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來,這個時候打進來電話,肯定有事,齊昊接起,不由愣住了。
“齊縣長,秦麗。”電話傳來秦麗的哭聲。
女人夜半三更哭肯定有事,而且是需要求助人的事,對女人來講這個時候哭絕不是小事,齊昊早把秦麗看着自己的女人了,着急道:“遇到什麼事,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
秦麗忙制止:“別,我在家裡!”
齊昊放心了,可緊接着又吊起來了:“怎麼,他欺侮你?”
秦麗說:“沒有。”
齊昊急切問:“你怎麼哭呢?”
電話不說話,哭聲像是陰雨天氣的小雨斷斷續續,彷彿無盡的憂傷纏繞着秦麗,哭欲罷不能。
齊昊見秦麗不說話,也不知道她怎麼了,夜深人靜,出了事怎麼辦,他不能坐視不管,他說:“秦麗,我在玉泉鎮,馬上去你家,十多分鐘就到了!”
“別來,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想在你面前哭會兒,心裡好受些!”
就想在我面前哭會兒,不會吧,哭是好玩的嗎,傷身體、傷感情!齊昊說:“秦麗,別隻哭,心裡有話給我講講吧!”
“你真好……”秦麗哭聲明顯大起來,可能是激動的原因,接着哭聲慢慢降下來,終於停止,少婦,控制力比姑娘強得多。
齊昊不出聲,他知道秦麗要給他說話了,他靜靜的聽。
秦麗問:“你在聽嗎?”
齊昊動情的說:“我在聽,認真的聽,秦麗,有什麼話你就講吧!”
秦麗說話給平常間一樣。語調平緩細聲細氣,她說:“他很晚纔回來,沒有十二點……回家一身酒氣,話都說不清楚了,有時乾脆就不回家。問他,說加班,問他的同事,同事說正常上下班……他打我,說我問他同事,剝了他的面子……”
齊昊牙齒咬得咯咯響。我的女人,有你他麻亂打的嗎!
“他罵我不爭氣,不生兒子,他要兒子,叫必須給他生兒子!我們是國家機關工作人員,根本不可能生二孩。我告訴他生二孩我們都要被開除工職,他說開除工職我養你,我有的是錢!”
“混仗東西!”齊昊罵道,“他這個樣子,還想養活誰!”
秦麗哭起來,哭會兒說:“他叫我找你辦二孩準生證,我不找你。他打我,罵我給你眉來眼去,要用你時卻不肯,罵我是賤人,還說只要他找到與你……證據,要把我活埋、沉水!”
“他敢,不知王法的東西!”齊昊怒喝道,“秦麗,給他離婚,馬上給他離婚。你這樣給他過,還有什麼意思!”
秦麗哭起來,嚶嚶嗚嗚,哭一陣說:“我也提出過離婚,他不離。還打我,打得我一身都是淤青。還把手銬銬着我打,打了還不準外面講!”
齊昊恨得呀牙切齒:“都這個地步了,怎麼還不離?”
秦麗哭一陣子:“他說,我若提出離婚,就把我們母女整死!我遭打到沒什麼,可憐我那女兒,在一旁哭喊媽媽,只要他向着女兒一瞪眼睛,女兒趕緊噤聲,身體抽一抽的不敢哭出聲!”
麻痹的,豬狗不如的東西!齊昊怒道:“明天我找他……”
秦麗慌忙道:“別,別,就這樣他都懷疑,你找他萬一有事,怎麼對得起你!”
齊昊暗自嘆氣,人人羨慕、敬畏的縣執政黨紀委副書記,沒想到在家落得如此境遇,還不敢聲張,連幫個忙也不成,他冷靜下來,決定要管這事,且管就得管到底。
齊昊說:“我聽你的,不去找他,不過一定要注意,不要吃眼前虧。”
秦麗說:“我知道,你放心。”
齊昊說:“你現在的處境,我怎麼放心!”
秦麗又嚶嚶嗚嗚哭起來。
齊昊聽着秦麗哭泣,心如刀絞,但他什麼辦法也沒有,他已經把秦麗看着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淪落暴徒手中不能親自解救,只能痛心疾首,內心是何等的滋味。
齊昊想到了安慰秦麗,他說:“秦麗,我好想嗅你的香味。”
秦麗停止哭泣,過會兒說:“我不在你身邊,對不起。”
秦麗就是這樣的女人,總是想着別人,很少顧及自己,齊昊說:“我真沒用,不能保護你。”
秦麗動情道:“有你想着我,心滿意足了。”
齊昊已經知道那次夢境發生的事情是秦麗,那種肌膚之親的爽快、體香味的沁人心脾,深深銘刻在齊昊的記憶裡,他每一次和秦麗在一起,夢境都會像在腦子裡撐開了銀幕,情景重新在銀幕上閃現。聽到秦麗溫情的話語,齊昊心理、生理潛藏的激情活躍起來,他說:“秦麗,你是我的寶貝!”
寶貝!秦麗驚呆了,付原野把她當着賤草、齊昊把她當着寶貝,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她的情感噴涌而出:“昊,謝謝你!”
齊昊堅定語氣道:“你要堅強起來,我不會再讓你吃虧!”
齊昊收了線,想想,撥通舒小海電話:“小海,在哪裡?”
舒小海說:“哥,值勤。”
領導視察,安全工作提到無比重要的位置,公安機關全體出動,絕不允許上訪、搗蛋這類事情發生,所有隱患都要消滅在萌芽之中,絕不準有不利於領導視察的大小事件發生。
齊昊問:“見到付原野了嗎?”
舒小海遲疑下,他知道齊昊與秦麗關係密切,問:“找他有事。”
齊昊說:“我想知道他在哪裡?”
舒小海說:“在外面喝酒,這會兒有可能在出租屋的女人那裡。”
齊昊一下子驚了:“什麼,出租屋,還有女人!”
舒小海說:“他呀,調到緝毒大隊後,那邊沒什麼事,酒越喝越爛,還找了女人。”
齊昊怒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舒小海說:“想到你和秦麗一家的關係,有些事不好講。”
齊昊認真說:“小海,這事辛苦你,把付原野盯着,他離開出租屋把女人控制起來,還有,今晚付原野回家可能要打秦麗,好好盯着,只要有動靜把付原野給我控制起來。”
秦麗情緒不好臉色難看,付原野回家避免不了惡言相向,秦麗少不了要頂嘴,付原野肯定要動手打人。
舒小海想不到齊昊這樣指示,驚訝道:“哥!”,
齊昊堅定的說:“小海,執行!”
舒小海說:“哥,是!”
齊昊知道,把付原野、那個女人控制起來,還得吳局長處理,他撥通吳局長電話:“你好吳局長,我是齊昊,打擾了!”
吳局長忙說:“齊縣長,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齊昊說:“吳局長不也沒休息嗎?”
省委組織部視察,全縣上下忙碌,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時候可別提休息。
這個時候打電話肯定有事,吳局長說:“齊縣長有事竟管吩咐,我立即去辦。”
齊昊問:“付原野表現怎麼樣?”
吳局長愣了愣,秦麗給齊縣長不比一般的關係,這事得小心,他說:“表現還好吧,就是愛喝酒,到緝毒大隊後,做了一些工作,沒收到什麼特別的反映。”
齊昊說:“做不到從嚴治警,結果害人害己!”
吳局長驚了:“有這麼嚴重?”
齊昊說:“嚴不嚴重現在說不清楚,這事你必須引起高度重視!”
吳局長忙說:“是,齊縣長。”
兩人電話收了線,已經一點過了。
齊昊躺下身體,合上眼睛。
應該還沒有睡過去,手機響起來,齊昊接起:“喂!”
舒小海小聲但聽得出緊張的聲音:“哥,女人控制住了,是個大肚子!”
齊昊大驚:“怎麼回事?”
舒小海說:“女人交待,肚子裡的孩子是剛走那人的,問她知不知道那人的姓名,女人說不知道,她說那人出二十萬元,給他生兒子!”
“可以確定剛走那人是誰嗎?”齊昊問。
舒小海說:“可以確定。”
“這麼大的事,立即報告吳局長!”齊昊吩咐,接着說,“去秦麗家,付原野打秦麗,破門而入對付原野採取措施!”
齊昊心裡很不踏實,秦麗今晚情緒不好,付野原動手打人極有可能,自己女人,怎麼能夠讓人隨便踐踏,保護秦麗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舒小海說:“是,哥,我這就去!”
“快去!”齊昊心急如焚。
時間已過兩點,秦麗有事齊昊怎麼睡得着,率性坐在牀鋪上等電話,他知道,秦麗家發不發生狀況舒小海都要報告,因爲他關注這事。
約二十分鐘,舒小海來電話,說室內電視聲音很大,沒有聽到哭聲,但有摔倒的聲音。
齊昊凝神靜聽,內心緊張到了極點,他害怕秦麗吃虧。
突然,舒小海說:“小可在哭,哥,我聽到了,恐懼的哭聲!”
小可,付小可,秦麗的女兒,一定是付原野打秦麗她從夢中驚醒,齊昊慌忙喊道:“快,小海,破門,不要讓秦麗吃虧!”
舒小海應聲:“是!”
電話裡傳來怦的巨響,門被踢開的聲音,電話裡,付小可哭聲驚恐銳利,舒小海大聲喝道,付原野,
你要幹什麼,再敢行兇,老子滅了你!
聽舒小海吼聲齊昊就道秦麗吃虧不小,他感覺自己心痛得,差點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