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法瑞的死顯然比康明德的死影響要大的多,康明德只是一個財政局長,說破大天去是一個行政官員,而且這裡面不排除是被滅口,因爲財政局那一千萬的窟窿到現在都堵不上。
可是李法瑞的死就不一樣了,他是一個地方的治安最高官員,出了地方軍隊就是他了,可是他竟然死了,而死因居然是自殺,這是省公安廳和湖州市公安局監督下的屍檢結果,這讓人匪夷所思。
作爲一個地方的最高治安長官死於自殺,那麼既然是自殺總有點理由或者是先兆吧,可是據公安局內部的人員講,死前的李法瑞只是請了幾天假,要在家裡休息一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死前沒有先兆,也沒有疾病,更沒有官員自殺頻率最高的抑鬱症,那麼到底爲什麼會自殺?一時間關於湖州市公安局前局長李法瑞的死因,成迷了。
官方成迷,可是坊間卻不是這樣,於是關於李法瑞死因各式各樣的版本都出來了,但是流傳最廣的一個版本是市委書記石愛國和他的前秘書丁長生聯手逼死了公安局長李法瑞。
具體的嘛,根據公安局內部消息,在石愛國的袒護下,李法瑞將所有的權力都集中給了丁長生,丁長生在局裡幾乎是一手遮天,說話比局長和政委加起來還要管用,而且還隨意的進人,沒有經過考試就把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招進了公安局,而且還讓她給自己當通訊員,這裡面有什麼事,那,大家就可以發揮想象力了。
當然,這些丁長生是不可能知道的,因爲沒人敢和他說,這都是夏荷慧告訴她的,如今她的美容院經營成了湖州市最高檔次的美容院,一年往外面賣美容卡都賣幾十萬,可巧的是,來買卡的大部分都是不來做美容的,而來做美容的基本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太太。
而那些三五成羣來這裡做美容的官太太做美容時閒得無聊,於是就開始議論湖州當下的一些時事要聞,而這些要聞是從哪裡來的,還不是從自己家男人那裡來的。
開始的時候夏荷慧還真是沒當回事,但是慢慢的,她就覺得不對勁,因爲如果一個人說,那麼這是造謠者,可是幾個人,十幾個人呢,這就是三人成虎的例子,於是在晚上的時候,告訴了丁長生。
“這羣無聊的娘們,淨扯這些沒用的,真該把她們的嘴都縫上,不用聽他們的,都是亂說的”。丁長生坐在沙發上,腳放在熱水盆裡泡着腳,享受着夏荷慧的獨家暗魔,甚是舒適。
“我覺得也是,一個大男人家的,就因爲一點工作上的事自殺,沒道理啊,再說了,像他這樣的,在公安局長的位置上幹了這麼多年,早養肥了,巴不得退下來享受好日子呢,能說死就死,鬼才信呢”。夏荷慧嘟嚷道。
“那你還聽她們胡說?”丁長生笑笑說道。
“我是不信的,但是大家都信怎麼辦?你以爲是這些沒事幹的娘們在嚼舌根子,不對,是她們背後的爺們在傳這事,這湖州有多少幹部,這一晚上有多少酒場,你就知道這事傳的有多快了,再說了,你就是不信的話,也該向領導彙報一下,萬一石書記也聽到這事了,公安局裡的事都是你彙報給石書記的,那萬一石書記以爲你丁長生打着他的旗號在公安局胡作非爲呢,就怕犯衆怒啊”。夏荷慧不緊不慢的說道。
開始的時候,丁長生確實沒將夏荷慧的話放在心上,但是後面的話,不得不讓他警覺起來,夏荷慧說的不錯,李法瑞一死,政委侯克勤已經翻不起大浪來了,而譚大慶生死不明,那麼公安局有他和周紅旗頂着,看起來已經是大局已定,那麼真實情況呢?
公安局的整頓一直是石愛國的心病,可是現在這個心病已經被治好了一半,要是因爲李法瑞的死而牽扯到自己身上,丁長生估計倒不至於,可是就怕這事在領導心裡紮下根埋下種子,這是最麻煩的,一旦有這樣的苗頭,拔都拔不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丁長生就出現在了市委書記石愛國的家門口,看到胡海軍正在等石愛國上班。
“胡哥,書記起來了嗎?”丁長生問道。
“哎呀,是丁局啊,起來了,好像在吃早飯吧”。胡海軍挺直了身子答道。
“那好,我進去看看”。
開門的是石梅貞,他昨晚就聯繫好了她,所以一大早石梅貞就早早起來梳洗打扮好了,還破天荒的起來主動和蕭紅一起做早餐。
“怎麼纔來啊?”進門之後,石梅貞小聲問道。
“堵車嘛”。
“放屁,大早晨的堵什麼車,你就敷衍我吧”。石梅貞想要在後面踢他一腳,但是看到蕭紅剛剛從廚房出來,忍住了。
剛纔開門的時候,胡海軍只是看到了石梅貞的半個臉,石梅貞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也沒有聯繫過他,更不要說恢復到以前那種對他的依賴了,雖然隱隱知道原因,但是也只能是暗地裡咬牙罷了,看來自己一步登天的願望徹底破滅了,所以他越發的對剛剛進去的這個男人充滿了恨。
“長生來了,還沒吃早飯吧?”這個時候石愛國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了丁長生問道。
“書記,沒呢,我就是來蹭早飯的”。
“呵呵,我還不瞭解你,你呀你呀,肯定是有事吧,來,坐下吃吧,你年輕,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