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問小明在幹什麼?小明老實說,在家上網聊天。楊曉麗說,你能不能出來?我一個人挺悶的。小明問,你沒回家嗎?楊曉麗說,我沒回家,在辦公室。小明的心不禁“咚咚”跳起來,想這什麼意思?週末不回家,卻要他去陪她?不會真就被百年妖精說中了吧?
老實說,小明不相信楊曉麗是百年妖精說的那種女人,然而,又有點希望她是那樣的女人。他不知自己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反正他總時不時會有一種想要和楊曉麗發生點什麼事的衝動。小明也覺得不應該有這種衝動,但不應該並不等於沒有。
小明回到市政 府大院的時候,楊曉麗早在樓下等他了,一見他就問,沒有影響你吧?小明說,沒有。楊曉麗說,你們這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帶我去見識見識。小明便猶豫了,這晚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平時,小明多呆在家裡上網看看電視,偶爾約了朋友去喝晚茶吃宵夜聊天。算得上是好玩的地方,也就是歌舞廳或酒吧了。但那種地方太喧鬧,小明也很少去。
楊曉麗說:“去酒吧吧。”
她突然想去那些喧鬧的地方,甚至還覺得歌舞廳沒酒吧喧鬧。有時候,融入那種喧鬧的環境,反倒能讓自己清靜,你會隨着喧鬧的音樂熱血沸騰,根本就不可能去想什麼亂七八糟煩惱的事。
小明敢帶楊曉麗去那種地方。楊曉麗不是普通人,是市委常委,怎麼能去那種人蛇混雜的地方呢?如果發生點什麼事,可怎麼辦?即使什麼事也沒發生,讓哪個熟人看見他們從那種地方出來,影響也不好!
楊曉麗笑了笑,認爲小明考慮得很有道理。以前,她在市縣電視臺工作的時候,還沒到下面鎮掛職時,偶爾也會跟電視臺一幫人去那種地方瘋,當副臺長以後,就再不敢去了。不知爲什麼,總感覺那種地方不適合自己的身份。爲什麼不適合呢?還不是怕熟人看見了,說你當了領導還去那種地方,還跟去酒吧那種人混雜在一起!在領導們的眼裡,去酒吧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儘管不一定是壞人!
她說,我們就不能找一個不起眼的酒吧
嗎?找一個可能沒有人認識我們的酒吧!小明問,一定要去嗎?楊曉麗笑了笑,說,就按我的意思找那麼一個酒吧!她決意是要去那喧鬧的環境了,決意不讓自己去想其他事。
酒吧很多,酒吧的層次也有所不同,消費越高,層次就越高,也就越有可能遇到熟人。層次越低的酒吧,去的人也普通,遇到熟人的機率就越低。然而,層次太低的酒吧,經常會有人發酒瘋會鬧事打架。因此,小明想了好久也不知該去那個酒吧,何況,小明對江邊市的酒吧也不熟。
楊曉麗駕着車在街上跑,看到霓虹燈閃爍得很耀眼的地方,便放緩了車速,便向那邊張望,看看是不是酒吧,是酒吧的話,小明就下車,先進去看一看,連看了幾家,小明回來都搖頭說不行,說酒吧太小,太擁擠太喧鬧。楊曉麗有些不高興了,說,你這要找到什麼時候?沒人認識我們的酒吧當然是小酒吧,小酒吧當然就擁擠。不喧鬧還是酒吧嗎?楊曉麗一不高興,小明就緊張了。這一緊張,還讓小明眼前一亮了。他說,我打個電話,問問朋友。楊曉麗便責怪道,你早就應該打電話了。你不經常玩酒吧,還沒有經常去酒吧玩的朋友嗎?
小明打了電話,就叫楊曉麗調頭,說是他朋友說,他的朋友的朋友開了一家酒吧當老闆,說他們去那酒吧,只要提他朋友的名字,那老闆就會給他們優惠。小明說,他不是想要優惠,主要是那老闆是他朋友的朋友,真要發生點什麼事,總有個熟人關照關照。
其實,那酒吧他們剛纔就經過了,小明也進去看過了。那酒吧也只有百多平米那麼大,像是一個民宅套間改裝的。擺了幾張坐桌,幾張站桌。站桌早就滿了,早有人圍着那幾個站桌一邊搖色盅,或猜拳,一邊隨着強勁的音樂像被風吹的樹般左搖右擺。角落裡還有一張坐桌空着,小明搶先一步佔據了,纔回過頭來招呼楊曉麗。小明很習慣地讓楊曉麗坐在面對舞池的位置,因爲那是上席。
舞池很窄,只有兩平方左右,並沒有人表演,想是哪位喝得差不多了,激發起表現欲,都可以站到上面去展示一番舞技。這會兒,旋轉燈的光柱強烈照射着,時不時就噴吐出一團煙霧,把那舞池籠罩在光和迷霧之間。
楊曉麗笑了笑說:“這地方不錯!”
這裡雖然窄小,也顯擁擠,卻很有秩序一點不顯亂。
小明只看見楊曉麗說話,卻聽不到她說什麼,就指着耳朵搖了搖手,楊曉麗湊到他耳邊,重複了一遍,小明那顆心,跳得卻比音樂還強烈。她離得太近,一手扶着他的肩,說話噴出的氣直往小明耳朵裡鑽。小明還感覺到她碰到了一下他的手臂,不知是她的手臂碰了他,還是她的??碰了他?心裡便想,這地方真好!
他問,喝什麼酒?楊曉麗也沒聽見,把耳朵湊了過來,他不敢向楊曉麗那樣扶着她的肩,只是把嘴湊近她的耳朵,說,你要喝什麼?這時,卻有一個穿着短衫的女服務員走過來,點亮了他們桌上的紅臘燭,又問他們要點什麼?小明大聲叫,你去叫你們老闆過來!
那老闆年紀和小明相仿,長得五大三粗,留着短髮,蓄着小鬍子,很有一種黑社會打手的樣子。小明心裡先劫了幾分,然而,那老闆一聽小明說是誰介紹過來的,臉上就堆滿了笑,說是先
要送一打啤酒和小明他們。小明那好意思,說什麼也要付錢,說一下次吧,下次再送!下一次還來不來都不定呢?怎麼好意思就要人家一打啤酒。
那老闆瞪着一雙牛眼,說:“你要付錢就是看不起我。”
小明就爲難了,看了一眼楊曉麗。楊曉麗也沒說什麼,只是把酒分成兩半,示意一半是送的,一半是買的。那老闆笑起來,向楊曉麗豎豎大拇指,又拍了拍小明的肩。楊曉麗覺得他笑得曖昧,想他可能把她和小明看成那種不正常關係了。她不在乎,有沒有那種關係,他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小明說,他不喜歡這個老闆。楊曉麗說,這老闆不錯,挺義氣的。小明說,他像個黑社會。楊曉麗說,就是因爲像個黑社會,才鎮得住場。開這麼個酒吧,有一點那種味道,來喝酒的人才不敢鬧事。她有點放心來這酒吧喝酒了。於是,就也像許多來酒吧喝酒的人一樣,閉着眼睛,搖晃着身子。
後來,她發現,來酒吧喝酒,還是那種站桌更好一些,站着倒能使自己
全身都運動起來。這對減肥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小明看着楊曉麗,想她這時候已經不是市委常委了,想她現在就像所有來這消費的普通人一樣。他還亂七八糟想到一些酒後亂性的傳聞。那些傳聞的內容大多是男女來酒吧喝酒,喝着喝着,就喝到一起了,就喝到牀上去了。他興奮地想,自己和楊曉麗會不會出現那這樣的事情呢?
他想起百年妖精說的話,說楊曉麗對他有那種心思。
他問自己,真有那麼回事嗎?
他想楊曉麗對他的信任,給予他的提拔,總把他帶在身邊。他想楊曉麗對他一點不顧忌,允許他隨時出入她的辦公室。那僅僅是她的辦公室嗎?其實,還是她的私人空間。小明就經常看到她的??罩和內褲,那??罩大得小明驚歎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而那內褲卻小得捏在手裡什麼也看不見。她總把睡衣掛在臥室門後,有一件睡裙肩上只有兩條細細的帶子,且很薄很透明。聽說女人睡覺是不戴??罩的,想沒有約束的楊曉麗穿上這件睡裙還
不波濤盪漾,呼之欲出?想楊曉麗縱使穿這睡裙穿那小得不能再小和內裙,也很難遮攔得住c混風外泄。
她會不知道小明看到這些很私人,很貼身的物件?小明可是一個健康的男人,且是沒結婚的男人,她會不知道小明看到這些不生髮許許多多的遐想?
他問自己,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想起那天楊曉麗喝醉了酒要他送她回家的情境,想她並沒有醉徹底,想自己那麼狠狠的一蹭,那麼狠狠地一擠,她會不知道?不可能不知道!
她爲什麼就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明周身顫抖起來,想她沒有反應是不是怕嚇着他?是不是在暗示他還可以大膽地再進一步?小明想,這纔多久的事?也就是前天的事,他傻傻乎乎地沒領會她的意思,因此,她又要他帶她到這種地方來了。她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在酒吧喝酒的男女,喝着喝着就喝上牀的傳聞!
(鮮花鮮花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