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你也看出來了,現在市委也好,市政府也好,那是一盤散沙,要是想形成合力,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所以,我叫你來的意思就是,你幹.你的,你就按照你的規劃來,接下來要做什麼?”薛桂昌問道。
丁長生坐下來,喝了口茶,說道:“這個消息安家很早就知道了,還是唐副書記告訴我的,我們這裡可真是沒有什麼事情不是安家不知道的,所以,我敢打賭,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的沸沸揚揚,到時候,我們真是騎虎難下了”。
“泄密的問題沒法查,你看看這些人,哪個是真心幹事的,個人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我也難”。薛桂昌說道。
“檢察院的事是什麼意思?”丁長生問道。
“我叫你來,也是想說這個意思,檢察院,劉振東怕是來不了了,這是梁書記打的招呼,所以省檢一直不搭我們的茬,原來是有人要下來”。薛桂昌說道。
“誰啊,這麼大的面子,梁書記都說話了”。丁長生問道。
“暫時我也不知道,梁書記只是說要我們不要再打湖州市檢察院的主意了,省裡有安排,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所以,這件事,我無能爲力了,我答應你的,怕是辦不到了”。薛桂昌說道。
“我知道,肯定是上面有問題,沒關係,我叫劉振東回來,也是想有個能用的人,就像是你說的,你看看我們手下有幾個能用的人,手下沒幾個用的順手的人,實在是辦不成事,別的不說,一個怠工就受不了,更不要說陽奉陰違了”。丁長生說道。
“是啊,所以,長生,別人懈怠可以,但是你不能懈怠,很多事你要挑起大梁來,否則,一旦有什麼變故,你得能衝上去才行”。薛桂昌說道。
“就現在這個情況,能有啥變故,說到剛剛那件事,我覺得既然這個風聲放出去了,老百姓很快也會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讓人普查一下現在香水河兩岸的現狀,我敢保證,只要是老百姓知道了要整治香水河,開發香水河,他們就會千方百計的對自己的房子進行擴建,翻蓋,到時候好從市裡拿到更多的補償,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用無人機把每一米都拍下來,保持原狀,所有改擴建的部分都不會計算在補償範圍內,不然的話,政府會付出一倍以上的代價拆遷”。丁長生說道。
“好,這件事你來負責,你全權去做這件事,給何遠志說一聲就行了”。薛桂昌點點頭,說道。
“方案沒通過,我怎麼做?”丁長生問道。
“你先幹着再說,至於方案嘛,我再單獨找這些人商量,沒辦法,要幹事就得擔風險,很多事呢,還不是隻擔風險就能過去的,難啊,長生,你要挺住”。薛桂昌給丁長生倒了杯茶,說道。
“我這裡挺住有什麼用,關鍵是薛書記你得挺住才行,別的不說,劉振東這件事接下來怎麼辦?”丁長生問道。
“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薛桂昌搖搖頭,說道。
“檢察院不行,那市局局長呢,你不是打算讓陳漢秋一直在這裡幹下去吧?他手上那麼幾個案子都窩在手裡辦不了,甚至是邸坤成老婆的死的案子也沒什麼進展,這哪行,市局已經沒什麼工作能力了,我敢保證,劉振東要是回來接這個市局的局長,你薛書記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何況,陳漢秋不擠走,很多事我們都會畏手畏腳”。丁長生說道。
薛桂昌搖搖頭,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嗎,但是目前來看可能性不大”。
“爲什麼?”
“這件事我和梁書記說過,梁書記說現在不宜動,那意思是讓我先做好經濟工作,要給上面的人以信心,一上來就搞人事變動,這樣不好”。薛桂昌說道。
“可是,他不走,有好幾個案子都是死案,沒法進行下去,案子破不了,老百姓意見很大”。丁長生說道。
薛桂昌點點頭,說道:“你說到老百姓意見很大?這倒是個好事”。
丁長生看向薛桂昌,薛桂昌只是笑笑,沒說話,丁長生心底明瞭了,薛桂昌不是不想趕陳漢秋走,而是現在時機不成熟,而且沒有一個很恰當的由頭,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丁長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想了想剛剛和薛桂昌的對話,看來薛桂昌早就想着對陳漢秋下手了,只是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由頭,看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陳漢秋怕是要倒黴了。
在城建公司的辦公室裡,許家銘正在與已經身在美國的安靖視頻彙報工作。
“剛剛開完了常委會,方案沒有通過,不過據消息,唐玲玲和丁長生在會上吵了起來,就是因爲這個方案的問題,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許家銘問道。
“現在沒通過,不代表以後不會通過,坦白說,這個方案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但是這個方案對我們不利,我們拿的那些地,都不在沿河,要是真的整治了香水河,那邊的地價會翻一番,比我們這邊還要值錢,所以,這個香水河即便是要整治,也得等到我們那些樓盤都銷售完了,他們愛怎麼整治就怎麼整治,另外,把消息散出去,讓香水河兩岸的老百姓都動起來,市裡現在沒錢,所以,要讓拆遷成本翻倍,儘量遲滯香水河的開發整治吧”。安靖說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辦,另外,顧曉萌那件事,丁長生警告我了,我們還繼續嗎?”許家銘問道。
“嗯,繼續吧,重新開始,這個坑不行,再繼續挖其他的坑,丁長生這個人,你抓不到他的軟肋,是制服不了的,繼續吧”。安靖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下去的”。許家銘說道。
“嗯,另外,你多盯着點陳漢秋,這傢伙最近在忙什麼呢,告訴他,已經有人在盯着他了,搞不好別陷進去了”。安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