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祭壇下激射而出的白光,白龍人伊萊恩一改平時的笨拙,眼疾手快地抱走祭壇上的孩子,並用身體護住他。
轟隆。。祭壇爆炸,掀起一股衝擊波,並把整片地面連同祭壇一起炸成無數石頭和木頭的碎片,砸向在場的衆人。
那是伊文預先埋在祭壇下的炸彈。
祭壇的地下與通風管道相連。那不是人類大小能夠通過的通風管道,但伊文能操縱【暴風化身】,自如操作空氣手臂。把炸彈偷偷放進去,對他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
"混,混蛋。"貝迪維爾爬起來,他在爆炸中只受了一點小傷,僅被祭壇碎片劃破皮肉而已。
距離祭壇極近的伊萊恩,則受了較重的傷害,但龍人自愈能力超凡,加上有龍鱗護體,肯定不會有大礙。他擦着額頭上的血,低聲說道:"沒,沒關係。孩,孩子也沒受傷。"
(一點都不是"沒有關係"。)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整座高塔傳來一陣陣猛烈的爆炸,高塔以極快的速度倒塌中。那也是伊文預先埋好的炸彈。
這個瘋狂的傢伙。他早就打算在不利之時把整個高塔都拆了,讓在場的邪教徒們全部死光。他纔不會理會貝迪維爾等人的死活呢。
"呼呼呼呼呼,"浮在空中的半龍青年還不忘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眼鏡反射出光滿,閃瞎了在場人們的眼睛:"各位午安,並且永別了。"
半龍人頭也不回地飛走,去追蹤藏起來的大祭司。即使爆炸殺不了狼人,也順利拖住了貝迪維爾。這場比試伊文贏定了。
同一時間,地下城,距離高塔大約一公里遠的港口裡,大祭司及數名高位祭司上了一條小木船,正準備沿着城的地下水道逃脫。
遠處被炸燬的高塔傳出陣陣巨響,讓衆人惶恐不安,其中一位祭司已經急着把船踢離岸,打算桃子夭夭。
"逃到這裡應該沒有問題了吧。"祭司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噢,放心吧。"負責保護祭司們的那名保鏢冷笑着,笑聲中充滿了陰險:"完全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只是------你們會死在這裡而已。"
"什麼。你---"大祭司的驚呼還停留在喉嚨裡,那名保鏢已經出劍一晃。其他高位祭司們的咽喉全都噴出鮮血,連驚叫聲都沒來得及叫就紛紛暴斃倒地。
"現在,輪到你了。"虎人艾爾伯特脫下兜帽,露出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貓臉。
大祭司咧嘴怒罵:"你竟然背叛教會。。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
"你白癡啊。"艾爾伯特笑得更歡了:"我從來就不是你們教會裡的人。那只是貝迪維爾胡謅的。------什喵東部教會派來的增援,沒想到你會相信。你蠢成這副樣子,死了也是活該。快上路吧。"
艾爾伯特朝大祭司刺出一劍,帶着麻痹劇毒,雪猿骨劍的劍鋒直指對方心臟。一劍刺下去,大祭司必然在數秒內心臟麻痹,瞬即暴斃。
勝負已分。這樣一來,打賭就是貝迪維爾贏了。
------又或許不。
啪鐺。一發光彈自遠處打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艾爾伯特握劍的手上。
老虎的手如同被重錘砸了一記,再也無法握住劍了,骨劍脫手飛出,落入地下河中。
"嗷。是誰。。"老虎轉眼看過去,用憤怒的目光看着那名礙事者。
還能是誰。妨礙者當然就是伊文。
操縱空氣,讓自己浮在半空中,同時以高速趕過來的半龍青年,恰好趕在艾爾伯特動手殺大祭司之前阻止了老虎。
沒有料到伊文能飛,而且能飛得這麼快,確實是貝迪維爾的失算。
半龍青年瞬間一個俯衝,衝到了艾爾伯特的面前的剎那又急停住。
在艾爾反應過來之前,半龍青年伊文已經伸出一隻手指,在老虎的額角上彈了一下:"你給我滾。"
一道無形的力量把艾爾伯特整個拍飛。老虎無法自控,從船中飛出,落入水中。
啪沙。濺起一陣華麗的水花。
"嗚。"艾爾伯特掙扎着從水裡冒出頭來,希望能阻止伊文,卻遭到暴風化身的壓制,被一隻無形的巨掌按壓回水中。
"咳。咳咳咳咳。"老虎在淹死和沒淹死之間不斷掙扎,他每次想冒出水面都會被暴風化身壓制回去,痛苦不堪。
"現在,就剩下你和我了。"看着艾爾伯特在水中掙扎的樣子,伊文得意地冷笑着,同時舉起他的光子手槍,對準了大祭司的腦門:"午安,並且永別了。"
砰。。手槍射出一發光彈。
雖然手槍的攻擊力有限,遠距離或許無法造成致命傷,但在零距離之下,它絕對是致命的。那發光彈瞬間擊向大祭司的頭顱,下一剎那就能在其上開出一個焦灼的大洞。
雖然經過了幾番曲折,但這場比試,是伊文贏了。
------又或許不。
無數的樹藤從大祭司的胸口冒出,形成了一個盾牌,擋住了的伊文的槍擊。
…又或者說,擋住了大半。碎裂的光彈沒有轟爛大祭司的臉,卻穿透樹葉盾,撕掉了大祭司的大半張臉。
"嗚嗯。"艾爾伯特從水中冒出,發出一個含糊的得意笑聲。
受貝迪維爾吩咐,老虎先一步把【聖樹之種】藏在大祭司的身上。
而【聖樹之種】早已接受了狼人的一道命令:當有人舉槍攻擊的時候,它就會爆發出樹藤組成的盾,保護大祭司的安全。雖然聖樹之種的防護能力有限,只能擋住一部分的攻擊。
大祭司受了不小的傷,滿臉鮮血,在發狂般尖叫着。
但是,這傢伙至少沒有死。
"什麼。"這場面實在太詭異了,看得半龍青年一陣驚愕。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贏的可能。"貝迪維爾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他在白龍人伊萊恩的幫助下,快速飛趕過來了。崩塌的高塔並沒有殺死或困住貝迪維爾,實在是伊文的失策。
"嗚嗚嗚嗚嗚啊。"大祭司全身被樹藤纏繞着,受傷的臉部撕裂了一大片皮肉,但他還沒死。樹藤既起到保他不死的作用,也起到了捆住他,讓他無處可逃的作用。
大祭司看見狼人趕過來了,以爲自己的救兵到了,歇斯底里地高喊:"救,救我。只要能救我…只要能救我的話。財富,權力,地位------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誰會稀罕那種東西。)
"救你。"貝迪維爾輕巧地落在船上,面帶微笑地推開了伊文拿槍的手,同時指了指仍在半空中的伊萊恩。
白龍人正揹着剛纔幾乎被當作祭品的男童。整座高塔在爆炸之中倒塌,就貝迪維爾,伊萊恩,以及這名孩子逃出來了。那些沒逃掉的邪教徒,當然是該死的傢伙。
狼人用鋒利如刀的目光死盯着大祭司,眼神中充滿了仇恨,憤怒,以及無盡的質問:
"那孩子被你們拐來,關在籠子裡一個多月,就是爲了在今天被你們屠宰,像牲口一樣屠宰。
他沒有吃的,喝的僅僅是污水,餓得快要死掉了。這一個多月來他向你們求救了多少次,哀求過多少次,你有理會過嗎。
------現在告訴我,你到底該不該死。"
"嗚嗯嗯嗯嗯嗯"樹藤把大祭司纏得越來越緊,他的眼珠子都往外凸出來了。全身噴着血的這名邪教首領,知道自己面前這些人個個想殺他,他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嘿嘿嘿嘿嘿嘿,所以你們果然是德魯伊教派來的人"大祭司陰險地冷笑,他已經不顧一切了:"你以爲殺了我,這件事就完結了。你錯了。"
他斷裂的手臂竟然奇蹟般活動起來。他手中握着的,是真正的儀式匕首。
"既然如此,你們全部都要死。大家一起投入[寂滅]的懷抱裡吧。"
大祭司的手臂以詭異的角度反掰,彷彿有某種力量控制住他的手臂,而不是靠他自己的肌肉力量來活動的。
那柄匕首兇狠地一插,不偏不倚地刺向穿了大祭司的心臟。
好像有點不對。
糟了。如果這傢伙自殺的話,貝迪維爾和伊文的打賭就無法分出勝負了。
半龍青年急忙舉槍射擊,光彈筆直地擊向大祭司的頭顱。
狼人也控制樹種,【聖樹之種】的樹藤馬上刺出無數尖刺,把大祭司全身刺穿。
啪啦。扎扎扎扎扎。
光彈擊碎這名邪教首腦的頭,同時尖刺也把大祭司全身開出無數大洞,讓他瞬間死亡。
問題來了。最後到底是誰先一步殺了大祭司。
還是說,這算是大祭司在自殺。
貝迪維爾和伊文同時一陣納悶,心裡準備着一萬個理由,打算與對方爭論到底。
但這時又出現了新的情況,讓兩人不得不把這個爭吵押後。
刺入大祭司心臟的儀式匕首,開始發出邪異的紅光。
如同有聲明一般,儀式匕首貪婪地,快速地吸食着大祭司的血肉和內臟,讓大祭司從胸口的部位整個人凹了進去。
那東西並不是一把[匕首]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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