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萬萬沒有想到,天降奇禍,京城打來電話,老爸去世了。死於腦溢血。
李虹的老爸是真正的紅二代,在京城頗具影響力的人物,六十年華,居然橫遭不測。李虹聽到這個消息,如聞晴天霹靂,驟然暈倒地地上。
剛好這天大家都在省裡開會,這個會議有點長,得開三天,今天才是第一天。
李虹在走廊裡暈到的時候,張一凡剛好去洗手間。
“李虹,李虹!你怎麼啦?”
看到倒在洗手池旁邊的李虹,手機甩在地上,張一凡大驚失色,連忙跑上過去扶起李虹。
此刻剛剛散會,大家陸陸繼繼走了,張一凡因接了個電話而留在後面,等他接完電話過去,就發現了這一幕。
將李虹抱出衛生間門口,放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面。張一凡果斷地撥通了120急救。他也不知道李虹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發這種急病。
李天柱自然也接到了這個消息,只是他先走了一步,此刻已經在回家的路上。聽說李虹的老爸病逝,李天柱心裡一沉,李家又少了一得力干將,重量級的人物。
想起剛剛還在省委開會的李虹,他撥了個電話過來。
手機響了,張一凡拿着李虹的手機,不知道該不該接。當他看到是李天柱的號碼,這才鼓起勇氣接聽了一下。“李省長,李虹暈倒了,正在醫院吊鹽水。”
聽到這句話,李天柱就知道李虹已經得知了這一消息,他也沒有多說,直接掛了電話,朝醫院趕去。
省中心醫院的特服病房裡,除了兩個護士和主治醫生,就只有張一凡在走廊裡呆着。李虹這病來得突然,張一凡也沒有通知任何人。
李天柱是李虹的直系親屬,因此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也不問別的,直接告訴了李天柱結果。
二十分鐘不到,李天柱帶着秘書匆匆趕來,看到走廊裡坐着的張一凡,“怎麼回事?”
張一凡聽到這語氣頗有些敵意,難道李天柱誤會了什麼不成?這事如果不說清楚,想不讓人誤會都難。爲什麼李虹會跟張一凡在一起?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
幸好張一凡心裡坦蕩,沒有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了,他將剛纔發現的事情,說了個大概。而且醫務人員正是從省委大樓的會議室裡把人接走了。
當時守門的武警也在場,聽說是有人暈倒了,也沒細問。
李天柱的氣色果然好了許多,既然是在省委大樓的會議室,那麼自己就錯怪張一凡了。李天柱進了病房,秘書留在外面。
雖然他不知道原因,卻聽說了領導口氣中的不滿,看到李省長進去了,他就遞了支菸給張一凡。
兩人在吸菸處聊了起來,張一凡對今天的會議,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只是在心裡想,李虹這到底是怎麼啦?
剛剛將她送到醫院,張一凡還沒有來得及問她的具體情況。對於李虹這個人,張一凡一直當她是朋友。此刻又沒有別人,他只有理所當然地守在這裡。
李天柱從病房裡出來,一邊看着表,一邊道:“小祝,你去給訂兩張明天一早回京城的機票。”
祝秘書朝張一凡點點頭,匆匆走了。
張一凡也丟下菸頭,“李省長,我先走了。”
“你不要走,留在這裡照顧一下李虹,我還有點事情,明天早上我來接她。”李省長看着張一凡,說得極爲誠懇。
李天柱的家屬並不在湘省,他平時除了秘書小祝,親信很少。對張一凡也是今年才慢慢接觸並認可,主要是永林之行,讓李天柱改變了對張一凡的看法。
他與沈宏國之間,只能說是一種合作關係,要說真正的親信,除了李虹,張一凡勉強算得上一個吧。
他把李虹交給張一凡,也是身不由已。
而且今天晚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張一凡自然不能拒絕他的請求,點頭答應下來,“那好吧!”
這句話,張一凡說得有些勉強,照顧李虹他倒是願意,如果沒有李天柱參與在中間,張一凡覺得李虹突然暈倒,又被自己發現,做爲朋友,這是責無旁貸的事。
但是李天柱的加入,會讓簡單的朋友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複雜,因此他想趁早離開。沒想到李天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張一凡裝出勉爲其難的樣子同意了。
李天柱走了,張一凡回到走廊裡坐下,護士小姐從房間裡出來,張一凡問了句。“護士小姐,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年輕的小護士,可能是醫院新招來的實習生,她打量着張一凡幾眼,“你是她老公吧,病人只是受了激刺,突發性的休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張一凡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小朋友,你弄錯了,我們只是朋友關係。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小護士古怪地看了他幾眼,點點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離開了。
李虹醒了,靠在牀上發愣,看到張一凡進來,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張一凡在牀邊坐下,“我不來的話,你現在還躺在省委樓大的衛生間裡。”
李虹明白了,原來是張一凡幫了自己,她有些歉意地道:“給你添麻煩了。”
張一凡記起來了,“我上次欠你一個人情,扯平吧!以後誰也不誰你了,剛好抵消。”
李虹愣了下,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這個時候,她沒心思跟張一凡開玩笑。但是她嘆了口氣,喃喃道:“你還真會趁火打劫!既然我們互不相欠了,你走吧!”
張一凡搖搖頭,“我不能走。”
“爲什麼?”
張一凡不說,他答應了李天柱留下來照顧李虹,當然是李天柱不想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以李虹的身份,要是有人知道她住院了,各種各樣的人都會藉機會到醫院來送禮。攪得大家都不安寧。
李天柱明天回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交待,因此這個看守李虹的任務,非張一凡莫屬。
病房裡的兩人沒怎麼說話,氣氛有些古怪。而李虹則顯得十分低沉,悲痛,張一凡忍不住問了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李虹是個堅強的女子,幾乎沒有人看到過她流淚。但是張一凡這麼一問,她居然哭了。
淚水滑落下來,悲悲徹徹地傷感在病房裡慢慢充斥。
白淨的臉上,掛着兩行淚水,張一凡看到她那模樣,心裡一沉。看來是李虹家出大事了,莫非……?
李虹低低地道:“我爸去世了,腦溢血。”
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否則以李虹這種性格的女孩子,絕對不可能輕易流露出自己內心的世界。
都說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
張一凡道:“別想這麼多了,人生在世,誰也逃不脫生老病死,振作點吧!”
李虹呆呆地望着雪白的牆壁,有些木訥地道:“你過來!”
張一凡看着她一臉悲傷,便走近了,坐在牀邊。李虹突然撲過來,趴在張一凡的肩膀上小聲的抽泣。
張一凡不敢動,只感覺到李虹微微顫抖的嬌軀,隨着她抽泣的聲音,一上一下的起伏。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感受。
李虹的傷感,感染了張一凡,他也想起了遠在黴國的吳姨,董小凡那句話言猶在耳,子欲養而親不在!對了,我也應該去看看吳姨,萬一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董小凡?
想到這裡,他就更加能理解李虹的心情,李虹的抽泣聲越來越大,身子的顫抖也越來越厲害,張一凡感覺到兩團堅挺,時不時撞擊着自己的手臂。
於是他輕輕拍拍李虹的背,“想哭就放聲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李虹淚眼朦朧,擡起頭看着張一凡,突然哇地一聲,很大聲地哭了。
這是張一凡,第一次看到李虹流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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