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的被打成這樣了,居然都不知道是被誰打的?”何老三很惱火的問像是植物人一樣躺在病牀上的黑哥問道。
“老大,這一定是有人在向您示威呢,我可是爲了您得罪了不少人,他們現在都開始對我下手了,沒準很快也會對你下手”。黑哥盡力的要把自己被打和何老三聯繫起來,否則的話自己就白被打了,再說了,醫生說自己這傷勢很嚴重,可能要花不少錢呢,這錢自己可沒有,要是何老三不管自己了,那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你少給我扯淡,這事還不知道是因爲啥呢,你最近有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何老三問道。
“傷天害理的事?我們不是每天都在幹嗎?”黑哥說道。
“臥槽,就你這智商,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躺着吧”。
何老三不管黑哥在病房裡哀嚎,直接出門走了,他在公安局見到了齊山,齊山一副騷包樣,穿上警服也不像個警察。
“現場看了嗎,什麼人乾的?”何老三問道。
“勘查了,這個人一定是個高手,什麼痕跡都沒留下,我們的人忙了一上午,啥都沒發現,還得先從他的社會關係着手,看看這傢伙最近是不是和人發生過什麼矛盾,這很可能是報復,他家裡的東西翻的亂七八糟,但是錢沒丟,這不是很奇怪嗎?”齊山問道。
“什麼時候能破案?”何老三問道。
“三爺,你這是說什麼笑話呢,這什麼證據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嫌疑人,怎麼破案,我看,這案子說不定就是死案一個,你就不要報什麼希望了,對了,丁長生還在查扶貧款的事,你想出來什麼辦法了嗎?要是這事查到了你大哥頭上,你知道後果嗎,到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是要去坐牢的”。齊山小聲說道。
“我大哥不讓我插手,他好像在和丁長生談這事吧,齊山,你到底貪了多少錢,這麼迫不及待,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借刀殺人啊,是想讓我們哥倆對付丁長生,你好坐收漁利是吧?”何老三腦子總算是開竅了。
“三爺,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要不是爲了你們哥倆好,我摻和這事?再說了,我就是膽子再大,還能貪過你哥嗎?我有那膽子嗎?”齊山問道。
“別扯別的,丁長生那傢伙不好弄,我昨天和他見了一面,刺頭一個,這樣的人,我得慢慢修理,不能什麼事一下子就弄完了,那樣多沒意思?”何老給了這麼一個理由。
齊山聞言看向何老三,說道:“三爺,你該不會是害怕丁長生吧,那小崽子能有什麼斤兩,不過是攀上了樑可意那個婊子而已,樑可意是丁長生的後臺,很硬的後臺,三爺,你要是怕了也情有可原,誰都知道樑可意不好惹,現在又來了個不好惹的丁長生,我看你大哥的好日子到頭了”。
何尚龍的好日子到沒到頭不好說,但是很明顯他現在很頭疼,因爲自己正在等的這傢伙確實是一個刺頭。
何尚龍也知道丁長生是來自哪裡,奔着誰的關係來的,所以,何尚龍找丁長生,沒直接給丁長生打電話,而是打給了樑可意,讓樑可意給丁長生傳話,自己要見他。
肖林作爲何尚龍事實上的秘書,跟了何尚龍好多年了,所以看到丁長生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老闆太重視這位鄉鎮黨委書記了,丁長生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自己老闆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喝點什麼?”丁長生到了之後,何尚龍主動的站起來和他握握手,這是其他鎮上幹部享受不到的殊榮。
“白水吧,我待會還得回鎮上”。丁長生說道。
肖林給丁長生倒了杯白水,丁長生看都沒看他,因爲丁長生也看得出來,肖林對自己是不屑一顧的,所以丁長生也用不着給他好臉色。
肖林出去後,何尚龍向後倚在大班椅的椅背上,看着丁長生,問道:“在鎮上還習慣嗎?”
“習慣了,很好,我本來也是在鎮上幹過的,所以沒什麼不習慣”。
“嗯,那就好,但是每個鄉鎮都不一樣,你在鎮上乾的時候,離現在時間也很長了吧?”何尚龍問道。
“有些年頭了”。
“時間不同,地點不同,情況自然也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咬着扶貧款不放,這事已經影響到經濟發展了,這些年地方政府大舉借債搞建設,搞基建,沒辦法,大家都在搞建設,我們市能不搞嗎,國家有補貼款,地方政府就是再沒錢,也得借錢搞,要不然那些補貼款就拿不到,你現在看到的通往各鎮的硬化路面都是那時候修建的,但是現在政府欠的錢利息都還不起了”。何尚龍說道。
“所以,我實話告訴你,不單單是扶貧款,其他什麼撥款現在都存在挪用的問題,沒辦法,政府總得運作,要是哪天政府關門了,你試試,老百姓的恐慌誰來負責?”何尚龍問道。
丁長生點點頭,問道:“和我說這些的目的呢,是要挾我?那鎮政府夥同村民演苦肉計又是怎麼說呢?也是爲了騙取國家的錢嗎?”
何尚龍愣了好一會才說道:“你以爲他們設局騙錢的事政府不知道嗎,還不是因爲扶貧款剋扣了,然後只能是通過這種突發事件來補償一點?”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就算是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想知道,扶貧款被挪用這事,到底有多少是挪用到其他地方去了,還是被什麼人貪污了?這個誰來保證?”
“我來保證,這些挪用的錢都用到了實實在在需要錢的地方,修路架橋,還有通電,我們也在做,這麼多需要用錢的地方,單單靠每年的那點財政收入,根本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今年的精準扶貧任務很嚴峻,但是我們還是要全力以赴”。何尚龍說的人熱血沸騰,丁長生差點被他說的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