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略微俯了俯身體,小聲說道:“告訴我,葉茹萍在哪?”
週一兵一下子愣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是不是瘋了,我還想找你要葉文秋呢,你找我要葉茹萍?”
丁長生笑笑,說道:“葉文秋在哪裡我確實不知道,但是你一定知道葉茹萍在哪裡,再說了,你也不想想,我既然找你要人,就一定知道了一些事,比如說你們根本沒把人關在看守所或者是市局裡,這些事可都是違法的,週一兵,你就確定葉家這輩子永遠不可能翻案嗎?如果翻案了,到時候誰和葉家過不去,都會被翻出來,你覺得你還能撐多久?”
週一兵聞言笑笑,說道:“不可能的,葉家永遠不會翻案,這個案子是鐵案”。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鐵案,要看案子誰審,在誰的手裡出結果,說到底,還是要看誰在臺上,你敢保證你和你背後的車家河一直會在臺上呆着嗎?別的不說,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時間,中北省的官位不可能是世襲吧?”
說完,丁長生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告訴我人在哪裡,我不會再找你,你也不要再找我麻煩,否則的話,你很快就會成爲第一顆被拿掉的棋子,要想在大人物下的這盤棋上活下去,就得遠離那些吃人的子,否則,你會死的很快,很難看”。
丁長生走了出去,上車開車走人,跟着他的人果然沒敢再跟着,可是週一兵此時的心境早已不是幾天前那樣囂張,自己的老婆,情人,一一被挖了出來,還有那個汪曉龍,剛剛吩咐他怎麼對付丁長生,就被打了個半死,這輩子都別想下牀了,這一幕幕把週一兵徹底打蒙圈了。
爲了驗證週一兵是不是對自己真的放棄了跟蹤監視,丁長生開車轉了個圈,又回到了省立醫院,也沒掛號,直接去找秦麗珊,辦公室裡剛剛還有個病人,但是丁長生進去之後,那個人就匆匆離開了,都不想讓自己的難言之隱被他人知道。
“你又來幹什麼,我在上班”。秦麗珊低聲說道。
“我來看病啊”。丁長生笑笑,說道。
“你看什麼病,你根本就沒病……”秦麗珊說到這裡沒再說下去,忽然想起來這個傢伙昨天居然脫了褲子讓自己給他看,可是他根本就沒病。
“我怎麼沒病,你還沒看呢就知道沒病啊,來,給我看看吧”。說着,丁長生進了簾子後面的牀上,說道。
“求你了,別鬧了,我還得上班呢,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秦麗珊問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不幹什麼,就是想和你談談週一兵這個人,怎麼樣,你不陌生吧?”
“我不想再談他,我和他也沒任何的關係,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秦麗珊低聲懇求道。
丁長生回到了座位上,說道:“不是我不想放過你,我也不想叨擾你,但是他不肯放過我呢,我有件事需要你幫我,我保證,你幫我辦成這件事,我就不再來打擾你,怎麼樣?”
“什麼事,我要是能做到,我一定替你做”。
“你不管用什麼方法,替我打聽到葉茹萍的下落,袁氏地產的行政總裁,週一兵作爲市局的領導,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我想知道這個人的下落,只要是我得到這個人的消息,我就不再來找你”。丁長生說道。
“我從來沒聽他提起過這個人”。葉茹萍說道。
“他肯定知道,所以,告訴我結果,我就不再來找你了”。丁長生說道。
“我要是打聽不到呢?”
“那我就天天來找你看病,反正我最近也沒事,就每天來找你看看我這個病唄”。丁長生壞壞的笑道。
看到丁長生笑的那麼壞,秦麗珊怒容滿面,說道:“小心我給你割下來”。
丁長生笑笑,沒想到這個女醫生還挺野蠻,沒再理會她。
陳開武槍擊汪曉龍之後,一直都躲着沒敢出門,直到杜山魁給他打電話出來吃飯。
“結果怎麼樣?沒出事吧?”陳開武見了杜山魁的面,問道。
杜山魁搖搖頭,說道:“不理想,最致命的一顆子彈打中了胸口的手機,救了他一命”。
“什麼,這也太扯了吧?”陳開武一臉上的不信,問道。
“誰說不是呢,但是重傷,這輩子都別想走路了,癱瘓在牀是肯定的了”。杜山魁看看周圍,小聲說道。
“他媽的,操……”陳開武有些失望的說道。
“也不錯了,沒打死人,這事就沒鬧大,但是你要小心了,他們已經開始在查了,從今天開始,你該幹啥幹啥,這事除了你我,沒人知道,所以,別擔心,只要你不告訴別人,就沒問題,一旦警察找你,咬死了你不知道,如果你招了,在裡面只有死路一條”。杜山魁說道。
陳開武點點頭,這是杜山魁在警告他,別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外說,那樣的話沒他的好果子吃。
入夜,丁長生的車悄悄滑出了小區,然後駛出了北原,朝着白山一路疾馳,沒走高速,而是走國道,因爲這裡晚上車少,爲了避免被跟蹤,平時使用的手機都沒帶,車輛開出了城區後再次做了檢查,直到確認自己的車沒有被定位後,這才一路疾馳奔白山而去。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了奧迪A8L的夜市系統的優勢,關閉車燈一樣疾馳,夜裡路上根本沒車,只要是後面有車跟蹤,就能一目瞭然。
“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劉香梨都已經睡了,但是被丁長生叫了起來,將一身寒氣的丁長生迎進了屋裡。
“我有急事要去找葉文秋,這個娘們騙了我,我有些事要好好問清楚,否則,我在北原待的也不安生”。丁長生說道。
“她瞞你什麼了?”劉香梨一聽丁長生有事,立刻開始換衣服,準備和她一起去她孃家。
“路上說吧,天亮之前我還得趕回去”。丁長生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