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銘在請示了局長樑晨戶自帶着衆幕員趕臥十繃小界歌舞城,當場宣讀了責令停業整頓通知書。
如果說昨夜的突擊清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麼今天責令停業整頓通知書的下達,更是讓所有人跌碎了眼鏡。縣內有那麼多娛樂場所。縣公安局偏偏挑了新世界歌舞城這頭老虎來打,其中深意頗耐人尋味。在得到新世界歌舞城被勒令停業整頓的消息之後,青雲商務諮詢公司董事長齊學歸在辦公室裡狠狠地摔了杯子,他撥通了常務副縣長古平的電話,毫不掩飾自己心裡的殺機:“我要搞了姓樑的!”
“學歸,稍安勿躁!”古平以淡淡的語氣說道:“如果你輕舉妄動。反而就中了粱晨的圈套!他這麼做的目的,無非是想進一步激怒你。並誘使你展開還擊!而這樣一來,事情無疑會越鬧越大。最終達到無法收拾的境地”。
“那就容忍姓粱的騎老子頭上拉尿?。齊學歸語氣中怒意不減:“老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古平沉聲說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抓緊讓孫偉回來投案自首,同時利用關係在市裡活動一下。只要市裡的領導調查小組離開江雲。咱們還怕沒有算賬的機會?”
“我知道了!”齊學歸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整個江雲誰不知道新世界歌舞城是他的產業。如今外甥受傷住院,歌舞城被勒令停業半年,他卻連屁都不能放一個!姓樑的這是在全縣人面前狠狠地抽他耳光呢!“姓樑的,咱們走着瞧!”放下手機,齊學歸神色猙獰地說了句。
中午的時候,胡小奇,方受變,陸文竹,江瑤等男孩女孩聚在胡家吃飯。胡小奇的母親吳玫平時雖是總扮演着河東獅的角色。但實際上。一貫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對於身邊的朋友親人晚輩都很真誠友善。今兒中午,她是特意準備了一桌子菜,來給陸文竹。江瑤兩個女孩壓壓驚。
胡副局長也趕了回來,脫了外套也擠上了桌,並大模大樣地讓吳玫去給他倒酒。
“老胡有什麼好事說出來讓我和孩子們聽聽!”知夫莫若妻,只看胡副局長向咧開的嘴角,吳玫就知道丈夫肚子裡肯定藏了什麼開心事!
“嘿嘿,好事談不上,不過確實讓我覺得挺高興挺解氣的”。胡副局長接過妻子到的半杯白酒,胖臉上的笑容幾乎將眼睛擠成一兩道縫,他看了眼兒子胡小奇和其他女孩子們。笑道:“昨天夜裡,在咱們走了之後,樑局長立玄派人對新世界歌舞城進行了突擊清查,抓了不少人回去。據說當時王副縣長也在新世界,怒氣衝衝地給樑局長打了電話,結果。嘿嘿,沒管用!這不,今兒一上午,新世界歌舞城就被勒令停業整頓六個月。半年啊,這和關門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真的!?”吳枚禁不住驚訝地說道:“新世界,那不是姓齊的產業嗎?樑局長說動就動了?。
“反正是動了!”胡副局長笑道:“他齊學歸號稱縣裡的太歲,現在有人在他頭上動土,他卻連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是怕了還是怎地!”
“齊學歸不好惹啊!”吳玫搖搖頭,臉上現出幾分凝重的神情說道。
“齊學歸是不好惹,但依我看,那位粱局長更不好惹!”胡醉局長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道:“俗話說的好,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敢這樣當衆榻齊學歸的耳光。豈能沒有依仗?”
聽着胡父胡母的談話,一旁的男孩女孩們禁不住露出驚訝與興奮的神色。胡小奇首先忍不住拍手道:“真是大快人心,粱局長實在太夠意思了!”
“竹子,瑤瑤,你們也別鬱悶了。“樑叔叔。抓了那兩個混蛋不說。還把新世界給封了,算是替你們把這口噁心出乾淨了!”方叟受也眉飛色舞地說道。
陸文竹與江瑤俏臉上不禁現出感激之色,正如方變變所說,聽到新世界歌舞被查封的消息,兩人心裡的鬱悶之氣終於得以全部舒散。
胡副局長與妻子吳玫交換了一個眼神,夫妻倆都知道那位樑局長的用意不僅僅爲陸文竹,江瑤出氣那麼簡單,但兩人卻不說破。就從昨夜樑晨救了文竹與江瑤這一點來說。讓這些女孩們心生感激也是應該的!
樑晨感到有些奇怪,指揮中心的這位姚主會整整一上午顯得異樣的積極,不但主動請纓去新世界歌舞城宣讀停業整頓令,而且在回來之弈旬書曬細凹曰迅姍不一樣的體蛤小口與了份春節假日值班表徵求他的意見,並很誠懇地識悔4局長。您盡聳放心回家過春節,局裡有我盯着,保證不會出亂子!”
樑晨盯了對方好一會,最後終於點了點頭。上午對方在政委辦公室與郭寧撕破臉的一幕,已被他收進了腦海中。
這是典型的窩裡反嗎?仔細思量了一下。他決定暫時將姚金銘劃出可調整的範圍之外。至於最後能不能收編留用,那還要看這位姚主任具體的表現。
還有幾天就到春節了,對於青雲商務諮詢公司的調查務必要抓緊了。不過話說,齊學歸還真沉得住氣,從昨晚到現在,除了王副縣長當時發了場飆之外,竟然連一個給他打電話說情的都沒有,似乎,對他這種當面打臉的行爲,齊學歸準備硬生生捏鼻子認了!
副大隊長姜鵬敲門走了進來,面上微露興奮地之色地道:“頭兒。剛纔有兩名受害者主動找到我們。小卓子已經給他們做了筆錄。我看火候應該差不多了,可以對舉報信上涉及的青雲公司打手團成員進行傳訊!”
樑晨沉吟了半晌。緩緩點頭道:“同意!”
姜鵬,畢競兩人都屬於雷厲風行的性格,得到了樑晨的授意之後,立玄派手下的刑偵人員對青雲商務諮詢公司的打手團成員進行傳訊。於是在下午三點多,四名青雲商務諮詢公司的“員工。被“請。進了縣公安局。面對着受害者的指證,這四個青雲商務公司的員工俱是矢口否認。而且無論刑偵人員如何訊問。都是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下午四點多,正當樑晨準備下班的時候,副大隊長姜鵬走進了辦公室。看着姜鵬一臉古怪的神色。粱晨不禁微微一怔道:“怎麼了老薑!”
“頭兒,有個,叫孫偉的男人。自稱是煽動村民衝擊縣委縣政府主謀。剛纔前來投案自首了!”姜鵬如是說道。
樑晨頓時呆住了,隨後立刻戴上棉警帽沉聲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三十一日上午,一月份的最後一天,天空紛紛揚揚地飄灑着雪花。粱晨乘車來到縣政府,下了車,仰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幾點雪花落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受到一種沁入肌膚的冰涼。
長長呵了一口白霧,樑晨整了整警帽,大步走進了縣政府莊嚴華麗的辦公樓。在四樓的大會議室,已坐下了不少領導。樑晨不是最早到的,但也不是最後。在他之後。常務副縣長古平與副縣長王愛軍聯袂而來,見到了樑晨,古平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以示招呼,而王愛軍則是冷冷一笑,隨即轉過頭去。
隨着市委書記劉繼平,市紀委副書記王網雲等市領導走進,整個會議室頓時一片肅靜。參加這次調查工作會議的,除了縣委書記安國建。代縣長李明揚等所有縣委常委外,還有副縣長王愛軍,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顧寶華,縣檢察院檢察長曾健,副檢察長羅川,司法局局長趙宣。審計局局長沈中和,以及政法委與紀委的兩位副書記。人大主任阮班武與政協主席蔣芳華等人也列席了會議。
“下面,先由縣公安局的樑晨同志彙報一下事件調查的最新情況!”縣委書記安國建在市委劉副書記的示意下,輕咳一聲開口說道。
“就在昨天,曾經從拘留所裡逃走的嫌疑人孫傳和其他四名嫌犯來到縣局自首。孫偉自稱,他與原組織部長周鵬私交很好,因不滿周鵬被撤職,所以才起了報復心思。藉着村民上訪之時進行煽動挑唆!”樑晨的語氣平淡的像白開水,彷彿在描述一件與他自己毫不相關的新聞。
“樑局長,你的意思是說,上次孫偉所交待自己是受了青雲商務諮詢公司的指使,是在扯謊誣陷!?”副縣長王愛軍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猜測,或者說是看法。
“我沒這麼說!”粱晨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只是在說明孫偉的自首經過,其中並不含有任何傾向性的意思表達!”
王副縣長碰了個釘子,臉上不禁訕訕一笑,眼中的惱恨一閃而逝。
“兩種供詞,總有一個是謊芊。那麼以粱局長看,究竟哪一個爲真哪一個爲假!”常務副縣長古平也問了一句。
“我對孫偉的自首目的與動機,表示懷疑!”樑晨沒有直接回答古平的話,但所表露出的意思卻是相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