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1388

雖然司南下這麼說,但是誰都清楚的很,圈子文化這是必然的,老鄉,同學,親戚,但凡能搭上關係的一個都落不下。

裙帶這個事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說明白的,也不是你司南下一句話就沒人拉扯這關係了,而且你司南下就完全沒有牽扯進這圈子文化來,如果沒有的話,那你把林春曉從白山調到湖州來是什麼意思?

所以,誰也不要說誰,在常委的開頭,你放這一炮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顧青山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說,他現在體力跟不上,所以要節省體力,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能少,但是不該說的話,多說一句都嫌累得慌,他現在算是想開了,自己就是再爭,又有什麼意思呢?

“好了,現在開會,首先一個是新湖區的人事問題,大家說說吧”。司南下起了個頭,也就不再說話了。

“我來說幾句,算是拋磚引玉吧,剛纔司書記說新湖區的人事問題,無非就是區委書記劉成安的去留問題,雖然在常委會開會前,也開了書記辦公會,但是我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那就是劉成安沒必要調整,他乾的好好的,幹嘛要調整啊,這一調整,會不會影響新湖區的經濟建設?這都是未知數,而且新湖區作爲湖州各縣市區的經濟發展龍頭,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所以這個區的人事調動一定要慎重”。邸坤成首先發言,雖然他也很想調整新湖區的人事,但是因爲手裡沒人可用,再加上劉成安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表忠心,所以他的觀點就是暫時不動。

“坤成,這個問題就不要提了,書記辦公會上已經通過了,新湖區的人事調整勢在必然,你這個時候再說這個事,不是多餘嗎?”司南下皺了皺眉說道。

“書記辦公會是書記辦公室,書記辦公會能取代常委會嗎?”邸坤成顯然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給司南下面子,一句話就給嗆了回去。

司南下老謀深算,見邸坤成不買自己的帳,也不再說話了,雖然那晚兩人談的不錯,但是達成共識的也僅限於在PX項目這個問題上,在其他問題上,邸坤成一直都認爲自己纔是主幹,你司南下就該配合自己,但是司南下的小九九現在完全發生了變化,他已經不再滿足於做一個配角,因爲誰都有政治抱負,而且人生短短几十年,更何況司南下連幾十年都沒有了,如果這幾年還不能當一把手,那麼自己這輩子就算是到頭了。

“好了,坤成,你的意見也是一種意見,那就是還是讓劉成安留下,對吧,那其他人也有其他人的意見,南下同志,你的意見呢?”石愛國微微一笑,看了看司南下,問道,司南下在書記辦公會上和他提起過,推薦的人選是開發區的書記陳炳泰。

當時石愛國也吃了一驚,陳炳泰也是蔣文山時代比較受寵的人,什麼時候投到了司南下門下了,這讓石愛國很是警惕,看來因爲自己和蔣文山積怨過深,那些隸屬於蔣文山陣營的人寧肯投靠像邸坤成和司南下這樣的外來戶,也不願意向石愛國屈服。

如果真的讓這樣的人上位,那麼還會有更多的人趨之若鶩,就像是丁長生說的那樣,對於這些人,一點希望都不能給他們,這個口子一旦打開,那麼到時候你想收都收不住,所以石愛國心裡一直都很警惕那些人的東山再起。

你們要是有本事,有關係,你們走可以,只要離開湖州,愛去哪兒去哪兒,但是如果你沒那個能力和關係,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湖州呆着,但是想上進,門都沒有,狗眼看人低,老子當市長時,你們看得起過我嗎?

還是迎了那句話:往昔你們對我待答不理,今日我就讓你們高攀不起。

“劉成安在新湖區書記的位置上幹了七年,區長幹了三年,按照幹部的任用制度,也該換換地方了,而且作爲一個黨的幹部,自己的兒子卻開着一個什麼KTV,搞得烏煙瘴氣,我聽說還涉嫌吸毒販毒,前些日子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難道在座的領導們都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司書記,石書記讓你說人選的問題,你怎麼又扯到劉成安兒子的事了?”楚鶴軒這個時候也發聲了,雖然剛纔邸坤成的發言被司南下駁了回來,但是司南下老是揪住劉成安不放,這對劉成安下一步的安排也是不利的,所以他必須及時狙擊司南下,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以免話題被引導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地步,這樣剛剛接受邸坤成招安的蔣文山舊部會感到心寒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等我說完你再說好不好?”司南下看都沒看楚鶴軒,老子當時是紀委書記的時候,你當縣委書記,對老子那是恭恭敬敬,現在怎麼着,想炸刺?

楚鶴軒訕訕的閉了嘴,石愛國看着司南下,一方面,爲司南下對邸坤成一派的無情打擊而感到高興,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感到了威脅,司南下的氣場太強,已經是足以掌控常委會了。

“我抓黨務,我就站在黨務的層面說說劉成安的問題,劉成安的兒子出了事,他老婆把看守所當成自己的後花園,一日三趟的去送飯,怎麼着,看守所的食堂關了?是誰給的劉成安老婆這個特權的?爲什麼不查查?汪書記,你是紀委書記,你那裡就沒有一封檢舉劉成安的舉報信?對於這樣家屬有問題的幹部,對於幹部本身也該查查的好,我也幹過紀委書記,事實證明,凡是家屬出問題的,幹部本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司南下說完看了汪明浩一眼。

雖然只是這麼一眼,但是汪明浩就感覺到司南下這話重逾千斤,自己這個紀委書記在蔣文山時代不是個擺設就是個打手,到了石愛國時代,依然是沒什麼建樹,這讓他自己都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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