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幕,把白彩姑都看呆了,嘴巴張了半天也合不上去。
還好這只是衆‘女’鬼的瘋狂自娛自樂,這樣的歌舞,若是拿到山‘洞’外面去公演,不知道會‘弄’出怎麼樣的後果來。
鼓樂之聲停下之後,衆‘女’鬼又重新穿上了衣服,紅衣的金冢主和綠衣的木冢主,又重新站到了白彩姑的身邊。
而身上穿着和木冢主一模一樣的木冢衆‘女’鬼們,則是遠遠的站着,不敢再靠近白彩姑,對她們來說,白彩姑這個鬼王,實在是太可怕了。
此時的木冢主和金冢主,也變得極爲的老實了,一左一右的站在白彩姑的身邊,等着白彩姑發號令。
在這地方,不知不覺之間又耗去了好幾個時辰的時間,白彩姑不想繼續在這裡呆下去了,擡腳向山‘洞’的更深處走去。
木冢主連忙拉着金冢主,走到白彩姑的前面,給白彩姑帶路。
去的地方,自然是木冢的幻境了。
這次木冢主拉着金冢主的手向前走,兩鬼之間倒是默契了很多,兩鬼的心裡,再也不敢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直到現在,兩鬼的心裡才感覺到,白彩姑的心裡,更願意看到她們兩個這樣和睦相處,哪怕是表面上的和睦相處……
走過一處山‘洞’的拐彎處時,木冢主順勢轉了一下頭,果然看到身後的白彩姑臉上,有一股滿意的淺淺笑意。
看到白彩姑臉上的笑意,木冢主的心裡踏實了許多,這個能滅了她的鬼王,讓她感覺到從未過的壓迫感。
再看身邊的金冢主時,木冢主看到她臉上有一種安祥與平靜。
木冢主忽然感覺到這個金冢主比自己聰明多了:這個曾經和自己明爭暗鬥個不完的‘女’鬼,忽然變得少有的安靜,自從她進入自己的木冢以後,嘴上所說的話,是少之又少,想想自然是不希望兩鬼間的各種爭鬥再繼續了,因爲她能感覺到白彩姑並不喜歡那些爭吵……
想到這裡時,木冢主的臉上也變得安靜了起來,俏麗的小臉上,透出一種祥和。
在山‘洞’裡走了十多分鐘之後,白彩姑忽然聞到了一種香味,先是有些淡,越是向山‘洞’裡走,香味就越濃。
“這山‘洞’裡怎麼會有香味?好像還是‘花’香……”聞到的香味越來越濃,白彩姑忍不住說到。
“鬼王,你說對了,這的確是‘花’的香味。”木冢主放開金冢主的手臂,稍微放慢了腳步,身子移到了白彩姑的身邊,伸手挽住白彩姑的一隻手臂,對白彩姑說道:“木冢的幻境就快要到了,這是從幻境裡傳出來的杏‘花’香味。”
在木冢主放慢腳步挽住白彩姑的一隻手臂時,金冢主的腳步也放慢了下來,同樣是身體移到了白彩姑的身邊,用雙手把白彩姑的另一隻手臂挽住,臉上安靜的聽着白彩姑和木冢主說話。
“從幻境裡傳出來的杏‘花’香味?”白彩姑聽着有些愕然:“你在幻境裡種了很多的杏‘花’樹嗎?”
木冢主笑了笑,臉上一片陽光的說道:“不是我在幻境裡種了杏‘花’樹,而是木冢的幻境,是用杏‘花’糕做成的,非常的香非常的漂亮。”
“杏‘花’糕?”白彩姑聽着感覺陌生,不得不再開口問木冢主:“杏‘花’糕是什麼東西?”
“聽說杏‘花’糕是用清晨帶‘露’的杏‘花’磨成糊之後,拌以清水,再以半夜杏‘花’香味最濃的時候把杏‘花’從樹上摘下來,拌到杏‘花’糊裡,過一段時間,就能凝成杏‘花’糕。木冢的幻境,就是用凝結後的杏‘花’糕堆砌成樓宇做出來的。”木冢主向白彩姑介紹說到。
“聽說?”白彩姑聽着又是一陣愕然:“金冢主的金冢幻境,是金冢主用紙剪出來,再施以巫術做成的,你木冢主的幻境不是你做出來的嗎?怎麼用起聽說二字來了?”
“金冢那個幻境,哪裡能和木冢相比?金冢的幻境,只是我金冢主的拙作而已。木冢的幻境,是製作木冢的巫師親手作出來的,‘精’美絕倫,恐怕連天仙的住所,也沒法與之相媲美。”另一邊的金冢主笑說。
聽了金冢主的話,木冢主的臉上有些得意,但那得意的神情,只是在臉上一閃之後就不見了。
她木冢主又不是傻子,剛剛纔被白彩姑收拾了一頓,哪裡還敢有自傲的想法?現在就連金冢主都是真心真意的讚美着木冢裡的幻境,木冢主當然也不敢再去領教白彩姑的軟板子了。
“小金子說的沒錯,木冢的幻境,的確是建冢的巫師做出來的,野娃嶺的五冢之中,也只有金冢的幻境是冢主自己做出來的,其餘的四冢,都是建冢的巫師所做。”木冢主說,嘴裡的小金子第一次從她的嘴裡說了出來,她的樣子雖然比金冢主年輕,但她排名在金冢主之前,屬於金冢主的姐姐,所以她叫金冢主小金子,倒也是合情合理,就像大冢主叫她木冢主小木子一樣。
“這就有點奇怪了,同爲野娃嶺五冢,爲什麼金冢的幻境卻要金冢主自己做呢?”白彩姑又問金冢主和木冢主兩個‘女’鬼。
金冢主回答了白彩姑的話:“金冢是最後建造的,建冢的巫師還沒來得及建造金冢的幻境,就被朝庭處死了,沒有辦法,我只好自己建造金冢的幻境了。”
白彩姑算是明白了,他點了點頭之後,不再說話。
三鬼說着,腳下的步子一直沒有停下的向前走,白彩姑的鼻子裡,聞到的杏‘花’香味,是越來越濃了。
走過山‘洞’的一處大拐彎,山‘洞’裡忽然出現了一抹光亮,那光亮很特別,竟然是粉紅‘色’的,夾帶着濃濃的杏‘花’香味。
金冢主停下了腳步:“鬼王,前面就是木冢的幻境了,那個地方,除了木姐姐,我們這些‘女’鬼都不能進去,一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了,所以我不敢再向前走了,你和木姐姐一起去把那些軍人的鬼魂帶出來吧,我在這裡等着你們。”
看到木冢主也是點了點頭,白彩姑知道金冢主說的不假,看來這幻境,自己進去之後,也不是那麼容易把那些軍人的鬼魂帶出來了。
“小金子,我和鬼王進木冢的幻境裡去,也說不準怎麼時候才能把鬼王所要的那十二個軍人的鬼魂帶出來,你還是去找木冢的那些‘女’鬼一起玩吧,不然你在這裡會很悶的。”木冢主看了金冢主一眼之後,嘴裡這樣說到,臉上倒也是一臉的真誠。
“不去了,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們。”金冢主笑說了一句,說完,轉過頭來,在白彩姑的粗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切!”木冢主一看金冢主的樣子,鄙視的聲音差點就爆出口來。
人家鬼王又不是你老公,你金冢主倒好,把這場面‘弄’得像小兩口小別似的。
木冢主的心裡雖然這樣憤然的貶着金冢主,但臉上卻不敢有任何的表情,她看得出來,鬼王白彩姑的心裡,很享受着這一份溫馨。
和金冢主作別之後,白彩姑和木冢主向着前面的亮光之處走去。
從遠處看去,前面的高高的山‘洞’頂上,有一個像一朵盛開的巨大杏‘花’一樣的東西,掛在山‘洞’的頂上。
像杏‘花’一樣的東西有四五尺那麼大,山‘洞’裡的粉紅‘色’亮光,就是從那東西的上面發出來的。
亮光的正中間,是十幾棟不大的小樓,從遠處看去,那些小樓略帶着粉紅的顏‘色’,反‘射’出如同玻璃一樣的亮光。
走近了,白彩姑纔看出那些小樓,全都是一些透明如水的東西構成,這些東西的深處,全都是一朵朵如同還掛在枝頭上綻放的杏‘花’,也正因爲有這些杏‘花’,白彩姑看不到小樓裡的任何情景。
“真漂亮!”儘管是個粗人,白彩姑站到幻境前面時,還是忍不住讚歎的說到。
聽到白彩姑誇這幻境漂亮,木冢主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片笑意。
“那十二個軍人,都在哪一棟樓裡?”站到那些小樓的面前,白彩姑問木冢主說。
“這些都是一樓一太陽。”木冢主指着一排小樓說。
“一樓一太陽?”白彩姑有些不解:“怎麼意思?”
“這是我起的名字,男人們不是把樓裡養着一個小‘女’人的房子叫一樓一鳳嗎?”木冢主笑說:“我這樓裡,一樓養着一個男子的鬼魂,不就是一樓一太陽麼?”
白彩姑一聽,不禁笑了起來:“你這傢伙,真是愛折騰,怎麼一樓一鳳,一樓一太陽,別人不知道,還以爲你養小白臉呢!”
木冢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抓了抓頭髮,臉上有些尷尬,嘴裡不說話了。
看到有一棟小樓特別大,白彩姑有些好奇,又問木冢主:“這樓有些不一樣,顯得特別大,裡面也住着那些軍人嗎?”木冢主搖了搖頭:“不,這棟樓是我的住所,平時我有時候也會到這裡來住上一段時間。”木冢主說着,便問白彩姑先去那些小樓裡去看那十二個軍人的鬼魂,還是先到自己的住所裡去看一看。白彩姑想了想,決定先去看一看那些軍人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