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汪秘書幾乎瘋了。他想,了枝子,或許就省許多事了,想陳小雨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他堵着她的嘴,只要她不告他,李向東自然是站在他這邊的,自然會勸枝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定會勸枝子和他在一起。這不正是李向東所希望的嗎?
汪秘書突然變得兇狠起來,再一次抱住枝子。這一次,他是結結實實地把枝子抱住了,把她那雙護着自己的的手也抱住了。枝子掙扎着,越掙扎,他就抱得越緊。他不僅只是抱她,還想把她抱起來,想把她抱到路邊的裡。他總不可能在這路邊施暴吧?
她喊了起來:“,你放手!”
她的手從他的懷抱掙脫出來,就去打他的臉,抓他的臉,他躲閃着,再不能抱住她了,就抓住她的手,狠勁地往路邊的裡拖。
枝子想站住,想讓他拖不動,然而,她哪站得住?她被汪秘書拖出好幾米,更不幸的是,腳下還被什麼絆了一下,
人就站不住了,撲倒在地上,汪秘書膽子似乎更大了,似乎就想在這路邊施暴了,一下騎在她的身上,雙手把她的手按在地上。他的眼鏡滑落了,只有一邊的眼鏡腿還掛在耳朵上,樣子顯得很狼狽。
枝子還在不停地叫:“救命啊!救命啊!”
她見過的男人不算少,即使心裡不願意,也是自願的,卻從沒遭遇像汪秘書這麼對她的男人。她驚嚇得竟不知該怎麼掙扎,當他騎在她身上,按住她雙手時,一點抵抗的力量也沒有了,就只知道不停地喊叫,只渴望能有人經過,能聽到她的呼救,拔刀相助。
有那麼一刻,她幾乎失望了,甚至想,你又何必這樣呢?何必要在這荒山野嶺對我枝子施暴呢?你給了我枝子那麼多工程,讓我枝子賺了那麼多錢,想要我枝子回報你,還不容易嗎?我枝子又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
她說:“你不要這麼!你放手!你這個,我不會放過你!”
還是有人
聽到了枝子的呼救聲,這個人正往這邊趕來。
綺紅像往常一樣,上午沒有課的時候,總要去看日出,總爬到最高的山上,讓自己出一身汗,然後,**山的清新,坐在一塊石頭上,看太陽冉冉升起。
這會兒,她正從山上下來,如果沿着那條山路走,她是不會到這裡的。她聽到了枝子的呼救聲,從那呼救聲的絕望裡,想到了可能會生什麼事。那天晚上,那個的士司機逼近她時,她也曾這般絕望,如果,呼叫起來,一定也是這般撕聲力竭!
綺紅衝出那條山路,向聲音的方向跑過去,好在已經在半山腰,這裡的山林已被承包,種下的樹每過幾年都要砍伐再種,因此,腳下的雜草並不茂盛,沒有路,又腳也跑得飛快。
遠遠地,她看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路邊的裡撕打,聽見那女人不停地呼救,她想大喝一聲,想用自己的聲音阻止那男人的暴行,然而,她氣喘得喊不出來。
她
只能繼續往下衝。
汪秘書的眼鏡滑落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腦子卻似乎清晰了,似乎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人雖然還騎在枝子身上,卻彷彿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枝子感覺到他一軟,一把推過來,他便像一個破麻袋包似地滾了下去。
她罵道:“,你這個!”
汪秘書不無歉意地說:“我瘋了,我真瘋了!”
枝子坐了起來,有點不相信地看着他,便見他在抽自己的嘴巴,一邊抽,一邊說,我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竟會幹這種事!他說,你報警吧,告我吧!我這是罪有因得!枝子看着他一臉頹廢,真有點哭笑不得,想剛纔還那麼不可一世的傢伙,怎麼就變成這模樣?
每一個人都會出現各種邪惡的念頭,有的人只是讓那念頭一閃而過,有的人會付諸行動,但沒造成太壞的後果時,還能理智地終止。當然,少數人卻把這念頭演
變成現實,這便是徹底犯罪了,法律所不容了。
現在,汪秘書屬中間那種,如果枝子原諒他,他可以平安無事,如果枝子不原諒他,依然可以定他爲未遂。
枝子說:“你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
汪秘:“我沒想要你原諒我。”
枝子便找手機。手機不知丟在什麼地方了。她說,把你的手機給我!汪秘書乖乖地掏出手機遞給她。那一刻,她又看了他一眼,他沒有看她,完全是一副任由她宰割的樣子。
綺紅就是這時候,從山上衝了下來。本還想向枝子伸出援助之手的綺紅,見這兩人戰事全無地坐在裡,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剎住了腳步,呆呆地站在路中間。枝子和汪秘書都驚愣了,想不到這山裡竟跑出一個這麼年青漂亮的女人,因爲跑得急,臉上紅噴噴的更透出幾分嬌豔。
綺紅突然
現自己好傻,想這枝子和汪秘書是在打情罵俏,自己怎麼分不清真假呢?自己竟從那麼老遠的地方衝過來,暴露在他們的面前。她想馬上離開,趁他們還沒認出她是誰的時候。她先是向方家村的方向走,覺得不妥,又掉頭改了方向。
枝子問:“這人是誰?”
汪秘。”
怎麼看綺紅也不像是本地人,但一個外地人,又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怎麼敢單獨一個人在這偏僻的地方遊山玩水?
枝子看着她的背影問:“你看她像不像一個人?像不像方家村小學的那個老師?”
汪秘書頭搖得更厲害,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當陳小雨告訴他,綺紅曾是李向東以前的女朋友時,汪秘書認爲,她定光彩照人,然而,看到綺紅那般乾癟衰老,心裡還無數次地想,李向東怎麼會看上這個女人?這女人
到底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此時,他心裡不由一震,想如果說,這個女人是李向東以前的女朋友,他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然而,這可能嗎?一個乾癟衰老的女人怎麼會一下子變得如此光彩照人?
她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如果,這世上真有靈丹妙藥,她早吃了,早變得光彩照人了,也就不會到方家村來。陳小雨告訴他,綺紅就是因爲自己乾癟衰老,纔想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
枝子還是堅持她的觀點,說:“我覺得,她走路的姿勢有點像。”
汪秘:“再像也不可能是她。”
他說,你覺得有可能嗎?一個那樣的女人,幾個月不見,突然就變成仙女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他說,可能是她的什麼親戚來看她吧?
他覺得有這種可能性。綺紅在這裡也有大半年了,家人來看她也不奇怪,或是她姐姐,或是她妹妹,又或者是堂姐妹表姐妹,走路的姿勢相似也是情有可原了。
枝子問:“那她爲什麼走那個方向?”
汪秘書想了想說:“可能是認錯路了。”
枝子卻不這麼認爲,說:“她是故意的。”
她想起一開始的時候,綺紅是向着方家村的方向走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才改變了方向。她爲什麼要改變方向?顯然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她要去方家村,顯然是不想讓他們把她與方家村聯繫起來。
她想,如果這女人只是那個女老師的親戚,有必要那麼多慮那麼做嗎?
(計劃全給打亂了,這幾天更得少了。這個月爭取休年假,好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