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在太陽剛剛升出地平線的時候,兩人離開了古廟,在我妻善逸的帶路下,很快便來到了藤襲山的附近。
古廟距離藤襲山本就不遠,兩人一起趕了幾十多分鐘的路之後,就來到了藤襲山的腳下。
前往山腰的路就只有眼前的階梯這一條,每一個鬼殺隊候補劍士,都需要從這個階梯一級級的走上去,上方百米外不遠處,還可以看到一座紅色的門框一樣的建築橫在那裡。
那是名爲鳥居的牌坊,也被稱之爲神門,通常是神社的附屬建築,意指神進出的地方。之所以建在階梯盡頭的兩旁,就是告訴別人這裡有一座神社。
兩人又花了十分鐘才走完了階梯,來到了山腰處的神社中。
……
神社的空地上,此刻已經站立着十多道身影。
這些人站在空地的四周,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交談,從外表上看,幾乎都是些十五歲左右的少年人,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很沉重。
在這些人的身後,神社正居之前的位置,有一臺擺放在那裡的長案,案前站着兩名不過七八歲左右的少……年?女?
兩人的外貌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完全分不清男女,只有頭髮分別是純粹的黑色和白色,能夠讓人勉強分辨出誰是誰。
雖然外表稚嫩,但兩人臉上神情平靜無比,就好像早就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一般,不存在絲毫的生澀、畏懼可言。
山腰上的神社之中,這裡的氣氛很是沉重。
乾真司和我妻善逸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臉上的神情或多或少都在緊繃着。
這裡是進行最終選拔的場地,在這座山的深處就有食人的惡鬼存在,而他們,一會兒就要進去和惡鬼廝殺。
他們所有人加起來一共20人左右,但究竟能有多少人從中走出來,卻不得而知。乾真司的目光在這十多人的身上一一掠過,一位少女瞬間吸引了乾真司的目光。
那是一名將一頭黑色的長髮紮成單邊的馬尾,帶着翠綠色的蝴蝶髮夾,身上穿着櫻花色的長裙,整個人猶如蓮花般亭亭玉立的少女。
臉上沒有半點的緊張和忐忑,只有一種心無旁騖般的專注,臉上帶着無喜無悲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表現出多少的自信,但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
在太陽逐漸從地平線上升起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兩三個人,每一個也都是和這些人一樣,臉色都有些沉重和難看,沒有一個人有和他人聊天的心思。
不久之後,在日上中天時,最後一個人來到了山腰,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那是一個有着一頭深紅色的頭髮和眼睛,左額上有着傷疤,兩耳上帶着日輪耳飾,穿着水藍色白雲底外褂的少年。
因爲剛剛從山腳下跑上來,所以還有些喘息。年紀和我妻善逸相仿,應該也是十五六歲左右,乍看之下,除去額上的傷疤,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歡迎大家,來參加鬼殺隊的最終選拔。”
似乎是到了時間,站在案前的兩名孩童便一左一右,開始了敘述。
黑髮的孩童開口道:
“在這座藤襲山上,從山麓到山腰的位置,一年四季都長滿了惡鬼們最討厭的紫藤花。”
白髮的孩子緊接着說:
“紫藤花形成了天然的結界,將惡鬼們全都關在了這座山上,沒有辦法到山下去作惡。”
“大家的任務就是在這座藤襲山上生存七天。”
“無論使用什麼方法,七天之後,只要能活着走出來,就算是通過了最終選拔,可以成爲鬼殺隊的正式隊員,獲得由特殊的礦石打造的日輪刀,以及隊員的制服。”
“那麼,接下來,就請大家從神社的後面,進入藤襲山中吧。”
“最終選拔,就此開始。”
黑髮馬尾的粉紅長裙少女,額頭有傷疤的格子外褂少年,我妻善逸,乾真司還有其他人。
二十多名的少年少女,帶着各自的心緒,越過了長案,紛紛沉默的走進了這座死亡之山中。
“我們也進去吧。”
乾真司向身後瑟瑟發抖的我妻善逸說了一聲之後,跟着人流向前走去。
我妻善逸連忙跟上,緊緊的跟在乾真司的身邊,一步都不敢離開。
兩人在所有人的最後面,走進了紫藤花盛開的山林之中。
(總共有七天時間,目的是活下去而不是殺死鬼嗎。殺死惡鬼應該可以得到不少兌換點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其他,願意教我劍招的候補劍士。真想盡快學習到可以使用的呼吸法和劍技。)
乾真司在心底默默盤算着,這七天該如何利用。
……
半個白天很快過去,太陽降落到了西山之下,陽光從大地上消失無蹤,夜色逐漸降臨。
夜晚是鬼的領域。
白天躲在山林各處的惡鬼,在夜晚到來後就紛紛從躲藏處走出來,在山上晃盪起來,尋找着能夠填補肚子的食物。
其實,基本上只要是稱得上是食物的東西,鬼都能吃下肚。
只不過,對於鬼來說,人類對他們有着無法抵抗的吸引力,更何況吃人還能讓他們變強,所以,他們也就會一門心思的尋找能吃的人類。
然而,被關在藤襲山上的這些惡鬼,基本上很少有見到人類的機會。
鬼殺隊針對候補劍士舉辦的最終選拔基本上是半年一屆,換言之,每半年纔會有約二十人來到這藤襲山上。
這就導致被餓了近半年的惡鬼們,在看到進山的這些候補劍士們的時候,都會變得異常的瘋狂。
不需要去尋找,他們自己就會主動從暗處跑出來,企圖吃掉這些候補劍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