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中調查了幾個月,開始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並沒有指責陽田礦業公司什麼,也沒有刁難過他們,爲什麼他們要殺我全家?”李月說着,望了葉凡一眼,從地下的髒衣服裡默默地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石頭。
“真跟這個有關係。”葉凡哼道。
“葉***也感覺到了?”李月問道。
“你看看這個。”葉凡轉身從一暗門裡掏出了那塊從董家拿回來的石頭遞了過去,跟李月的對比了一番後。可以肯定,出自同一個地方。“這是董家發現的,董鶯鶯的父親董方和母親梅玫都死了。估計跟這石頭有莫大關係。這種石頭其實是鳥類化石,年代比較久遠了。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化石,如果鳥的形體保持完整,可以賣到十來萬,甚至更多。”
“暴利,難怪他們即便是殺人也要保守此秘密。”李月憤怒得直咬牙,良久才恢復了平靜,說道,“我當時去陽田礦業瞭解一件打人事件。
居然在那被打的一個叫張正良的礦工家裡無意中發現這種鳥類化石。他當時藏得其實很隱秘的,聽說是藏在花盆裡。
也不知什麼時候被他那才幾歲的小孩子挖了出來,纔會被我發現了。當時我還以爲是石雕,那小孩子看我喜歡就送給我了。
我也沒再意,給了小孩子五塊錢叫他去買糖吃。後來拿回家後一直玩着,才感覺到了奇巧之處。
於是偷偷跑去問那戶人家,不過,他是堅決不開口。一點消息都不肯吐露。”李月講道。
“張正良現在什麼地方?”葉凡心裡一動,頓時來了精神。
“死了。”李月嘆了口氣。
“死了。”葉凡心裡一沉,看着李月,問道,“怎麼死的?”
“就在我拿走石頭後不久下礦區時被石頭砸死了,我當時懷疑張正良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而且,跟這鳥化石有關。不過,正在我調查時全家被害,我只好裝瘋了。我知道,那是一張無邊的大網,我一個小民警惹不起。”李月抽噎着說道。
“現在查到了這鳥類化石有關地方沒有?”葉凡問道。
“沒有,不過,我感覺好像跟牛龜嶺似乎有些關係。剛開始裝瘋那些日子裡,總感覺有人在跟蹤着,於是,我更害怕了。所以裝瘋裝得更像了。爲了迷惑住他們,我連豬糞都吃過。跟乞丐也睡過,不過,我身子是清白的,只是被乞丐們揩了點油。”李月憤怒的說道。
“張正良的家人還在不在?”葉凡問道。
“老婆吳梅妹改嫁給了礦區一個負責人,叫胡東水。說起來張正良的老婆吳梅妹還是位大美女,被稱爲礦區一枝花。
老婆張正良死後不到三個月她就改嫁了。當然,一個女人,還拉扯着一個孩子,生活不好過,改嫁也正常。
而胡東水作爲礦區負責人之一,工資什麼都很高。而且,胡東水這個人很好色,聽說礦區有好多礦工家屬都被他騷擾過。”李月說道。
“這裡面是不是有問題,你查過沒有?”葉凡問道。
“不好查,我偷偷跟蹤着胡東水幾次,沒發現什麼異常狀況。只是,胡東水去牛龜嶺去的次數都比較多。
這個也正常,因爲牛龜嶺也是陽田礦業的一個分礦區,聽說出產的玉石比較高檔,所以,守得很嚴,不讓外人進入。
工人進去要換衣服,出來時只能穿短褲出來,直到外邊才能穿上自己的衣褲回家。
不過,那個礦區的工人工資是其它幾個礦區的二倍還不止。”李月有些驚訝樣子,說道。
“吳梅妹你找過她沒有?”葉凡繼續問道。
“找過一次,她沒吭聲。只是,那臉色不好看,一直跟我說,叫我不要再提張正良那死鬼什麼的。
而且,當時情緒非常的激動,甚至連剪刀都抓在手中。怕出事,後來我就沒再去了,也是怕被胡東水發現引起礦上人懷疑下殺手。”李月搖了搖頭,旋即又說道,“不過,我總感覺吳梅妹心裡有事,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聽說胡東水現在對她並不好,那人整天就懂得花天酒地,估計是玩吳梅妹玩膩了,又厭了。男人,唉……苦的都是女人。”
“這樣看來,吳梅妹肯定有什麼事藏着。而那個胡東水問題不小,要想辦法拿下此人,又不能讓陽田礦業公司的人發現才行。也許,胡東水就是打開陽田集團的一把鑰匙。”葉凡心裡一動,說道。
“我早就想這樣子做,只是,我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有什麼辦法,估計我一顯身就將遭到厄運了。死我倒不怕,只是父母親全家的仇報不了心裡難受。所以,我絕不能死,一定要撐到他們上斷頭臺的那天。”李月眼中神色越來越堅毅。
“目前青狼已經被拿下了,能威脅到你人生安全的最大因素排除了。當然,在還沒破除案子前,你還得繼續扮演現在的身份。不過你放心,你的安全我會保證的。以後,你也沒必要太委屈着自己。”葉凡安慰道,看着一臉悽楚的李月,心裡閃過一陣子扎痛。
“我不怕,我就想報仇,只要能抓到殺人犯,死了我也心甘。”李月態度堅決。
“今晚上你就在我這隔壁休息吧,唉……”葉凡嘆了口氣,示意李月去隔間休息。
“不要了,我還是睡牆根較好。既然案子已經有眉目了,不能因爲我一個因素毀了整個案子。估計,你現在已經成了他們的目標,葉***您也得小心着點,您是市局的希望,是魚桐人民的希望。”李月說完後再沒絲毫猶豫,爬水管下去了。
“唉……好姑娘啊……”葉凡嘆了口氣,突然一拳擂在桌上,雙眼閃着能扎人的寒光。
凌晨五點,葉凡剛睡下不久,電話響了,剛拿起就聽見魯東風那急促的聲音傳來道:“葉***,大事不好。有人在軍區裡劫持走青狼。”
“什麼,劫持人,劫走了沒有?”葉凡也急了,聲音很大。
“劫走了,值班的兩個幹警昏迷未醒,大腿斷了,胸肋骨也斷了幾根,現在送醫院搶救了。”魯東風說道。
“槍呢?”葉凡問道,感覺這事嚴重了。
“被搶兩把手槍。”魯東風說道,聲音都有些發顫慄,因爲,今天晚上是他負責代班值勤的。
剛纔內急只是上了一個廁所,想不到居然發生了嫌疑犯被劫走的大事件,而且,還是在市軍分區內被人劫走的。也太邪門了。
“盧司令呢?”葉凡問道。
“你剛走,他接到省軍區於司令電話,連夜趕回省城了。”魯東風說道。
“難道玩的是調虎離山之計。”葉凡咕嚕了一句,立即電話指示,全體幹警都給吵醒來起來,魚桐市局一下子開出了幾十輛車子,整座城市戒備森嚴,只要有出口的地方都設了檢查站。魚桐,迎來了紅色警報拉響的清晨。
葉凡坐在市***局的指揮中心,看着眼前的大屏幕,一臉的嚴肅。
“大意了,唉,大意了。本來以爲在軍分區是最安全的,所以,警備力量倒是少了很多。不然,我連夜守在哪裡也不會出這大事了。”王朝一拳擂在桌上,一臉的無奈、憤怒。
“當時盧司令說是要派四個兵蛋子協助我們守門的,被我拒絕了。在軍分區裡還能出什麼事?歹徒狗膽了。這事,我也有責任,想不到最安全的地方反倒成了最不安全的地方。這事是誰幹的?”葉凡哼聲道。
“誰幹的,明擺着了,除了陽田集團想橇走青狼,還有誰會喜歡他?”田七和隊長也是一臉死灰,說道。
“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軍分區劫人。”王朝一臉憤怒,罵道。
“一夜之間能殺了10個人,搞了好幾起流血案件,他們劫持個把人只是小菜一碟罷了。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要趕緊把逃犯輯拿歸案,收回手槍。不然,要是青狼用那兩把手槍殺人,那咱們市局真的將沉入深淵了。”政治處主任黃明志嘴脣動着,臉上肌肉都在無由的顫慄着。一向沉穩的他,現在也有些失了心準。
“如果青狼出了魚桐市就麻煩了,粵東這麼大,全國這麼大,去哪地兒找去。
從我們掌握的陽田集團情況看,他們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小。連柳峰山基地的軍隊都能搬出來,有什麼事還是他們不敢幹的。
要把青狼趁機送到國外去不用費多大力氣的。青狼真到了國外,咱們的案子又將進入下一個僵局。
好不容易看到的一縷曙光,一下子全給青狼的被劫持滅了。”魯東風嘆了口氣,噴怒得一直喝着茶,看了葉凡一眼,說道,“葉***,晚上是我值班,我負有不可推卸責任,請組織處分我吧。”
“現在不談這個,人有打盹之時,馬也有失蹄之時,要論責任,在坐的都逃不了。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追回人來。青狼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在哪裡?”葉凡倒是恢復了平靜,坐轉椅上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