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分析金老大爲什麼會安排“金猴”去取這些照片時,意見比較集中在這些照片對於金老大有特殊意義。免費閱雖然不能完全排除韓鐵柱變態心理驅使拿走,於是編了一個金老大安排的謊言的情況。但是,假設沒有了金老大的這樣安排,韓鐵柱自己會冒風險這樣做麼?看來他不是這樣的人,儘管夠色,但是卻不會這樣不計風險。
這樣就要假設這些照片對於金老大有特殊意義。
假設一:金老大也是個變態,迷戀何家母女。
假設二:照片對金老大有紀念意義。
假設三:照片是金老大替別人辦事,安排“金猴”取的。
假設四:其實照片和金老大沒有啥關係,就是用進何家取照片的行爲來恫嚇何家母女的,起到敲山震虎作用,迫使何家母女不要多嘴講出什麼情況。
按照邏輯推理,假設一有點牽強,因爲之前“金仙會”三位當家的交待證實金老大是個極度謹慎的人,就是迷戀何家母女也不會這樣誇張地做;假設二和假設三值得推敲;假設四也有點牽強,因爲要恫嚇的話方法很多,找這個吃力不討好的方法不妥。
但是大家都知道,辦案可以大膽假設,但是還是要小心求證,很多案件看似作案動機不明、線索邏輯不通,可待到水落石出時,一切線索卻串起來了,那怕不符合普通的邏輯、表象的邏輯。
吳明期間一直很少說話,只是寒暄,沒發表意見。齊所長忍不住問:“吳老師!從你的角度看,你意下如何?”
他其實看着這些照片有別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太感性化,觀點太私人化,沒有拿出來探討的價值,所以選擇不說。
小馬現在很瞭解吳明,知道他一旦沉默,其實心裡在思考,肚子裡的貨在發酵,於是幫腔勸他說說。
吳明於是撓撓頭,開講。
“我看着這些照片的第一感覺,就是何家沒男人!”
屋子裡一片鬨笑!笑完了,齊所長示意吳明繼續。吳明一點也不惱,繼續開講。
“其實我想問問所裡,你們對於何家的男人知道哪些情況?”
齊所長響亮地咳了一聲,回答吳明的問題:“這方面情況鄉里很多人都知道一些,概括起來就是這樣的。何家上二代丈夫都是入贅,可是都無福消受美人!何仙姑的男人在女兒何翠不到十歲時得病死了,何翠的男人被村裡組織去修公路被山石垮塌砸死了,沒有看見何翠肚子裡孩子的出生,這二代男人都很慘呀!所以傳說何家三代傳女是詛咒,儘管個個美若仙子,但不管哪個男人和何家女人好都會遭殃!”
“好!這就是說,這些老照片只應該對何家母女有意義是吧!”
大家點頭。
“但是?如今此事可以假設,這些老照片對於某人卻依然有意義!如果是這樣,此人必定和何家有很大的關聯!”
齊所長插話:“鄉里鄉親一直傳說何家女人是帶着詛咒出生的巫女,個個眼睛勾魂,個個狐媚害人,本鄉本土誰敢打她們的注意?就是偷偷有過一腿的男人,誰敢誰願意這樣高調做事?”
吳明笑笑,點點頭,接着收:“可我冥冥中還是覺得,一定有一個人和何家很親近,這樣這些照片纔對其有重大意義!或者是爲了自己慢慢看回憶,或者是爲了消除承載那時信息的這些照片。”
小馬點點頭,齊所長沉默了,大家也在思考。
“我看着這些照片,心裡除了產生‘何家沒男人’的第一感覺,還產生了‘是一個男人需要這些照片’的念頭。”
他攤開幾張照片,一一指着開講。
“這一張何翠跳秧歌舞的照片顯示的是‘g四大禍害’被粉碎時,鄉里羣衆慶祝的場面。你們看何翠多年輕多漂亮,舞姿也好,滿街的人似乎都朝這邊看!這顯示一個男人在回到他對何翠的青春記憶!”
“這張何家母女三人一起在臥牛山仙牛觀前的合影,顯示的是閤家歡!你們看三個人笑的多燦爛!顯然這個人也在繼續關心何家,繼續需要這樣的回憶!”
“後面的二張何家姐妹的照片,顯示的是何家第三代的成長狀況。說明這個人依然關心着何家的第三代,需要看着她倆成長。”
“所以!我的結論是:這是一個男人需要這些照片,不管是爲了回憶還是爲了毀掉這些照片忘掉回憶!”
“是金老大本人,他就和何家有着莫大的關聯!我們需要找出這種關聯!不管是爲了證實假設還是推翻假設。”
大夥兒沉默等着下文,吳明示意講完了,於是大夥兒不約而同鼓掌!
下午,當吳明和小馬在招待所躺着休息時,小馬接到電話,他起身走到陽臺。
電話是牛得草打來的,劈頭就問:“小馬你們得到的肖飛偷竊的地點沒錯吧?”
原來,早上諸局長接到牛得草電話,馬上親自帶隊去市郊南山調查。來到別墅,一個身體硬朗的老者開了門,進屋子一看只有老者和一個小孫孫住着。一打聽昨晚是不是家裡進了賊,老者一臉茫然,表示啥動靜都沒有,不知道。在諸局長要求下,老人樓上樓下看了,表示沒有丟東西。
諸局長奇怪了,於是解釋接到了線索有賊惦記這家的保險櫃,請老人開保險櫃看看。
老人嘆了一口氣道:“謝謝你們關心我們!我也幫不上忙!家裡的保險櫃我根本不會開,更不知道密碼,都是我的外甥管着。”
“請問老人家你的外甥是哪一位?”
老人臉露自豪:“就是江城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龍恪平呀!”
一霎時,警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吃驚。同時,大夥兒明白了爲啥這棟別墅可以在南山這處風景秀美龍的地方修起來,眼前的老伯既是住家也是看樓的,估計龍副部長將這裡作爲度假居住的地方。
諸局長想起來二件事涉及此官。一件是通過張大師交待獲悉的,上交市紀委的那批涉及“迷信怪力亂神“的,雲集市以上的幹部花名冊裡有這個名字,記載是參與旺官運法事。一件是通過訊問祁鈺、調查楊春花一案時獲悉的,祁鈺爲趙金華跑官請江城市委組織部的官員吃飯時,就有這位龍恪平,他事後退了收的祁鈺的錢。
一時間諸局長覺得這事難辦!試想一想,前不久市領導定了調查的紅線,江城和雲集市按照級別各管各的事,涉及雲集市以上的官員所有資料線索上交市紀委處理。
他只好收隊,趕緊去向楊萬山書記彙報。楊書記也犯了難,趕緊給肖聖金打電話請他迅速向江城市紀委彙報。
兩人聊起聯合調查組的新進展,還是掩飾不住興奮。兩人都覺得基本上把本鄉本土的“怪力亂神”情況和幹部中迷信“怪力亂神”的情況搞清楚了,下一步逮住了魅影勢力,就可以正本清源,扭轉風氣,營造雲集市大發展的好的思想基礎。
兩人也料不到,還在說着話,市裡分管組織的王欣副書記給楊萬山打來電話,表示積極配合,已經責成龍恪平副部長趕到他的別墅,配合調查。
兩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王欣這位以前一直謹慎看待調查的大員爲什麼變得如此積極?他繼勸說望王金寶趕緊回國接受調查的舉動後,又責成龍恪平配合調查,這樣的行爲的確讓人意外!
於是他馬上又帶隊趕往南山,同時叫牛得草電話向小馬覈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