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凱想要的就是一片藍天,一片人民心目中的藍天,那纔是人民真正想要的,面朝黃土背朝一片藍天,簡簡單單的舒心日子。
在今天早晨送走宗宮保的時候,老人家意味深長地和姚凱說了句話,他說:“一個人在一個官位上是不可能呆太多年的,在一個地方更是不可能呆很多年的,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真正穩定的位子在京城在中央。”
他的話很明顯就是在告訴姚凱,也許在不久之後他就真會被調離渝州市了,而表現不錯的話就是在中央了。言外之意也是讓姚凱早作打算罷了。
昨天在接到三個常委之後就找機會和周振國通過電話,周振國說左衛是左家的人,也就是左巖的表哥,這個很可靠,左巖也不會找一個不對頭的給自己的,而且左家人也是通過周家認可的,至於劉達凱,周振國也說了,雖然不是與李家直系的,但是由於各種關係,與李家有瓜葛,所以可以算是李家的人,而且這個劉達凱與尹行的關係不錯,也顯然看出李家有了兩大助手,而王明是一個連周振國也不知道底細的人,查不到頭,好像是通過一層層推薦上來的,而且推薦的人數還不少,所以也就用了,周振國還說還有一些非常委的職位隨後也會到,現在已經不影響常委工作的展開了。
姚凱想着現在渝州市的官員應該開始考慮自己的利益爲自己找派別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走走呢。
在和何軍關於現在情況聊了將近半個小時,何軍回去將則天集團現在的新化工革新項目全部細分各個環節,也是爲了方便投資商選擇,畢竟這個項目所需資金不是一家兩家能夠承擔的起的,就是能夠承擔的起,也需要擔着很大的風險,所以這些人不會那樣做的。
而姚凱也出了辦公室,去了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張明海的辦公室,而且兼任着市委辦公廳主任和市直機關事務局局長,張明海是姚凱在南湖省益州市時候的鐵桿兄弟,也是在沈然被調離之後,姚凱在渝州市的最大助力,現在他也想把自己瞭解的事情和張明海說說。
在姚凱進入張明海辦公室的時候,張明海正在和另一個人說着什麼,是秘書和姚凱說可以進去的時候姚凱才進去的,進去之後看到的是一個比較熟悉的人,因爲這個人在上次的常委會上見過,就是市委常委臨江新區工委書記李雲,而這個人在當時姚凱從姓氏上判斷以爲是李家的人,後來問過周振國說是不是的,說是後面好像也沒有什麼人,是個實幹的人,但是一直都與姚凱表現的不是很親密,所以姚凱也就沒有靠上去,省得惹得一身騷。
“姚書記好!”讓姚凱意外的是,自己進入張明海的辦公室之後,這個李雲居然主動向自己問好,讓姚凱有那麼一點點的停頓才做出了迴應道:“噢,李雲同志啊,不知道是您在和張秘書長談話,打擾了。”
姚凱和李雲的客氣讓張明海剛喝進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我說,行了,你們倆,就不要在這裡客氣了,讓我聽着渾身雞皮疙瘩的。”
姚凱就鬱悶了,有點想抽他的衝動,心想,“你丫的什麼時候和李雲這麼熟悉了,怎麼也不和我說說,這樣的話在常委裡不就又多了一個支持者了嘛。”說也是,自從計偉離開之後,市委常委臨江新區工委胡書記就被李雲接任了,而姚凱卻從來沒有和人家談話過,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面也很正常,這個,姚凱不得不檢討一下。
看着姚凱的白眼,張明海笑着說道:“凱哥,這個你得謝謝沈然,李雲是沈然的妹夫,這個沒有告訴你,因爲原來我們有姚軍、沈然和左巖他們在,很多事情想要解決基本不成問題,所以按照沈然的意思就是,中央不會讓這種局面一直存在下去的,就像原來的劉鎮東一樣,而事實上在你的努力下,中央已經讓這樣的局面存在了很久,不得不說是你領導下的政績不錯,但是這個顧慮是有的。李雲來了之後,沈然就想着讓他表面上對你疏遠,也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這樣的話在萬一有什麼情況有人被調離了,也多一個常委出來說話,而且這樣的話也不會被我們的敵對黨羽盯上,也就是因爲這樣李雲這個市委常委臨江新區工委書記一直都扮演着一個旁觀者的角色,都是看着兩派的發展最後隨意選擇,也就一直沒有被盯上。到了今天,我覺得也有必要告訴你了,而且沈然也說過讓我到時候告訴你就好。”
姚凱聽到這些不知道說什麼好,沈然,自己在中央黨校時的同學,可以說是自己在渝州市的最大助力,他被調離,姚凱心裡沒有好受過,那是多年來培養的默契與感情,但是古人有句話說的不錯,‘流水的縣長鐵打的老爺’,官永遠都是流水的,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呆着一輩子,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是遲早的事兒,有本事,加入有緣的話以後還是可以在一起共事的,當然姚凱心中想的就是中央,一起到中央共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按照華國官位的級別來分的話,姚凱現在是渝州市的市委書記,而渝州市是華國直轄市,是省部級的級別,算是三級,而沈然則被調到了浙杭省做省委副書記、省人民政府代省長,按照華國官場的級別而言,就是四級。只要幾年內功績不錯,不犯什麼錯誤的話,兩人是可以很快就在京城見面的。
也正是張明海提起了這事兒,姚凱纔想起沈然走的時候說要給自己一個禮物的,可是由於當時心情不是很好,認爲什麼禮物都是無濟於事的,不能挽留沈然,所以壓根兒就沒有去在意這些,現在才明白過來沈然的禮物,原來是指這個,李雲的存在就相當於暗中給了自己最大的援助。
姚凱還是忍不住撥通了沈然的電話。
“謝謝!”姚凱開口就是兩字。
“哈哈,發現了,聽說昨天新的領導班子到了,怎麼樣啊,該走就走走吧。”看來沈然也和他一樣,同樣不能完全放下。
“還好,沒事,還不能有什麼事能夠把我給難倒的,你呢,怎麼樣啊?不要被排擠出局哦。”
“哈哈,我你還不瞭解,怎麼可能,就等着在京城碰面吧。”
“好,我等着。”
兩人沒有多說話,但是短短几句話就已經能夠表達很多了。
“李雲啊,今天算是正式認識了。”
“呵呵,姚書記,我可是一直盼着這天呢,以後我可就是您手下的兵了。”
“嗯,好,我來是想和你們說說新來的三個人的情況的。大家也都有個瞭解,看看要做些什麼不,明天開常委會吧,渝州市的事情已經擱着很久了,也該解決一下了。”
姚凱將劉達凱、王明和左衛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看着還不錯,起碼不算是很糟,只是劉達凱和尹行的關係讓姚凱有點頭疼。
張明海顯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看來李家的能量不小,能夠將兩個已經共事多年的老戰友放在一起來,而且又是渝州市的三號實權人物四號實權人物,如果真要是有什麼分歧還真是個問題,不過按照姚凱的行事作風,別人也
抓不出什麼把柄纔是。
“我想還是先見見劉達凱吧,雖然和尹行關係很好,而且同屬李家人,但是直接的衝突與李家不存在,而且也五十多歲了,沒有多大的蹦頭,也沒有多少時間去等什麼了,而他也不可能不想去中央,我們可以用這些作爲籌碼,達到合作的關係,如果不是有太大分歧的話,我想還是可以得到他們的支持的,畢竟我們與尹市長的關係也不尖銳嘛,只不過是你這次的案件查的速度快了點,以至於這些人都不知道,大概有點你攬功的意思吧。”
張明海的意思姚凱也知道,可是當時的情況姚凱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爲事情顯然扯到了上面,所以不得不完全保密,就是那樣還讓大榮縣的縣長張也逃脫。
“這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明天在常委會上我也和大家說說情況吧,關於大容縣縣長張也的通緝令也要發出去,這個傢伙膽子不小,隱藏又神,本以爲是一個最沒有心機的人,卻不曾料想他居然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嗯,我也覺得我們現在面臨的還不算很危機,另外就是那個王明,既然不知道來歷也不知道是好壞人,我覺得可以交給我,現在爲止,市委裡沒有人知道我和你們的關係,那麼我就可以繼續做我的中立人,這樣與他親近起來就更容易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查清楚他的來歷的,既然是有人將他派過來這裡,就一定有他的作用和目的,不可能一直沉默下去,也許也是一個和我一樣來幫忙的也說不準呢。”李雲的話讓姚凱和張明海恍然開朗,說的對呀,既然不知道好壞就可以讓李雲繼續隱藏驗明正身就好了嘛。
“好,就這麼辦了,那麼我們就先各自和這些人走走,我去見尹市長,明海你去見見新來的劉市長,李雲你就還是和以前的常委們親近下或者將下面的關係處理一下就好,羣衆基礎很重要,對於新來的人,你就繼續沉默就好。”姚凱也做出了決定,張明海和李雲點頭稱是。
就在姚凱和張明海、李雲聊着的時候,卓振輝也出現在了劉達凱的辦公室,這倒是讓姚凱沒有想到,因爲一直都和卓振輝的合作的關係,而兩人又沒有什麼衝突,竟然把他給漏了,現如今竟然讓卓振輝給搶先了。
兩人見面還是一樣的客套幾句,當然要把昨晚的酒宴渲染一番,這也成了很多談話的開場白了。
“喲,什麼風把振輝書記給吹來了呀,快請坐,我給您倒茶。”劉達凱看進來的是卓振輝,也沒有驚訝,爲官這麼多年,自然對於這些事情是很老練了。不管來的目的是什麼,反正來是已經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在歡迎酒宴上已經見過面了的。
“哈哈,達凱同志剛來渝州,我怎麼也比你多待了幾天,理應登門拜訪,無奈昨天被您灌酒太多了,有點體力不支,這不,今天上班差點就起不來了呢,也正好借劉書記這杯茶醒醒酒。”卓振輝說話也是一樣的不輕不重,就好像真是來閒着嘮嗑的,可是兩人都明白,誰大上午的在市委大樓裡跑辦公室嘮嗑呀。
“哪裡哪裡,是渝州的同僚們太熱情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我現在還在昏昏沉沉的呢。”
“哈哈,達凱書記說的還真是,一語中的啊。咱也就不聊別的了,其實你也明白這次渝州市委的領導班子的調整,其實就是對姚書記一派人嗎的調整,我覺得是因爲中央對於姚書記多少有點不滿吧,不知道劉書記對此事怎麼看的。”卓振輝不再繼續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將話說了出來。
劉達凱看着卓振輝來訪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前這樣的事情也遇到不少,渝州市是一個直轄市,那麼常委會就會直接影響到高層的決策,而這些高層之間的明爭暗鬥就永遠沒有停歇過,現在姚凱是渝州市委書記,而眼前的卓振輝是渝州市市委副書記,那麼姚凱被調離之後,最有可能登上姚凱位子的就是他卓振輝,也就輕而易舉晉級成功。那麼他想要做到這些就要先穩固自己的支持者,而原來的人基本都已經很熟,對每個人都很瞭解,所以也就沒什麼太多的工作需要做,只是需要到時候直接登門就好,而新來的三位,他就要努力拉到自己的旗下,而由於劉達凱與尹行的關係,所以卓振輝覺得如果可以將劉達凱說服的話,那麼尹行也就相當於是自己的支持着了,也就可以與姚凱真的競爭了,想想還真是戰場無父子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關於這件事情,我也在來之前就有耳聞,中央是不可能讓一個地方有一個獨大的局面出現的,需要制衡,但是姚書記在渝州市的政績直接讓中央無法將他下調,而現在又不適合進入中央,所以就繼續留了下來,消除他的黨羽也是在意料之中,何況他得罪的是京城的南宮家族,能夠繼續坐在這裡還真是不簡單。也許中央現在對於這個人就是又愛又怕,愛在他的政績,我相信他在當官這些年的政績是沒有人能夠比擬的,獲得的百姓的讚譽也是以前沒有人能夠超越的,這一點當然獲得了中央的愛,他們也想要這樣的官,怕就怕在姚書記在渝州市市委的擁護者太多了,中央怕這種局面下起會不利於渝州市的發展,怕漸漸轉變成姚書記爲自己謀福利的局面出現,所以也在有些人的壓力之下做出了這一步,至於現在想要將姚書記下調,或者遷往別處,我估計中央還沒有這個打算,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劉達凱爲官多年,官場很多事情也都是清楚的,不管什麼人來示好還是什麼,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是不會表明自己的立場的,而卓振輝進來那麼直接地將這些問題拋給了劉達凱本就犯忌諱了。
沒有什麼新官上任就想着和人結黨的,這樣就會影響到他想要燒的三把火,雖然他劉達凱現在一個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還真是燒不起什麼火,但是澆油是可以的。
“劉書記分析的是啊,原來的劉鎮東也就是這樣被調離的,姚書記是個實幹的主。”卓振輝也聽出了劉達凱話中的意思,所以也緩了緩自己的言辭。
“是啊,原來的劉書記就是太過獨攬大權,讓中央看不下去了吧,而且也有很多人提出了意見,說來還真是好笑,還有人曾經以爲我也是劉家的人呢,其實我也就是姓劉罷了。哈哈——”
“那麼劉書記覺得我們現在的主要工作應該做什麼呢?”卓振輝既然得到了劉達凱的初步談話想法,也就不再繼續,就把話頭轉到了工作上來,這也是爲官多年得出來的經驗吧,或者說是應對之策吧,察言觀色之能。
“我覺得我們目前的工作就是將將要進行的渝鋼新技術研發和則天新化工技術革新這兩大項目做好,畢竟現在渝州市來的很多集團總裁和財團都是衝着這兩大項目來的,然後就是想辦法要讓這些錢包把錢留下來擴大投資,這個就需要我們給出更多的發展前景計劃和對這些投資商的吸引,讓他們有慾望在這裡賺到錢,找到自己可以投資的項目,那樣渝州市的發展就指日可待了。”
縱觀渝州市現在局面,最大的關注點也就是兩大項目和關於酒都市是否可以劃入渝州市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