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丁長生還真是冤枉了何紅安,接到女兒的消息後,何紅安和老婆兩人抱頭痛哭,難以想象,趙慶虎都是五十歲的人了,而自己女兒纔多大,而且夫妻倆還認識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想想每晚這個老頭子折磨自己的女兒,何紅安和老婆一夜一夜的失眠。
因爲自己的把柄在趙慶虎手裡,所以何紅安有很多的顧忌,要不然早就採取手段了,但是何晴好像是猜到何紅安的想法,千叮嚀萬囑咐這事不能莽撞。
一定要找市局的丁長生,因爲那個人是可以信任的,這纔是何紅安匆忙找丁長生的原因,而且何晴還告訴何紅安,這事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趙慶虎知道他去找丁長生了,因爲好像趙家開始的時候拉攏過丁長生,但是一直沒有回信。
在上午開會的休息間隙,趙慶虎偶然看了一眼何紅安所在的位置,竟然發現何紅安好像是沒來開會,雖然這樣的會議要求不是那麼嚴格,但是要是不來的話也是要請假的,那何紅安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沒來呢。
“趙總,您好,我是市電視臺的蔣玉蝶,能打擾您幾分鐘時間嘛?”還沒等趙慶虎想明白何紅安的事情,蔣玉蝶竟然帶着攝像過來採訪他了。
說實話,雖然趙慶虎是湖州的首富,但是爲人一向很低調,因爲他知道,對於他這樣起家的人,還是低調一點好,因爲第一桶金不是那麼合法,而且如果時時暴露在鎂光燈下,漸漸的就沒有隱私了,關於民營企業的原罪問題,趙慶虎認識的很深刻。
所以趙慶虎基本上都不接受採訪,但是看到來採訪自己的居然是蔣玉蝶,聯想到那晚在白開山處居然見到了這個市電視臺的花旦,趙慶虎心裡不可能沒有想法。
“哦,湖州的老鄉啊,這是要做採訪嗎?”趙慶虎故作驚訝的問道。
“是這樣,趙總,我們大家都知道衛皇集團是咱們湖州最大的民營企業,而且這次兩會也多次提到要加強我們省民營企業的發展,解決民營企業融資難的問題,請問您有什麼看法?”
“你這算是問到我們心裡去了,作爲民營企業,我們也想爲社會做更多的貢獻,比如參與到社會建設中的各個領域去,但是限於政策和法律的限制,我們還不能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到社會建設中,其實也不單單是要解決民營企業融資難的問題,如果你有興趣的話,開完會,我們可以繼續聊,哦,你看,要開會了”。趙慶虎對於這類問題還是駕輕就熟的。
“那好,趙總,您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做個專訪可以嗎?”
“好好,到時候你聯繫我吧”。趙慶虎低調的指了指主席臺,領導都開始復位了。
蔣玉蝶放下了話筒,並且退回了媒體區的座位,而這時,趙慶虎沒有注意的是,何紅安居然也回來了。
蔣玉蝶的心思趙慶虎猜不到,因爲他不知道那晚他走了之後,蔣玉蝶和白開山到底談了什麼事,而且他也不知道白開山竟然將自己最得力的干將張振堂親手給宰了。
混社會的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忠字,老大可以允許你笨一點,但是絕不會容忍一個不忠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晃悠,因爲這樣太危險了,張振堂可以說是白開山培養的接班人,而且他相信張振堂可以爲他養老送終,但是沒想到這小子的野心不小,皇帝沒死,就想登基了。
權力意味着財富和女人,一旦沒有了權力,這些就是廟堂上香爐的灰,禁不起風吹草動就煙消雲散了。
但是趙慶虎想到的是,那晚蔣玉蝶並沒有在白開山處過夜,不一會就出來了,更讓趙慶虎開眼的是,蔣玉蝶竟然和丁長生還有勾結,這個事就很奇怪了,一個是警察,一個是中南省最大的製毒人,居然相處的那麼好,而且根據反饋過來的消息,丁長生是在蔣玉蝶那裡過了夜的。
那麼既然蔣玉蝶是白開山的人,而蔣玉蝶和丁長生有這樣一層關係,怪不得丁長生根本對自己不屑一顧,原來你是根本看不上我這個土豪啊。
按照趙慶虎的脾氣,一定會抓住丁長生的這個把柄,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可是這樣一來,中南省的製毒網絡將要暴露,接下來就是白開山和蔣玉蝶,然後就會牽連到自己,結果很可能會將丁長生弄死,但是自己的財路也就斷了,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風險。
趙慶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現在他已經充分的意識到生命的可貴,所以很注意養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而何晴就要生產了,自己要看着兒子長大,將趙家的產業傳給他們,所以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
同樣一件事,趙慶虎想的和蔣玉蝶想的完全不一樣,剛纔的採訪,不過是她給趙慶虎傳遞一個信息,她想和他單獨談一談,白開山那個老東西,積累了富可敵國的資本,竟然還不知足,還想讓自己繼續給他賣命,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就在她知道張振堂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就開始籌劃,怎麼才能擺脫白開山的控制,雖然是兩成的份額,已經不少了,但是在蔣玉蝶的心目中,這和自己的付出還是不成比例的,因爲一旦出事,自己付出的將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