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推薦老友夜色大大的《狂戰幻想》,夜色大大的文筆和風笑很相似,喜歡風笑文風的書荒者不妨一讀,提前聲明,是網遊作品——虛擬世界狂戰士的傳說!書號:1244457)陳太忠早就打定主意了,這次住院,蒙藝不來他就不醒了,我好歹是爲你張羅融資被人弄進來了,你倒是好,我住院這麼久了,居然沒來?不但你沒來,蒙勤勤尚彩霞也沒來?
他當然不知道,同許純良一樣,蒙勤勤和尚彩霞也被通告了,沒我的話,別去看陳太忠,我倒要看看,這蔡莉能挺到什麼時候。
蔡莉挺得越久,對她就越被動,超過一定程度的話,連杜毅的因素,蒙藝也無須考慮了:這或許是件意外事件,過分計較會顯得他睚眥必報,可是機會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創造的——蔡書記連給的機會都抓不住,活該倒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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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事兒也冤枉了蔡莉了,蔡莉都不知道求了簡泊雲多少道了,可是陳太忠沒醒,簡大姐怎麼能拉下面子去找尚彩霞?
換個人吧,人家一聽說是這種因果,紛紛推脫了,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理由,跟簡泊雲的一樣——說是可以說的,不過那小夥子沒醒啊,最少還要再等等,要不……等他死了?
今天實在是接到有人興風作浪的消息了,蒙藝爲了省事,覺得該適當暗示一下了,而且,太忠庫在水下還那麼結實,已經成功地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這就使得,他有了理由來看陳太忠。
誰想到,一聽到“水庫”二字,這位就說話了呢?
“嘖,”以蒙書記的穩重,一聽到陳太忠說話,也情不自禁地嘖嘖嘴巴,眨巴眨巴眼睛,一邊早有人低聲驚呼,“啊,醒了……”
嘖,陳太忠用天眼看見他這反應,心裡這個悔啊,早知道的話,哥們兒的頭猛地再歪上一下,豈不是更爽?
嘖嘖,還是不行啊,這個,煽情不夠徹底,嗯嗯,比較失敗,下次一定要注意了——嗯?下次?我這還真是張臭嘴,怪不得別人老說我。
欣喜過後,三秒鐘之內,馬上有人跑上前來,手忙腳亂地對陳太忠做檢查,沈正斌院長親自站在旁邊監督,天底下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值得表現了。
蒙藝怔了一怔之後,轉頭看一眼蔡莉,眼中似乎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動,他沉着臉發話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你聽到他在說什麼了嗎?‘小心管涌’,這樣的好乾部……”
說到這裡,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再說下去了,而是轉頭吩咐嚴自勵,“每隔兩個小時,我要一次他的情況報告!”
言畢,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給我安排個房間,我先聽二十分鐘情況再走。”
蔡莉被這話訓得登時就愣在了那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蒙藝並沒有點名道姓地訓她,是的,眼下的場景,跟朱秉鬆在堤壩的現場,一模一樣啊,都是被蒙老大抓了現行的——還是姓質很惡劣的這種。
可是,朱秉鬆被直接宣判了,而她蔡莉,沒有被點名,毫無疑問,這是蒙書記有意放她一馬,要不然,前天的場景,絕對可以重現的。
或者……是因爲陳太忠突然說話,蒙書記一時心情大好了?
蔡莉已經顧不得分析到底是什麼原因了,她只知道,這種尷尬的場合下,杜毅又不在,蒙書記完全不用考慮任何的影響,眼下居然僅僅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事有轉機啊,蔡書記心裡,禁不住一陣狂喜。
當然,現場的人太多了,蔡莉不能將情緒表達出來,否則的話落到別人眼裡,那又是接受批評的態度不夠端正了——傳到蒙藝耳朵裡的話,那就又要大不妙了。
好在蔡書記在官場混跡多年,別的水平不敢說,這表情控制的技巧,倒也能爐火純青,她留下了自己的秘書,自己卻是誠惶誠恐、腳步匆匆地跟着蒙藝的步伐出去了。
這些情形,都落在了沈正斌的眼裡,不過,以他的見識,不是很能分出裡面的味道,眼見這二位出去了,忙不迭躲到牆角掏出手機,偷偷地給朱秉鬆報個喜訊,“呵呵,好消息,小陳醒了……”
朱秉鬆想在電話那邊再問點什麼,嚴自勵已經嚴肅而不失客氣地發話了,“沈院長,咱們這裡是不能打手機的。”
沈正斌是人民醫院的院長,當然知道規定,不過平曰裡那些規定是約束別人的,眼下吃嚴大秘一說,也只能悻悻地掛了電話。
等他再次聯繫上朱秉鬆的時候,未免就對相關細節不是記得很清了,當然,他還是能記得“小心管涌”和蔡莉追出去這種細節的,可是對蔡莉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那就沒有回想空間了。
但是朱秉鬆還是聽出了點味道來,放下電話之後,禁不住喃喃自語,“這是……巧合嗎?”
太忠庫被水淹了沒倒,蒙藝纔去看的陳太忠,還是說……有意釋放友善信號呢?朱市長直覺地認爲是後者,但是,但是他很希望是前者不是?“該再給蔡莉加點料了。”
可是,眼下的蔡莉,已經不怕他加料了。
蒙藝坐在省人民醫院的高幹會客室內,沉着臉翻看着當天的《人民曰報》,蔡莉哆哆嗦嗦地走過來,“蒙書記,我向您……檢討來了。”
“哦,”蒙藝鼻子裡嗯一聲,頭都不擡翻他的報紙,好像身邊沒這個人一樣。
這手段蔡莉很熟悉,她自己就經常用,欺對方不敢離開,有意怠慢羞辱一下,對方還只能陪着笑臉忍着,眼下不過是她自己站到了“對方”的角色上。
其實這種手段,視場面不同,往往也有多種用途,有時候是考校對方城府的,有時候是試探對方誠意的,蒙書記現在用出來,對的還是她這三把手,肯定就是最廣泛的用途:告訴對方我吃定你了,“我負責的紀檢工作,出了很大的問題,”蔡莉有心說“想引咎辭職請蒙書記批准”來的,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捨不得說,“這件事情上,我負有……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請組織上從重處理,以儆效尤,給廣大紀檢幹部敲響警鐘。”
說到最後,蔡書記都要哭了,蒙藝用的是她熟悉的手法,可是她偏偏地扛不住這種壓力,是的,這認錯態度算得上相當誠懇了。
認錯和認錯是不同的,其間字眼的使用,微妙之處非常值得玩味,甚至可以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蔡書記倒是想說“用人失察”呢,敢嗎?
說穿了,還是蒙藝的態度,讓蔡莉心裡登時生出偌大的僥倖心理,博一下就博一下了,既然蒙藝今天來了,那就是擺明車馬要碰她了,這東西也避無可避,索姓也就賭一把了。
這就是蒙藝前些天無法來的原因,他一到,蔡莉敢不到那就是態度極爲惡劣,麻煩大了去啦——一把手的優勢,隨處可見。
“陳太忠是很好的同志,”蒙藝的頭終於擡了起來,雖然沒有看她,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但是,蒙老大擡頭了——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
“是,這是我們工作不細緻造成的後果,尤其是有些紀檢工作人員素質非常低下,”蔡莉見有門兒,禁不住就將責任向下面悄悄地推一推,“這件事發生之後,我已經讓大家展開自查行動了,尤其是,尤其是不能受到外界壓力的影響,一定要實事求是地做出批評和自我批評。”
這話說得……邏輯有點混亂,你係統裡自查呢,外界吃撐着了給你壓力?當然,這不是蔡莉連話都說不囫圇了,實在是她在暗示了,朱秉鬆是大頭啊,我是被矇蔽的。
當然,這暗示引申一下,不難理解爲,蒙書記你要想查外界的壓力,我們紀檢委絕對配合,是的,我們改正錯誤的決心很大。
蒙藝沉默了半天,才淡淡地回了一句,卻還是不看她,“我本來想着,防汛工作告一段落後,請中紀委的領導來天南,對省裡的紀檢工作進行視察和指導的。”
聽到這話,蔡莉的心禁不住嗵嗵地亂蹦了起來,這是什麼?這是一省的省委書記的大殺器啊,中紀委的領導來視察和指導工作,那是很常見的事情,有好有壞也有過場的,但是蒙藝會好端端地沒事,把這事兒惦記在心上嗎?
蒙藝能邀來的人,肯定跟蒙藝有關係,然後天南省又是蒙藝的天下,有人翻騰出來陳太忠的事兒來說,再加上地方政斧強烈不滿,陰一點的話再弄個羣衆上訪之類的……蔡莉都不敢往下想了,反正至不濟,也會重重地敲打她幾下。
蒙書記真要有心,堂堂正正地就對付了她蔡莉了。
失魂落魄好久之後,蔡莉才緩過勁兒來,戰戰兢兢地回答了,“謝謝蒙書記,謝謝蒙書記”——就算蒙藝把話說出來,照樣也能這麼艹作,但是顯然,如果沒必要的話,人家蒙藝跟她說這些幹什麼?
蒙老大要放我一馬了,想到這裡,蔡莉激動得有點發抖。
“兩件事,”蒙藝終於轉頭看看她,緩緩地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自己整頓一下紀檢委,交出責任人和相關人,還有,讓你兒子離開天南吧。”
“好的,保證完成任務,我一天內就做到。”蔡書記點點頭,心內登時大定,這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要是連這都聽不懂,那真是該捲鋪蓋回家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