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一凡的世界裡,很少有比這張更親切的臉。
這一顰一笑,勝似春花爛漫,嬌豔無比。還有一種令人心花怒放的驚豔。
“蕭蕭——怎麼是你?”
看到這張臉的主人,張一凡脫口而出,差點就要撲過去,將何蕭蕭擁入懷裡。只是腳步移動的瞬間,他又理智地剎住了身影。
千萬不能造次,否則真的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何蕭蕭歪着頭,有一種說不出的嬌豔。
卻見她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怎麼?是不是有些意外?”
張一凡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跳,這豈只是意外?
他看着何蕭蕭,忽然發現,何蕭蕭比以前又嫵媚了,成熟了,隱隱帶着一種少婦的風彩。
她是張一凡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這麼多年,何蕭蕭已經完成了從一個普通大學生,到叱吒風雲的女金融家的脫變,這一切,都是他張一凡的功勞。
自從何蕭蕭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之後,她一度憔悴,現在又變得容光煥發,充滿着蓬勃朝氣。張一凡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微微錯愕之後,何蕭蕭把他從恍惚中拉了回來,“還愣着幹嘛?就等你了呢?”
張一凡愣了下,“還有誰?”
“嗯——”何蕭蕭眼睛子骨碌碌一轉,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你希望還有誰在?”
張一凡笑了笑,“不會小凡也在吧?”
何蕭蕭就嬌笑了起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她很忙,沒有時間趕過來了。”
說話的空間,兩人已經進了院子。張雪峰和騰飛當然不便加入,兩人就在外面車上等。
“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連你都回來了?”
何蕭蕭還是一臉微笑,悄聲道:“我媽的生日,我不正好在香港嘛,就順便回來了。”
“啊?柳姨的生日?我連生日禮物都沒來得及準備。”
何蕭蕭道:“沒事,你不是有個有錢的老婆嘛,開張支票就ok了,反正我媽也需要錢養老。”張一凡鬼才相信她這話,柳美婷會需要自己這幾塊錢養老?
她有一個省委書記的老公,也有一個名震海外的女兒,什麼都不缺。如果真要說是缺了什麼,那就是差一個女婿了,不過這個女婿也讓自己兼職了,所以柳美婷沒什麼缺的。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進了門,董正權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看到張一凡的時候,他點了下頭。
騰飛把車上的東西搬上來,張一凡喊了句,“你去把小張叫上來,一起吃點算了。”
騰飛哪敢跟老闆岳父一起吃飯?這是人家的家庭聚會,他們兩個外人摻和什麼勁?他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我跟雪峰說好了,到對面吃點,馬上回來。”
張一凡倒也不強求,如果真留兩人在一起吃飯,他們肯定不會習慣這場合。
柳美婷從房間裡出來,也許是女兒回家的緣故,她歡快地與張一凡打着招呼。張一凡叫了聲柳姨。
剛好董正權放下電話,責備道:“你怎麼叫的呢?應該叫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一凡和何蕭蕭兩人均是心裡一驚,相視一眼,不由有些心虛。
張一凡就嘿嘿地笑了下,“那我就叫媽了!”
說這話的時候,何蕭蕭的臉,忽地就紅了。藉故去了後面的陽臺。
柳美婷馬上擺擺手,“叫阿姨好,叫阿姨好。”
其實她心裡最怕的,就是張一凡叫媽。如果他叫媽媽,豈不是何蕭蕭也要成他老婆了?柳美婷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卻不好跟董正權講。
但是這幾年,在董小凡的配合下,何蕭蕭連失了幾次戀,弄得心情挺鬱悶的模樣,柳美婷就心痛了。而且她們也配合着叫了兩個男的演這戲,說後來兩人觀念問題,性格問題,反正林林總總的問題不少,就分手了。
當然,何蕭蕭也做出分手的樣子,反正柳美婷也看不見,隨她們怎麼唬弄。演過兩場戲後,柳美婷還真信了。女兒能力太強,一般的男孩子根本配不上她,總不能讓她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稀裡糊塗過一輩子吧?
柳美婷是吃過愛情的苦的人,她不希望女兒再走上自己的路,所以,她也不強求了。
以前她是懷疑過張一凡與何蕭蕭之間有超越男女之間的正常關係,現在她基本上打消了這念頭,不過,聽到董正權這麼說,她還是感到一陣莫名的膽戰心驚。
張一凡自然明白她的心裡,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董正權也不管這麼多,便叫張一凡坐下,對柳美婷道:“準備瓶好酒,今天晚上我們爺倆要好好喝兩杯。”
柳美婷本來想說他不能喝酒,可是看到董正權興致不錯,女婿又當了省長,成了全國最年輕的正級部幹部,這個時候掃他的興,她還真怕捱罵。
家裡有個三十多歲的保姆在廚房裡忙碌,董正權就和張一凡坐在客廳裡聊天。
“江淮省和江東省相鄰,它們的經濟結構,有着驚人的相似,如果要發展壯大,該如何突破?”
張一凡知道老丈人是在考自己,他就道:“這兩省雖然相鄰,但是還是有些區別的,首先我們和廣省性質完全不一樣。廣省是大都是外商投資,規模衆大的高端企業。而我們兩省則以本土企業居多,所以企業結構不大,大部分工廠的企業,還停留在傳統手工作坊上,沒有形成機械化產業。更有數不清的民間小作坊,在支撐着整個產業鏈,所以這些企業一直停留在做不大,做不強這個層次上。當然,也有個別的,已經成爲全國知名企業,但畢竟是少數。而且,我們兩省的企業,都無法突破家族傳承這個模式,很多工廠企業家,用人唯親,光是這一點,就大大制約了企業的發展。但是我們政府方面,沒法強制人家去改變這種觀念,最多是引導,灌輸的方式,讓他們從根本上認識企業發展壯大的要領。這種家族企業的觀念模式,一定要改變,否則他們永遠都無法突破這個瓶頸。一旦遇上某種國際上的大變故,他們面臨的不是破產,就是慢慢被淘汰。”
張一凡道:“觀念,是改變一個企業發展的根本要素,陳舊迂腐的觀念,只能讓一個企業老化,慢慢被淘汰。做企業和做人一樣,要麼與時俱進,要麼退出市場競爭。這就是江淮和江東很多企業,他們雖然抓住了改革開放的機遇,在短短十幾年裡突飛猛進地發展,而到了現在,有了良好的市場氛圍,他們反而慢慢退化的原因。這主要就是他們跟不上時代的節拍了,再加上競爭的日益強烈,歐黴聯盟的各種門檻,墨守成規的觀念,令他們縛手縛腳,所以越做越小,於是就有了今天的困境。”
董正權滿意地點點頭,“我已經組織專家,針對江東企業目前面臨的困境做出了分析,他們跟你所說的,大致相同,觀點一致。不錯,你能有這等眼光,江淮省交到你手裡,我看他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張一凡謙遜地一笑,“江淮與江東畢竟不同,江東省在您的掌控下,至少平穩,和諧健康地發展,而江淮省,已經面臨着很多的問題。譚長征的案子,已經給了人們一個警示,所以我認爲江淮目前的工作重點在廉政建設,而不要經濟。江淮主要矛盾在於高速增長的經濟與幹部道德作風腐敗之間的矛盾。所以我決定把工作重點,暫時放在廉政建設上。”
兩人正聊着,何蕭蕭走過來,“爸,一凡哥,吃飯了。”
張一凡順着何蕭蕭的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何蕭蕭那嫵媚陽光的微笑,隱隱中,帶着一絲不可察覺的曖昧。
ps:不好意思,出去吃了個飯,回來晚了!
第五更到!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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