的時候,沒想到碰上這些人了。
“柳海哥,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任雪衣發現柳海身手不錯,剛纔那麼英勇,不由暗暗在心裡佩服得緊。
柳海道:“你還是把這些情況,跟上面彙報一下,才做決定吧!”
任雪衣點點頭,“謝謝你的提醒。”
跟沈婉雲通了電話之後,任雪衣看到柳海坐在那裡抽菸,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她就好奇地問了句,“柳海哥,聽說你以前是張主任的保鏢兼司機?”
柳海謙虛地道:“那是哥擡舉我。”柳海沒有多話,說完這句,他便看着窗外。
任雪衣聽到他叫張一凡爲哥,不由有些好奇,紅着臉問了句,“張主任這人是不是很好?”
柳海這纔回頭看了她一眼,認真地點點頭,“他是我最好的領導,兄弟,恩人!”
任雪衣吐了吐舌頭,看來這個柳海與張一凡的關係很深啊!此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
柳海倒沒去太注意她,只是覺得這個任雪衣長得還不錯,但柳海心有所屬,剛剛和白緊打得火熱,也就對別的女孩子沒怎麼在意。不過他還是發現了任雪衣臉上那抹嫣紅,就在心裡暗道:爲什麼說起一凡哥,她就臉紅?莫非她暗戀哥麼?
這個時候,任雪衣低低地道:“我聽說他以前在下面當市長的時候很威風,你能跟我說說他嗎?”
柳海雖然是個感情呆子,但是跟白緊談上戀愛之後,心境豁然開朗。再傻再呆,也看出了任雪衣那羞羞答答的表情意味着什麼。
一凡哥還真招人愛啊!只是有董小凡和劉曉軒她們這些女孩子後,這個任雪衣恐怕要失望了。他暗自嘆了口氣,聽說姐姐和蕭蕭回來了,有時間倒要去省城看看。
任雪衣翹首以待,癡癡地望着柳海,期待他給自己說說張一凡的故事。
朱頂天正在自己常住的賓館裡,聽到手下剛剛彙報過來的信息,看到那個女記者和一個男的兩人進了交州賓館,他們問朱頂天下一步該怎麼辦?
朱頂天陰着臉,皺起了眉頭,“我親自去會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