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庶女 請君入甕(二)
“睿王爺,請~”赫連俊馳看她一眼,大步追了上去。。
“有勞鷹將軍了~”舒沫微笑着點頭,取了茶杯在手,低了頭慢慢啜飲。
薛凝霜輕咬着脣瓣,雙手在身前絞扭着,內心激烈掙扎了十幾分鍾後,毅然起身,悄悄地離開了會場。懶
避開守衛的視線,偷偷溜進西涼使團下榻的別院前庭。
連凌波閣在內,前庭共分爲五個單獨的院落,呈梅花狀環繞着一個奼紫嫣紅的小花園。
除有一條環形的迴廊把五個院子串在一起外,每個院子還有單獨通往花園的青石小徑,交錯縱橫,密若蛛網。
這裡本是衛戍別院的高級將領的住所,臨時劃做了使團的驛館。
薛凝霜身爲郡主,自然從未進過前庭,幸而爲了方便西涼使團,別院總管在花園的小徑上設了醒目的路牌。
按着指引,她很快找到了通往凌波閣的小徑。
四周很安靜,所有人都去了別院前坪,夜風把喧鬧聲送過圍牆,篝火的餘光跳躍着,給花木扶蔬的園中憑添了幾分鬼魅的氣氛。
站在小徑上,看着門上那塊橫匾,上面掛着一條紅綢,大紅的花剛好把“雲”字的下半部遮住,只露出“凌”和“閣”兩字在外。
她心生猶豫,內心激烈地交戰着。
忽聽“吱呀”一聲輕響,從門裡走出一個丫頭。蟲
薛凝霜急忙一彎腰,躲到了一叢怒放的海棠花後。
丫頭把門掩上,頭也不回地從她身邊走過,出了前庭。
在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她已經認出,那人就是舒沫身邊侍候的一個二等丫頭。
薛凝霜不再猶豫,從藏身處走了出來,直奔凌雲閣,推開虛掩的門扉,側身閃了進去,反手掩上門。
裡面是個四合院,有個很小的天井,共建了六間房。
不用說,朝陽的三間必定是主人房,此時靠南的裡間,隱隱透出一點昏暗的燈光。
四周很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的跳。
薛凝霜輕咬脣瓣,毅然推開了通往正房的門,踮着雙足,走進了連着正房的臥房。
房內一燈如豆,八步羅漢牀邊擺着一雙黑底的男靴,透過垂下的紗幔,可以隱約瞧見男子的身影。
薛凝霜雙頰火一般地燒着,心臟怦怦狂跳,顫着嗓子輕喚:“表哥~”
得不到迴應,她鼓足勇氣,顫抖着輕輕揭開了牀幔,一絲奇異的幽香夾着濃郁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混和着酒香,薰得她全身發軟,不自禁跌進牀帷之中。
昏暗中,一雙鐵臂倏然伸過來,攬着她的纖腰,輕輕一拽,已將她拖進一個滾燙堅硬的懷抱。
“表哥~”薛凝霜興奮得全身都顫慄起來,緊閉雙眸,嬌羞而無力地輕喚。
“呵呵~”熱氣鑽進耳廊中“小野貓,你逃不掉了~”摻着笑意的聲音,危險十足。
“表哥?”薛凝霜莫名打了個抖,掙扎着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然,滾燙的嘴降下來,堵住了她的嘴,更堵住了她心底那絲莫名的疑惑,只能無助地載着他,在襲捲而來的**中,沉淪……
薛凝霜剛一進門,銀杏立刻從門邊的藏身處閃了出來。
她步履輕盈,快速穿過花園返回門廊下,輕輕一躍,順手將匾上掛着紅綢扯了下來,匾上赫然寫着“凌霄閣”三個大字。
把紅綢揣進懷裡,走進花園,將“凌雲閣”和“凌霄閣”兩塊路牌拔出來,重新放回原處。做完這一切,這才從容不迫地離開。
回到前坪,遙遙地向舒沫做了個手勢。
舒沫嘴角一翹,笑了。
“小姐,”綠柳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舒沫看她一眼:“你不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嗎?”
“哪裡好?”綠柳擡頭,看着朦朦朧朧的月光,越發狐疑了。
舒沫笑而不語,慢慢地品茶,把綠柳弄得一頭霧水。
又坐了一會,立夏氣喘咻咻地回來覆命:“衣服送到凌波閣,可王爺已睡了~”
“那怎麼成?”綠柳急了:“得把王爺請回去才成。”
“王爺醉了,讓他睡,咱們回去吧。”舒沫阻止了她,帶着幾個丫頭不急不慢地離開了晚宴現場,回了住所。
夏候燁是在半夜,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的。
他睜開酸澀的眼睛,瞄一眼枕下的懷錶,時針指向三點,不悅地喝問:“何事?”
“王爺,”巴圖走到窗前,壓低了聲音稟報:“凝霜郡主不見了~”
夏候燁敏捷地翻身坐起,發現置身陌生的環境,微微一怔,迅速穿戴齊整,打開門走了出去:“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丁香說,郡主徹夜未歸~”巴圖趨前兩步,附在他耳邊低聲稟報,眼睛卻不時地偷偷往屋裡瞟。
夏候燁眼裡射出寒光:“丁香呢,叫她來見本王!”
丁香從院外奔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夏候燁的腳邊:“奴婢叩見王爺!”
夏候燁盯着她,見她神色雖然倉惶,眼裡卻沒有半滴眼淚,眸光一沉:“說,凝霜去哪了?”
“呃?”丁香一怔,驚訝地擡起頭來看他。
郡主此刻,不是應該跟王爺在一起的嗎?
怎麼他的口氣,象是完全不知情?
難道,郡主的謀劃未成,被王爺趕出來了?
夏候燁的眼睛是冷的,沒有半點感情,象個陌生人似地盯着她。
丁香機靈靈打個寒顫,再不敢瞧他的眼睛,垂了頭,囁嚅:“郡主,郡主參加晚宴,此時還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