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雖然林一道很有能力,但是依然擺脫不了北原官場的束縛?”丁長生問道。
“沒錯,所以儘管林一道上串下跳,可是收效甚微,但是林家和宇文家是世交,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林一道纔到中北省的,可是沒想到後來兩家分道揚鑣了,這裡面也有北原官場的力量,要是沒有北原官場的挑唆,宇文家和林家可能不會決裂的這麼快”。王友良說道。
“這麼說,當時北原官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林一道在北原繼續幹下去,再有宇文家的支持,林一道最後也會站穩腳跟的,對吧?”
“沒錯,所以他們先是分化了林家和宇文家,但是宇文家並沒有得到北原官場的承諾,這個時候林家又恨極了宇文家,非要置宇文家於死地,北原本地勢力也就順水推舟,可以說,宇文家當時沒有一個有能力的人,這才導致了祁鳳竹一意孤行,沒想到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王友良嘆息道。
“看來這件事也不是一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林家恨宇文家,宇文家想要依靠當時何家勝,可是何家勝爲了再進一步,不想徹底得罪林家,林家老爺子那時候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對吧?”丁長生問道。
“是啊,所以,最後犧牲的也只能是宇文家,商人嘛,錢從哪來,最後到哪去,不是他們說了算的,說了算的還是坐在椅子上的人,商人在官員面前,永遠都只能是站着,但是祁鳳竹不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明白守信對官場上的這些領導們來說太奢侈了,外界盛傳林一道離開中北省是因爲和何家勝分贓不均,其實不是,真正的原因就是宇文家被瓜分了之後,林一道就沒理由再在中北省這麼一個排外思想這麼嚴重的省份待下去了,沒有金錢支持的人了,也即是宇文家倒了,再在這裡待下去有什麼意思?”王友良說道。
“這麼說的話我就有些不理解了,林一道曾經告訴我說,他在監獄裡等着何家勝,就是時間問題,還說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把何家勝送進去,這是什麼意思,他就這麼恨何家勝嗎?”丁長生問道。
“在搞垮宇文家這件事上,林家得到的好處可能不是很多,畢竟宇文家的很多資產都是土地和固定資產,這些不好變現,可是對當地的官場來說,這不是事,所以,林家得到的不是很多,這也是外界盛傳分贓不均的原因所在”。王友良說道。
“所以,林一道也恨何家勝不死”。
“沒錯,這些事林一道都知道,只是沒辦法而已,所以他說他在監獄裡等着何家勝,因爲何家勝當時的確是給他製造了不少的障礙,後來的袁氏地產很多土地都是來自宇文家,但是都是支付了對價的,只是這些錢去了哪裡,就沒人知道了,再趕上後來房價飆升,當時拿地便宜的袁氏地產,經過了這些年的發展,資產呈滾雪球般的迅速擴大,他們就覺得到了割韭菜的時候了,所以,這纔是今天他們爲什麼再次把目標瞄準了袁氏地產”。王友良說道。
“既然是這樣,林一道也是個強勢的人物,難道在北原的那些年就白混了,就沒留下一些人之類的,我現在北原打不開局面,就是因爲周圍到處都是他們的人,根本無人可用,我相信這樣下去,仲華也是遲早被擠出中北省”。丁長生說道。
“是啊,北原現在的官場網絡,的確是很難讓你有所成就,不過我知道一個人,你倒是可以和他好好聊聊,估計能有點用”。王友良說道。
“誰啊?”
“公安廳長章三言,這個人以前和林一道走的很近,但是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這個人和車家河以及何家勝都能說的上話,我一直也很奇怪這個人是怎麼做到左右逢源的,按說當時和林一道走的很近,林一道走了之後應該會被迅速的清洗,可是他依然穩如磐石,還高升到了廳長的位置,以前是副廳長,這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人,所以,這個人值得你好好琢磨一下,我說了這麼多,你能捋出來什麼有用的嗎?”王友良問道。
“我只看到了一個章三言,算是有用的,但是是敵是友不知道,還得繼續琢磨一下”。
“所以,我知道的也有限,你要是想知道的更多,還得去找林一道,或者是向林一道要人,把林一道在北原的暗樁掌握在自己手裡,按說林家老爺子既然是決定讓林一道去中北省,至少之前就得提前鋪墊了,鋪墊的結果就是從外地調人,本地收買爲自己所用,你可以查查林一道到中北省之前進入到中北省的官員,當然了,也可以問問宇文靈芝,是不是還記得當時是不是爲林一道花錢鋪設過中北省的官場,這些細微的方面,很少有人注意,但是很明顯,這也許是最有用的方法”。王友良說道。
“我要去找林一道要人,估計還會和我講條件,這都是交易,我先找找看吧,真沒辦法時再去會會林一道,仲華要是沒人可用,他就是個在辦公室裡看文件的板凳官員,對下面的事情也是無能爲力,渾渾噩噩的過幾年調離中北省,這樣的話,中北省的局還是破不了”。丁長生說道。
“有你在,還有破不了的局?”王友良笑道。
“唉,你太高看我了,我也沒那個能力,現在在北原,是我遇到最棘手的情況了,到處都是坑,一個不下心,輕則摔個鼻青臉腫,重則,那就不知道是什麼後果了”。丁長生說道。
“都差不多,爲官的就這樣,小心無大錯,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畢竟當年我的層次也不高,對了,省紀委那邊你有什麼進展嗎?”王友良問道。
丁長生搖搖頭,說道:“毫無進展,你能幫上忙嗎?”
王友良搖搖頭,說道:“自從宇文家出事,我就被孤立了,能出來已屬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