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賓館雖然是公安局紀委的秘密雙規地點,但是並不是刀槍不入的堡壘,所謂的防護嚴密,主要還是在被雙規人員的房間裡和房間外面,而且公安局的紀委多少年沒辦過案子了,所以這裡的設施也是很陳舊,陳旺海的房間裡有兩個人在陪着他看電視,門外還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值班,而且窗戶上都有防盜窗,所以基本陳旺海是沒有逃跑的可能的。
葛虎在雲海賓館的後面翻牆而入,賓館主樓的大門是進不去的,而且他在外面觀察了一下,發現關着陳旺海的三零七房間的窗簾也嚴嚴實實的拉着,這讓葛虎很是爲難,如何才能將這張照片和字條送進去,這纔是關鍵。
藉助繩槍,將攀登繩掛在了頂樓的樓頂處,試了幾下,葛虎開始攀登,一直到了頂樓,也就是四樓的樓頂,這個時候,整個雲海賓館只有三零七房間亮着燈,葛虎小心的將繩子拴在了頂樓的磚跺上,試了試可以,於是慢慢的下到了三樓三零七房間的邊緣處,他不知道陳旺海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所以只能是悄悄的愛玻璃上製造着動靜,指望着陳旺海能夠發現。
但是陳旺海倒是沒發現,看着陳旺海的紀委人員倒是警覺了,拉開窗簾拉開窗戶看了看外面,但是隨即又關上了,可是就在關上的一瞬間,葛虎看到了窗戶裡面的情景,葛虎坐在牀上,正好挨着窗戶,只不過是半躺着。
葛虎繼續製造着動靜,用手指甲一點點的挖着窗戶,一邊還發一聲貓叫的聲音,倆個紀委的人員相視一笑,原來剛纔是野貓,於是不再管它了,但是這個動靜倒是讓陳旺海警覺起來。
“媽的,這野貓真是煩人,我看看這是什麼貓?”說着陳旺海拉開了窗簾。
陳旺海站在窗前往外看,但是他看到的不是野貓,而是一隻手,拿着一張照片和一張打印的字條:陳旺海,有人要你永遠閉嘴,不然的話,他們的損失讓你老婆女兒賣身子賺,你自己好自爲之,如果你活到明天早晨,那麼你老婆孩子就到了泰國開始工作了。
短短一行字讓陳旺海如遭雷劈,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那隻手就消失了,陳旺海拉開了窗戶,但是什麼也看不到了,而紀委的兩人看到陳旺海居然拉開了窗戶,趕緊跑過來將他拉了回來,然後關上了窗戶,陳旺海知道,自己就算是高聲喊,紀委的這幾個人也抓不住對方,而且還可能給自己直接帶來殺身之禍。
葛虎辦完之後就撤了,打了一輛車回到了高速公路口和蔣海洋會合。
“虎子,你說我這一招管用嗎?”蔣海洋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蔣少,你說咋辦我就咋辦,要不然我回去把那幾個人全都解決了算了,省的費那個勁呢”。
“不行,那樣的話,事情就大了,不值的那麼做,走吧,要是明天早晨還聽不到消息,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蔣海洋下定了決心,他是一刻也不想在湖州呆了。
候二歪着腦袋想了很久,好像自己做過的事情就是這麼多了,但是好像對面坐着的丁長生和劉振東還是不滿意,他低着頭實在是想不起自己還做過什麼違法的事了,所以乾脆保持沉默。
“候二,說完了?”丁長生問道。
“丁局長,我確實是沒什麼可說的了,你不能讓我編吧?”候二很委屈的說道。
“嗯,也是,不過呢,看在你我是老相識的份上,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前段時間財政局宿舍發生了爆炸,有一家三口都被炸死了,你知道這事吧?”丁長生盯着候二的眼睛問道。
聽到丁長生居然提起了這件事,候二的眼睛陡然一縮,這是很明顯的心悸表現,這是被對方發現重大秘密時的表現,所以當別人洞察了你的內心時,你最好還是不要當回事,慢慢的平復自己的情緒。
“我,我知道啊,這事鬧的這麼大,全城都知道”。候二想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是還是沒丁長生看到了他的驚慌失措。
“候二,我們既然都認識,所以就不用繞圈子了,我也看出來了,你在這件事裡頂多就是一個踩點的,而且嚴格說起來,你連踩點的都不是,你沒那個本事和膽量,所以,你沒必要替別人扛事,這件事你也扛不了”。丁長生點了一支菸起身遞給了候二。
看着丁長生這種循循善誘的審訊方式,連劉振東都搞不清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公安出身,都說他是筆桿子出身,可是看這把握人心的火候如此純熟,實在是太像一個幹了幾十年的老刑警了,知道什麼時候該緊,什麼時候該鬆,什麼時候該誘導,什麼時候該棒喝,駕馭的如此純熟,讓劉振東也自愧弗如。
“丁局,這件事我真是不知道,我們老大讓我跟着那個姓康的,我就跟着他,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
“你們老大是誰,在什麼地方?”丁長生問道。
“我們老大去叫馬橋三,去三亞過年去了,可能要過了十五才能回來吧”。候二回答道。
“那天晚上發生爆炸時,你在哪裡?”
“我和小龍在小區門口的餛飩攤吃餛飩呢,吃餛飩之前老大打電話說不要我們跟蹤了,讓我們回去,但是我們覺得太冷了,就在門口吃了碗餛飩,餛飩還沒吃完呢,就發生了爆炸。”
“那在這之前發現了什麼嗎?”丁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