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推開門,還沒進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些人看來,丁長生來趟這趟渾水純粹是吃飽了撐的,是一個十足的二愣子。
“長生來了,過來坐”。司南下招呼道,這和之前對丁長生的多次呵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丁長生也沒客氣,走向了會議桌中間的位置,這個位置對着的卻是組織部長唐玲玲,丁長生的目光在唐玲玲的臉上掃過時,發現了唐玲玲輕微的搖搖頭,很明顯,唐玲玲也不希望丁長生此時牽扯到這件事裡面來,可是丁長生只是看了一眼,選擇了視而不見。
“長生,外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市委市政府準備成了一個小組,專門就紡織廠的問題和工人們進行對話,這件事由邸市長負責,他點了你的將,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雖然對丁長生很是厭煩,但是司南下還是做出了一個市委書記應該有的表態,這個表態意味着司南下是全力支持這個對話小組的,爲了讓丁長生能夠心甘情願的爲解決這個問題而效力,那麼該低頭時司南下也選擇了低頭,能屈能伸讓很多人都覺得司南下這個人還是很有魄力的。
“各位都是領導,見得問題多多了,解決的問題都比我見識的問題多……”
“嗯,長生,你可不能撂挑子”。司南下一聽丁長生的話,趕緊將丁長生剩下的話截住了,因爲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推脫呢。
“司書記,我的意思是,既然成立這麼一個小組,問題是解決紡織廠工人的問題,而且是邸市長親自任小組長,規格夠高的了,可是這麼一個高規格的小組就是爲了和紡織廠的工人門對話嗎?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丁長生反問道,然後看了看身邊的這些領導們。
仲華眼皮子一跳,他太瞭解丁長生了,這小子張着一副忠厚老實的面貌,但是骨子裡卻是一個眨下眼就是一個壞點子的傢伙,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南下也琢磨不透丁長生想幹什麼了,繞來繞去不就是想要權嗎?小組長是邸坤成,你能要什麼權?這些權利即便是放給小組,邸坤成能讓你去執行?
“都不是外人,說說你的意思”。司南下拍板道。
“我的意思是,看看門外那些紡織廠的工人,除了要求解決他們的待遇問題外,還有個問題,他們要求嚴懲兇手,兇手是誰?我們不知道,我們是對話小組,既然如此,就得統一口徑,所有的和紡織廠有關的問題和答案,都得由這個小組發出,其他人說的都是謠言,誰要是瞎說,立刻抓起來,以製造謠言論處,所以,這個小組,不但是對話小組,還得監督公安局的破案,公安局的所有關於案子的信息都要彙總到小組來,由小組對外發布,不論是媒體還是紡織廠的工人,誰要是想知道什麼,來找調查組,其他的誰都無權對外發布任何的消息,不然的話,很可能會亂套,到時候別說是對話了,政府說的任何話都沒人信了,這纔是成立這個小組的意義,不然的話,不如不成立,我的話完了”。
丁長生的話擲地有聲,邸坤成眼睛一亮,而且不但是邸坤成,其他人都是眼睛一亮,這麼以來,無論是實事求是,還是*作,就都有了空間,不然的話,還真是都一榔頭西一棒槌,頭疼醫頭,腳疼醫腳。
“我同意丁長生的看法,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很好的解釋一些問題,不至於老百姓問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這樣不好,也沒多大的威信,成立調查組,那麼調查組就得有最高的權威”。邸坤成率先支持了丁長生的建議。
這個小組是有邸坤成負責,既然邸坤成都說了支持丁長生的想法,那麼其他人還能再說什麼,你們不同意,你來幹啊,所以,沒人再反對。
丁長生見這個方案得到了批准,他的心放到了肚子裡,這樣一來,只要調查組和公安局的事扯上關係,那麼他就不怕耿長文在這裡能泛起多大的浪來。
他之所以這麼要求,這是有私心的,那就是據劉振東的消息,這個案子很可能辦到最後是一個死案,也就是根據現場的證據來看,毫無頭緒,根本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兇手,除非兇手自己站出來承認是自己乾的。
那麼既然如此,耿長文很可能會找出一個替死鬼,這樣的冤假錯案不勝枚舉,三棍之下還有什麼口供得不到呢,那麼耿長文現在負責的是華錦城的案子,而他很可能會將這個案子辦到華錦城的頭上,這是有可能的。
而這個案子一旦辦到了華錦城的頭上,那麼下一步是什麼就可想而知了,勢必會製造一個華錦城背後的*,這樣的本事相信耿長文也做得到,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得阻止這個可能性的發生。
另外一個私心就是關於譚大慶,譚大慶之前不止一次想對自己下手,但是這傢伙命大,卻又不止一次的逃脫,種種跡象表明,譚大慶之所以還能這麼逍遙自在,這和蔣海洋的悄悄資助是分不開的,所以,你能利用華錦城對付我,那麼我也能利用譚大慶對付你,就看誰的招數高了。
一旦這個案子辦到譚大慶的頭上,那麼警察對譚大慶的追捕力度將不再是現在這個樣子,那就是另外一個層面了,那麼譚大慶要是在追捕過程中死了,這個案子就定在了譚大慶的頭上,要是不死,那譚大慶之前乾的那些事也能結案了。
第三個私心就是關於耿長文很可能會到湖州市公安局任職局長,他也是想着憑藉這個案子在湖州市局站穩腳跟,但是丁長生就偏偏不能讓他如願,一旦如願,市局將很快機會徹底被整頓,丁長生經營的這些勢力很可能被連根拔起,所以,即便是你能來到湖州市局,後面的任職過程會是怎麼樣一個情況,那還得另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