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他不僅僅只是在諾丁漢當地媒體或者英格蘭媒體上露露臉,而是上了歐洲各大媒體體育版。
媒體們報道的焦點自然不是諾丁漢森林隊主場3:2險勝里斯本競技這樣的比分,而是比賽後新聞發佈會上發生的論戰。最先將這新聞捅出來的是葡萄牙里斯本媒體,他們當然是不會說錯在何塞-佩塞羅了,葡萄牙人在新聞中將託尼-唐恩描述成毫無禮貌,傲慢自大,粗魯無教養的鄉巴佬、流氓。把他攻擊佩塞羅的那些話稍微扭曲一下,再登出來作爲證據。
葡萄牙媒體開了第一炮,英格蘭的小報們斷然沒有不迎戰的道理。《泰晤士報》打響了英格蘭媒體反擊的第一炮。英格蘭媒體反擊的重點都放在了比賽中羅申巴克的惡意侵犯和之後臉上的得意神色上——感謝發達的電視技術,可以將如此細微一閃即逝的表情都捕捉到,並且可以長久定格重複播放讓觀衆們“欣賞”。
兩國媒體打嘴仗,自然引起了歐洲大陸其他國家媒體的關注。一場聯盟杯八分之一決賽重傷兩人,被罰下一人,賽後雙方主教練還不罷休,在新聞發佈會上爭吵不休……這看點太多了。
用開玩笑的話說,託尼-唐恩現在也是有歐洲聲望的主教練了。
щщщ¤ тt kān¤ ¢o 只是現在的唐恩一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
前面提到,一場比賽兩個重傷。里斯本競技地法比奧-羅申巴克被確診爲腳踝韌帶撕裂,另外伴有輕微骨裂,樂觀估計。將休戰十八個月!
真沒想到喬治-伍德那腳看似平常的一腳竟然會有這種威力。如果佩塞羅在比賽後就得知了這個確切消息以及羅申巴克的恢復時間,估計當場就會和託尼-唐恩在記者們面前上演“真人快打”吧?
十八個月,整整一年半,等羅申巴克可以重新回到球場上都已經是2007年了。就算他恢復了,狀態和身體也肯定會一落千丈,再也無法揮復到從前了。羅申巴克本身就是一個作風硬朗強悍的防守型中場,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職業生涯中踢傷過多少對手,不過他一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踢成重傷。
何塞-佩塞羅教練有十足的理由憤怒。託尼-唐恩也不例外。
新聞發佈會剛剛結束,他就接到了康斯坦丁教授親自打來的電話,告訴他一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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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迪-伊斯特伍德受傷的部位是在半月板。
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唐恩心裡就一陣狂跳。他做球迷的時候可就沒少聽過這個詞,無數球員都毀在這小小地半月板上。
伊斯特伍德的右膝再次遭受重創,外半月板斷裂。必須進行手術治療,治療之後還需要最少五個月的恢復。
這意味着如果運氣好,一切順利。伊斯特伍德也要等到下個賽季開始才能踢上球。而且半月板基本上是沒有或者很少有再生能力的特殊部位,就算這次手術很成功,伊斯特伍德的右腿也留下了永遠的隱患,他隨時都可能再次因爲這裡受傷而倒下。就算不受傷,受損的半月板也將大大限制他的發揮,他重新回到球場之後還能有什麼樣地表現,誰也不知道。
距離上次重傷僅僅過去了兩年,又一次重傷。唐恩很擔心伊斯特伍德在身體還沒有康復的時候,心理就已經垮了。比賽第二天,他決定以私人身份去看看這位他親手從東倫敦的一個社區綠地中帶回來的前鋒。
他希望還能看到伊斯特伍德頑皮的笑容。聽到他快速尖銳開朗的聲音。
諾丁漢大學皇家醫學院。
這地方唐恩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過了,他第一次來是爲了找人給自己的腦袋下個權威鑑定,從此認識了那個忠誠的森林隊球迷康斯坦丁教授,還順帶着拐走了兩個運動損傷臨牀專家。最近一次則似乎是送發燒的仙妮婭,他和小丫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識”和“相處”便是在這裡地醫院病房中。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就一年半了。
康斯坦丁教授一個人在大門迎接唐恩,儘管伊斯特伍德是運動損傷,並不歸他負責,不過作爲託尼-唐恩的私人好友,在這件事裡而他還是
帶着出了不少力。
“他情緒怎麼樣,教授?”這是唐恩和康斯坦丁見面的第一句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康斯坦丁搖搖頭。“我們把傷情告訴了他,他的反應很……嗯,說很高興一定是不合適地。總之笑着安慰的人反而是他,不過我總覺得他這種情緒很反常,或者說不是一個正常人在那個時候所應該表現出來的情緒。你懂我意思嗎。託尼?”
唐恩點頭。
“同一個部位前後兩次嚴重受傷,我擔心他的職業生涯……”康斯坦丁話說了一半沒再繼續說下去。他知道唐恩心裡也一定清楚。
唐恩低着頭並不說話。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着走進住院大樓,
和人來人往的門診大樓相比,住院樓顯得有些冷清,或者說安靜。唐恩和康斯坦丁教授兩人地腳步聲在走廊上很清晰,最後腳步聲消失在一扇門前。
“就是這裡了。”康斯坦丁指指標有402編號的房門。“我先回去了,有事找我,託尼。”
唐恩又點點頭:“謝謝了,教授。”
等看到康斯坦丁教授轉身離開,唐恩才擡手輕輕敲了一下病房門。
“請進。”裡面響起一個女聲。
唐恩推門而入,看見挺着大肚子還在給伊斯特伍德削蘋果的瑟瑞姆。
瑟瑞姆背靠房門,並沒有看見推門而入的人是誰,躺在牀上的伊斯特伍德坐了起來:“頭兒。”
病房裡面已經堆滿了花籃,彷彿一家花店。最大地一束來自諾丁漢森林俱樂部贈送的,其他還有不少森林隊地球迷,和球員。
“很不錯吧,頭兒。”看見唐恩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鮮花上,伊斯特伍德調侃道,“就算我現在退役,還能去開家花店。”
唐恩笑了一下:“這笑話可真冷,弗雷迪。你現在就開始考慮退役以後的生活安排了嗎?”
瑟瑞姆聽見兩人要開始討論這種話題,連忙將蘋果放下,找了個藉口就出去了。
唐恩目送瑟瑞姆離開,然後問:“孩子要出生了嗎?”
“還有三個月。”伊斯特伍德答道。
“你這麼年輕都是要有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唐恩坐在瑟瑞姆坐過的椅子上,拿起削了一半的蘋果,繼續瑟瑞姆未完成的工作。
“頭兒,你就沒想給自己找一個嗎?”伊斯特伍德笑道。
“呃……還沒碰到合適的吧?”
“怎麼纔算合適?”
低頭削蘋果的唐恩把頭搖了搖:“我不知道。這問題太難回答了。而且,中國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好男兒志在四方。意思就是說,男人,應該把事業放在第一位,找老婆這種事情在沒有成就事業之前得先放放。你瞧,我現在還一事無成呢。”
他聳聳肩,撇了撇嘴。
“傳奇教練……”伊斯特伍德喃喃道。那是唐恩曾經給他描繪過的一幅未來畫卷,很美好。“我想……頭兒,或許你得另外去找個傳奇射手來和你搭檔了。”
唐恩將最後一塊蘋果皮削下,然後遞給了伊斯特伍德。“你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了,弗雷迪?”
“不,我從不來都不懷疑自己的能力。我只是……只是對自己的身體沒信心。”弗雷迪接過削去皮的蘋果,愣愣地看着。“自從第一次受傷之後,還能夠踢上職業足球,我已經很滿足了。頭兒,你幫我實現了只能偶爾想一想的夢,我還拿到了一座冠軍獎盃,和我以前在格雷斯體育隊中認識的那些隊友相比,我非常幸運。有些人熱愛足球,也擁有健康的身體,卻連榮譽的皮毛都觸摸不到。而我呢?還有一個冠軍,打過歐洲的賽事,參加過英格蘭頂級聯賽,進過球……”
唐恩靜靜等他把話說完,然後收起水果刀,看着他問:“你知道昨天比賽的結果嗎?”
弗雷迪點點頭:“瑟瑞姆專門給我買了很多報紙,我還看了電視新聞。我們贏了,真不錯,可惜讓對手拿到了兩個客場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