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佐藤小建,你他媽少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趙洪波對之嗤之以鼻。
“自從你來到華夏接手佐藤化工以來,雖然你表面上一直聲稱佐藤純一郎是佐藤家族的叛徒,對他的死你們佐藤家族不予追究,可實際上你卻沒少在暗中調查他的死因!”
“而且據我所知,爲了獲得佐藤純一郎死因的真相,你還把當時親眼目睹了佐藤純一郎之死的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張強拉下了水,我沒說錯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聽到趙洪波這麼說,佐藤小建刷得一下變了臉色,一時間整個人方寸大亂。
“哈哈,佐藤先生,我怎麼知道的就不用你費心了!”看到佐藤小建的反應,趙洪波仰頭大笑道。
“不過今天晚上你要是不把佐藤純一郎被殺害的證據拿出來,你以及你的佐藤化工恐怕是過不了這個坎了!”
“再說了,佐藤先生,此前你之所以暗中蒐集佐藤純一郎被殺害的證據,不也是想替佐藤純一郎報仇嗎?”
“今天你把證據給我,我幫你把仇給報了,讓兇手以命償命,而且你還不用拋頭露面得罪人,何樂而不爲呢?”
“這......”聽到曲偉這麼說,佐藤小建的思想有些動搖了。
剛纔趙洪波說的沒錯,自從踏上華夏土地的那一刻起,佐藤小建就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爲佐藤純一郎報仇!
要知道,佐藤純一郎可是佐藤小建邁入商場的啓蒙恩師,當年佐藤小建就是跟着佐藤純一郎一步一步學習成長起來的。
所以在佐藤小建心中,佐藤純一郎就像他的親生父親一般高大偉岸,是佐藤小建一生最爲敬重之人。
而佐藤純一郎在華夏被槍殺後,佐藤家族爲了保住家族在華夏的既得利益佐藤化工而選擇息事寧人,明令禁止任何人再調查佐藤純一郎死亡一事。
然而佐藤小建念及舊情一心要爲佐藤純一郎報仇,所以自從來到華夏後,佐藤小建就不顧家族訓令,一直在暗中調查佐藤純一郎的死因。
而且經過這兩個月的縝密調查,佐藤小建得知佐藤純一郎死亡當夜,縣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張強就在現場。
爲了拿到佐藤純一郎被殺證據,佐藤小建祭出了他們島國人的殺手鐗,請來了島國知名女演員,成功拉張強下水,拿到了佐藤純一郎被殺當晚的視頻等一系列證據。
但因爲當晚槍殺佐藤純一郎的是時任林遠縣常務副縣長的馬有財,位高權重,佐藤小建擔心將此事捅出去後遭到報復,落得一個跟佐藤純一郎一樣客死他鄉的下場。
所以佐藤小建一直猶豫不決,正發愁不知道該如何爲佐藤純一郎報仇呢,沒想到今天趙洪波突然蹦了出來,還聲稱能幫他報仇,讓殺人者償命,何樂而不爲呢?
再說對於趙洪波的厲害,佐藤小建素有耳聞,知道趙洪波可是把楊銘都能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大神級人物,如果把那些證據交給他,說不定還真能幫恩師佐藤純一郎報仇雪恨!
再說了,現在佐藤小建除了把那些證據交給趙洪波,貌似也沒有其他更好的主意!
想到這裡,佐藤小建決定賭一把,所以他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行吧,趙書記,我相信您,請您跟我一起過來吧。”
說完佐藤小建帶着趙洪波趟水來到了“董事長室”,從辦公室裡間衣櫃上方的保險櫃中拿出了一隻大檔案袋,鄭重地交到了趙洪波手中......
視線再次回到縣正府辦公大樓。
自從安排走縣公安局局長秦世強後,累壞了的曲偉靠在老闆椅後背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不過這一覺曲偉真沒睡踏實,儘管只是短短睡了兩個小時,可他中途卻被噩夢驚醒了四次。
而且每次夢境都是驚人的一致,楊銘那雙冒着綠光的眼睛一直在惡狠狠地瞪着他,瞪得他心驚膽戰,嚇得他全身汗水。
最後一次被驚醒後,曲偉實在被嚇得心驚肉跳,膽戰心驚,索性強制自己睜開那重達一噸的眼睛,實在不敢再睡覺了。
曲偉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明明知道楊銘老老實實在帝都待着,爲何自己還一直怕成這個鳥樣子?
不過夢境往往是一個人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的反應,儘管一直以來曲偉都在用楊銘是自己手下敗將來激勵自己,但在他內心深處,曲偉還是非常忌憚楊銘的!
算了算了,既然不敢睡覺那就索性不再去睡,曲偉總不能被那虛無縹緲的心魔嚇死吧?
曲偉強制自己睜開眼睛,擡眼望向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兩點,距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了,而此時窗外的風雨依舊猛烈,沒有絲毫要減弱的意思。
這一晚噩夢連連讓曲偉頭疼欲炸,真是歲月不饒人,想當年曲偉也是能三天三夜打牌賭錢可以不睡覺的主兒。
爲了能讓自己儘快清醒過來,曲偉起身去飲水機上接了一杯冷水,“咕嘟咕嘟”一股腦全部灌了下去。
接着他又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任由那夾雜着冰冷雨滴的寒風,猛烈地吹向他那頭疼欲炸的腦袋。
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冰鎮”了沒一會兒,曲偉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曲偉最擔心的自然還是楊銘的下落問題,這都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難道楊銘還沒有動靜嗎?
回到辦公桌前,曲偉再次打通了縣公安局局長秦世強的電話。
而秦世強倒算靠譜,這麼晚了依舊堅守工作崗位,放下電話後不到兩分鐘,他就立刻出現在了曲偉的縣長辦公室中。
“老秦,現在解放軍總醫院那邊什麼情況了,楊銘有什麼新動向嗎?”曲偉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報告縣長,目前帝都那邊依舊還是老樣子,楊銘和他女友韓貝還在開着燈下跳棋呢,兩個人連病房都沒有出過!”秦世強趕緊彙報道。
“還在下跳棋?這都幾點了還在下?”曲偉再次擡頭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再次確認了一下時間。
我的天呢,這都已經凌晨零點多了,那小兩口還在下跳棋,話說他們年輕人都是不睡覺的嗎?
“是啊,縣長,我們也都覺得很納悶,按理說,平時這個點他們早就睡覺了,可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他們到現在還在下跳棋,根本就沒有要睡覺的意思!”秦世強解釋道。
“不對勁,這事太不對勁了!”曲偉很是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今天楊銘實在太反常了,在這個緊要關頭他一反常態不回林遠縣幫助徐坤也就罷了,可今晚他還在通宵達旦不睡覺下跳棋又是什麼意思呢?
不睡覺......開燈......下跳棋.......
如果說楊銘不睡覺下跳棋的目的,就是爲了開燈,爲了故意讓盯梢者看到他還在病房中,並沒有離開帝都呢?
想到這裡,曲偉突然驚出一身冷汗,難道說這一次楊銘在玩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一套?
也就是說楊銘並不是這次行動的主攻點,其實他早就料到曲偉會對他嚴加防範,派人盯死他,只要楊銘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暴露目標。
所以楊銘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在暗中作出了一系列安排,讓其他人偷偷行動了起來。
而楊銘則利用曲偉對他的忌憚,留在帝都製造出什麼都沒幹的假象,以達到拖住曲偉的目的!
其他人?徐坤!對啊,徐坤!哎呀,怎麼把他給忘記了!
這一晚上曲偉光把注意力放到楊銘身上了,竟然把最不該忽略的徐坤給忘記了!
今天下午徐坤跟楊銘可是在病房裡聊了兩個多小時,而且離開醫院後,徐坤就急匆匆乘直升機回到了青峰鎮。
這就說明徐坤很有可能早在病房中就接受了楊銘的指令,所以他回到林遠縣後馬上行動了起來!
想到這裡,曲偉大呼上當,他怎麼就把最不該被忽視的徐坤給忽視掉了呢?
曲偉忙不迭地趕緊看向秦世強,催促道,“老秦,你現在馬上派人去青峰鎮,我要馬上知道現在徐坤到底在幹什麼?快去!趕緊快去!”
不過跟曲偉的緊張萬分相比,此時秦世強卻要顯得從容得多,“縣長,您彆着急,自從今天下午徐坤回到林遠縣後,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呢!”
“啊?老秦,你一直在盯着徐坤?”聽到秦世強如此有遠見,提前把徐坤給監視了起來,曲偉感動地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好兄弟!謝謝你!這次多虧了有你幫我!等明天過去後,我給你記頭功!”曲偉很是感激地拍着秦世強的肩膀說道。
“老秦,那現在青峰鎮那邊徐坤是什麼情況?自從 帝都回來後他都幹了些什麼呢?”
秦世強再次掏出他的那隻小本本,邊看邊介紹了起來。
“今天傍晚徐坤回到青峰鎮後,就去了受災安置點,一直在動員青峰鎮各村村民們一起去封堵清水河河堤的決口。”
“然而一開始效果並不好,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青峰鎮警車撞人事件中,徐坤也參與其中,青峰鎮羣衆對徐坤的印象並不好,所以並不買徐坤的賬”
“不過後來青峰鎮派出所所長劉安慶找到了後店子村村支書孫有福,說是楊銘讓孫有福幫忙組織羣衆,隨徐坤一同去封堵決口。”
“結果孫有福振臂一呼,只是跟全鎮的羣衆說了句楊銘讓大家全力配合徐坤封堵決口,全鎮兩萬多羣衆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一下子嗷嗷叫了起來。”
“他們二話不說,拿起各家的鐵杴鋤頭,冒着外面那冰冷刺骨的雨水,跟着徐坤一股腦地涌向了河堤。”
“楊......楊銘?”曲偉聽後眼睛瞪得如燈泡一般,很是難以置信地望着秦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