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村民們都爭先恐後的對鄭亦峰說道:“我知道村長在哪!我帶你去。”鄭亦峰說道:“誰能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找到村長,我們就跟誰去。”
略久,三人被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帶到了村長的家們前。四人下車後,那位老人對鄭亦峰說道:“村長就在裡面。”鄭亦峰頷首的說道:“那麻煩你領我們進去吧。”那位老人說道:“我先進去跟村長說一聲。”鄭亦峰點頭稱好。那位老人走到門前,推開門,“吱呀”一聲,便進去了。鄭亦峰暗自亂想道:“這村長家的正門都不關嚴,那後門豈不是要敞開着!貪官啊!貪官。”
少頃,三人被那位老人家領到廳堂,只見內堂中央的牆壁上,掛着一幅茅爺爺的油畫像。畫像下面擺着一個香堂。鄭亦峰暗忖:“如今,這村長,還將茅爺爺當神來供奉着啊。他祖輩在茅爺爺的時代,受到什麼恩澤了?”
這時,從內堂走出來一人,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只見他古銅色的皮膚,頭髮黝黑,其中夾着些許的銀髮。其雙眼炯炯有神,雙脣皸裂。他全身穿着一套綠色的舊式軍裝,下身穿着一雙黑色的雨鞋。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三位是開發商嗎?”鄭亦峰莞爾的說道:“起初,我們是想在你們村,開發一個項目的,但被“大斛村”的村民圍住,向我們強收路費,之後,我們便改變主意了。你看,這是我的工作證。”鄭亦峰說完,便向村長遞去。村長將其接到手中一看,臉上仍無任何表情。鄭亦峰暗自吃驚道:“怎麼回事?他臉上怎麼還能這麼平靜。”那位村長笑道:“原來是省秘書處的鄭秘書,你的大名,我早就聽說了。”鄭亦峰聽完這話,他暗自叫苦不迭:“這村長事先知道我會來這裡。一不小心,掉坑裡去了。我被他們當子彈使了!花素容讓我將餘正軍領到常青樹大酒店裡去,不僅僅是給餘正軍接風!她這是表現一種高姿態。她想讓餘正軍明白,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握之中。不,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也許,花素容的意思,原本就是孔臨祥的意思,花素容也不過是個傳話人。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江x省內,我孔臨祥便是千眼如來!餘正軍聽到村長這話後,我再跟餘正軍說明來意,他會怎麼想?他肯定會認爲我與孔臨祥是死黨。天啊!那麼他肯定還會覺得,這些村民圍住他的車,都是孔臨祥讓花素容一手策劃安排的,爲的就是給他個下馬威。雖然我的調令一週後,便可下來。但我若是給餘正軍留下這麼個印象,那我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鄭亦峰想到這裡,他莞爾的說道:“村長說笑了!我看你不是聽過我的大名,而是知曉秦省長的大名吧!哎!不知怎的,我一想到秦省長被雙規,心中便會生出些憂傷來。他對我挺好的。可惜,一失足成大瘸子,再回首又閃了腰。”餘正軍在一旁聽後,他暗道:“這小子,說這麼多不着邊際的話。無非是想讓我明白,他原是秦瑱玉手下的羅羅兵,秦瑱玉倒臺後,他不得已才投到孔臨祥的門下。”
村長笑着說道:“既然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那路費這事就算了吧。”這話一出口,吳遜和吹鬍子瞪眼的說道:“你知道站在我右手邊的是誰嗎?他是即將上任的餘省長!路費這事我們一定要追……”餘正軍打斷他的話,說道:“遜和!我們還要趕時間去辦正事!”吳遜和見餘正軍發話了,他便立即住口。
少頃,三人從村長家出來後,鄭亦峰對餘正軍說道:“餘省長,花秘書長等一干領導在常青樹大酒店內,爲您接風。但我剛纔聽見,您還有事要辦。”鄭亦峰說到這裡,便沒有說下去了。因爲他知道做秘書,說話要把握個度,若這個度沒有把握好,那你的仕途便毀了。餘正軍笑道:“我要辦的正事,可以緩緩。”鄭亦峰說道:“那行!省秘書處的車,停在村口的東邊。”於是,三人上了轎車。
吳遜和開車,餘正軍坐在後排的右邊,鄭亦峰坐在副駕駛座上。餘正軍心中暗忖:“這個鄭亦峰說起話來,非常有意思。一般人,都會說,我的車,停在村口的東邊,而他卻不這麼說。”鄭亦峰暗自思量:“將來是北風壓倒南風,還是南風吹走北風,還未可知。在這之前,我要好好的打一套太極。”
這時,吳遜和的一句話打斷了倆人的思路:“鄭秘書!你功夫真好啊!”鄭亦峰哂笑道:“小時候,跟着爺爺學過點粗拳笨腿而已,難登高手殿堂。”吳遜和說道:“鄭秘書太過謙虛了。我看你的武學境界,比我高出一、兩個檔次。”此話一出,餘正軍開懷大笑道:“遜和啊!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武學境界都來了!”吳遜和聽後,也並不爭辯。
鄭亦峰話鋒一轉,回首對餘正軍說道:“餘省長!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餘正軍問道:“你說吧。不過,我在上任之前,你稱呼我爲餘領導就好了。”鄭亦峰頷首的說道:“餘領導,落地生根的外號叫什麼?”餘正軍說道:“番鬼牡丹,倒吊蓮,十三七。它是被子植物,木蘭綱,虎耳草目,它還有很多種叫法,我一下想不起來。”鄭亦峰莞爾的說道:“我只知曉其兩種叫法,厚麪皮,大還魂。之所以人們這麼叫它,是因它花莖堅硬,遇到不利的環境,其鄰近葉背一側的鋸齒中間,能在短時間內,生出具有真葉的幼苗,微風一吹便落,掉入土壤後,又可迅速的生出粗根來,成爲新的讀力個體。如今,託餘省長的福,我又知道了它的另三種叫法。”餘正軍會心一笑的說道:“你能知道這麼多,已經不錯了。”鄭亦峰微笑道:“也許,我暫時,只能知道這麼多。”餘正軍讚許的望着鄭亦峰,他暗忖:“果然是顆好苗子!”要是餘正軍知曉,鄭亦峰是刺中馬蹄的那顆關鍵姓的釘子,他還會有這種致命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