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繼續說道,“現在就剩下姜處長沒發言了,不過,在他發言前我想再囉嗦幾句。
這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們幹部四處估計就將陷入僵局之中。人家會怎麼看我們,認爲我們幹部四處沒有能耐。
工作效率低下,幹部思想懶散,對考覈不熱心。如果繼續下去,繼續佔着茅坑不拉屎,哼!”葉凡哼聲道。
姜水軍本來想爲馬新豐講幾句好話的,這下子一聽葉凡的隱晦意見。那不是在批評自己領導的幹部四處工作效率低下了。
再下去,不是要說自己這個處長不合格,佔着茅坑不拉屎,那就得挪窩子了。
想到蔡華處長的可怕下場,姜水軍瞬間作了決定,擡起頭來,說道:“葉部長講得對,咱們幹部四處在這件事上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估計會釀成大亂來,要是那上萬工人怎麼辦?我覺得對於海州菸廠來說,曾志剛比較合適。而豐茂集團,陳夢娜女士的眼光更前瞻一些。”
姜水軍的態度一表明,朱菊瑕和宋波知道這事無力挽回了。兩貨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幾口,回去後無法對主子交待了。
班子會議圓滿成功,兩個職位也拍板了起來。葉凡立即指示姜水軍把人員材料等準備好,簽上意見後送到鳳國興部長處。
葉凡爲什麼要推陳夢娜上位,當然也有一點私心的。當然,從本身來說,陳夢娜的確充滿活力,比另一位候選人王國輝更有管理頭腦。但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
那是因爲更重要是京城的趙四小姐昨晚上來了電話,說是她表姐陳夢娜想請葉凡同志吃頓飯。
經過旁敲側擊,葉凡才知道,陳夢娜居然是趙四的遠房表姐。而趙四的意思估計不光是她個人的意思,也許,還是趙昌山的隱晦意思。
而豐茂集團原老總是安林是汪省長支持上位的,汪省長又是費家支持的同盟。葉凡這麼一來,不是把自己放在了跟費家對立面上。其實不然,葉凡很聰明。
因爲,海州菸廠的曾志剛是中組織部的曾天信支持的,曾天信也是費家的寧志和副部長的人。
所以,兩個職位給了一個給費家有關係的人,另一個當然不能全給費家了。所以給了趙昌山有關係的人,這樣兩邊都分到了一杯羹。
而且,在粵東,趙昌山纔是自己的領導。至於得罪管一明,葉凡是一點都不後悔。這老傢伙三番五次打茬,能有機會搬倒他的話,葉凡決不會手軟的。
鳳國興簽署同意後上報到了古懷處,古懷也簽署同意後到了管一明處。不過,在這裡卻是又卡殼了。人事報告在管一明處呆了半個月了還沒動靜,葉凡知道這傢伙擺明了是不滿意了。
如果再拖下去,估計又得發回重議了。
真那樣,勞心費神不說,還得讓古懷和鳳國興看了大笑話。葉凡心裡一動,在跟費一度聊天時無意中漏了幾句出去。費一度當然心領神會,不小心又漏到了姨丈寧志和那裡。
不久,聽說有結論了。關於海州菸廠和豐茂集團的人事報告管一明居然批了下來。這個,當然令得古懷和鳳國興兩位同志都是大跌眼鏡,心裡連呼‘不可思議’。
使得葉凡同志去拿報告時發現這兩貨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旋即衝兩人淡淡笑了笑,還恭維了一句道:“還是部長的面子大,這一出馬就把事給辦了。”
“呵呵,管事多,忙過這陣子後就給辦理了。”古懷雖說知道這貨在言不由衷的拍馬,倒也受用的。
轉眼到了九月一號。
居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客都集團的李饅頭董事長在粵州都市報上嚴厲的噴擊了省委組織部在考覈大學生進省直機關的問題上先是透明考覈,就連常務副省長林峰和魯東來兩位省委常委剛好巡視工作路過也到場了。而以葉凡爲首的考官們連夜加班加點,第二天在客都賓館發了紅榜。
本來定下的名額職位,不過,轉眼幾天後又出現了暗箱操作——居然換了職位。
並且以李森這個燕大畢業的學了爲例子,李饅頭以省代表、省政協委員身份嚴厲批評了分管大學生考覈的組織部葉凡副部長的朝三暮四,出爾反爾。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各大報紙紛紛轉載,頓時,葉凡和省委組織部成了粵州老百姓茶餘飯後的熱點。
而當天晚上,葉凡被於志海秘密緊急叫去了,剛進於老哥房間。他就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子,說道:“你看看?”
葉凡翻了一遍後,淡定說道:“我希望紀委出面能派人下來調查清楚,李饅頭又在搗亂,不調查一下反倒顯得我心虛。於哥,千萬別給我捂着遮着,我相信,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真要我叫人過來查辦,要是省紀委出面,你不是死也是屎了。葉凡同志,你難道不知道政治的敏感性?
哪個幹部希望紀委的同志找上門來,到時即便是查清楚你沒事,可老百姓會認同這一點嗎?
你是知道的,古懷和鳳國興巴不得你被查。如果他們藉機生事,先停了你的職,你怎麼辦?”於志海頗有股子恨鐵不成鋼架勢,那眉頭皺得老高。
“身正不怕影斜,我希望於哥把這些材料遞到葉東手上。”葉凡態度堅決,眼皮都沒眨一下。
“你呀你,真是,叫我怎麼說。到我這裡已經很嚴重也,你還要往葉那邊捅,難道真嫌帽子太高了是不是?”於志海臉都板了起來。
“沒事於哥,你捅得越高越好。”葉凡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個詭異的微笑。
“你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於志海皺了皺眉頭,看了葉凡一眼,着實不明白這貨腦瓜裡要想些什麼。像這種事,當官的都是避之不及,他倒好,搶着請紀委去查查。
轉爾,於志海突然好像悟到了點什麼,問道:“這個,是不是你安排人寫的?”
“我吃飽飯沒事幹了是不是,自己告自己玩。而且,一捅還到省紀委,這不是往自己身上抹屎嗎?”葉凡一臉正經,哼道。
“但願吧。”於志海一臉狐疑,搖了搖頭。看了葉凡一眼,又問道,“你真希望這事報葉東處?”
“於哥,現在還能捂住嗎?你以爲這種子虛烏有的告狀信人家就送你這裡幾封是不是?
我敢打賭,葉處肯定早收到了。估計省,省政法委都有有關同志收到這些信的。
既然有心人出手想玩一把,我就跟他們好好玩玩。而且,這事捂恐怕也捂不住了。
經李饅頭一鬧騰,省委爲了避謠,平息民怒,肯定得叫人下來問問了。”葉凡煞有架勢,說道。
“那好吧,我上報了。”於志海眼神複雜的看了葉凡幾眼,點了點頭。
“幹得好王朝同志。”葉凡在心裡頭狠狠叫了一句,“李饅頭倒也來湊熱鬧,倒是加了一把柴,古懷,這次定要讓你痛一痛。”
第二天,省委葉東副指示,由省紀委派出一個調查組,聯合省對葉凡同志進行聯合問詢。要注意,葉東的指示是‘問詢’而不是‘調查’。
第三天早上,葉凡剛進組織部就被古懷叫過去了。
省紀委來的同志是紀委副宋光輝同志,省配合問詢的是副檢察長曲白秋。這廝相當激動,以前在魚桐時被葉凡弄得丟盡了臉子,這下子終於找到了一個公報私仇的大機會了。
聽說曲白秋同志昨天知道這事後樂得連幹進去了二瓶三兩裝的二鍋頭,害得這廝今天身上還冒溢着一股子淡淡的酒味兒。
“葉凡同志,我是省紀委的宋光輝。今天跟省的曲副檢長一起,受葉東指示,關於一些事對你進行問詢。”宋光輝一臉嚴肅,說道。
“我明白,宋、曲檢長有什麼事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葉凡態度誠懇,點了點頭,古懷部長悄悄退了出去。
“你先說說在深圳舉辦的針對大學生考覈的問題?”宋光輝面無表情,問道。
“在深圳舉辦的……”葉凡把大學生考覈的事說了一遍下來。
曲白秋似乎等不及了,冷冷哼道:“往年有此類考覈都是放在省城舉行,今年爲什麼又放在了深圳的客都賓館?”
“這個是我們組織部的事,好像跟考覈並沒多少關聯吧?難道舉辦地也有貓膩?”葉凡哼道,根本就不說原因。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葉凡同志。今天我是代表省對你進行調查的。希望你不要給我打馬虎眼,扯東扯西。問什麼你就答什麼,老老實實交待,知道嗎?”曲白秋哼道,儼然把葉凡同志當罪犯在問話,這廝那一絲快意還在從眼神中露了出來。一旁的宋光輝副都皺起了眉頭,不過沒吭聲制止。
“曲檢察長,剛纔宋的說法是省委叫你們下來問詢的,並不是調查。難道剛纔宋講錯了,抑或是我葉凡理解有誤?”葉凡反問道。
宋光輝點了點頭,說道:“白秋同志,注意你的言行。這次葉東是叫我們下來‘問詢’,不是調查。並不是正式的調查組,這一點相必你清楚的。”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