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系的陳列室和醫學院的解剖室並稱整個學校最恐怖的兩個禁地,尋常人基本不敢到這裡來。
我看着韓季安徑直穿過玻璃門走了進去,差點也跟着他一腦袋撞上了玻璃門。
好在阿夢及時拉住我,“阿柳,你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哈哈兩聲轉移話題,“大概是太期待,畢竟我們爲這個墓準備了這麼長時間。”
阿夢點頭,也沒有深究,伸手拉開了玻璃門。
叮地一聲,玻璃門在我眼前敞開來,首先映在我眼前的不是那一排排擺放整齊的棺槨,而是半蹲在棺槨前的韓季安。
“誒……”我潛意識就想問他在幹嗎,又想起身邊還有一個看不見他的阿夢,冷不防地截斷了話頭。
阿夢一隻手朝着韓季安的方向指過去,說:“那就是我們今天在主墓室裡發現的棺槨。”
我一驚,那豈不是說此刻裡面躺着的就是韓季安的屍體?!
我看着那據我不過幾步遠的棺槨,突然步履遲疑起來,但我在韓季安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平常人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屍體擺放在自己眼前,應該會是什麼表情呢,我聯想了一下自己,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那座墓的主人是誰?”我突然想到這一點,韓季安的身份成謎,似乎與我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聯,每次我問起奶奶關於我自己的身世,奶奶也是一臉諱莫如深。
阿夢搖搖頭,臉上也是迷惑重重,“奇怪就奇怪在這一點,我們在墓裡發現了很多隨葬的寶物,卻唯獨沒有任何提及到墓主身份的史料,按照古人喜歡小題大做的尿性,這實在很不符合常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按照這墓的規模來說,這墓主在當時也絕對是身份顯赫,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任何史實記載。”
說話間我們就已經走到了那樽棺槨前,然而讓我感到震驚的是,那棺槨竟然是空的!
“這怎麼回事?”我指着棺槨,大驚失色。
阿夢卻對我過激的反應表示不理解,“你幹嘛這麼驚訝,這墓主人跟你是親戚啊?”
我對她不合時宜的玩笑很無語,繼而又說:“我只是很失望!”
確實很失望,我看了看韓季安,他早已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半靠在棺槨前沉默不語。
我很想問他是不是早就料到這棺槨是空的,然而轉念一想又不太對,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這有什麼好失望的。”阿夢對此嗤之以鼻,“這種情況見多了好吧,就算屍骨還在,我們也不一定能確定他的身份。”
我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喃喃自語道:“可是,怎麼會是空的呢?”
“古代有那麼多衣冠冢,沒準這墓主人是個將軍,戰死沙場,找不到屍骨,這太常見了。”阿夢聳聳肩。
我還是不能理解:“既然如此,歷史又怎麼會沒有記載呢?”我偏頭看向韓季安,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如果他真的這麼身份顯赫,又怎麼會如此甘願如此默默無聞,早就四處顯擺自己的豐功偉績了吧。”
這話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其實以韓季安的性格,也不像是那麼喜歡張揚的人,不過身份顯貴,歷史卻毫無記載,這也太奇怪了吧。
韓季安始終一臉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臉上既沒有驚訝,也看不出失望。
“會不會遺漏了什麼?”我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很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早在我們發現這座墓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過了?”
阿夢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你是說盜墓的?你腦子沒壞吧,哪家盜墓者放着一堆古董不要,眼巴巴地去盜人家的屍骨,不嫌瘮的慌啊。”
我一想也是,對自己腦洞大開的想法也有些嗤之以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