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調查組開始了緊張的調查的同時。雲集市換屆選舉也緊鑼密鼓地展開。但是有一個當務之急就是代理交通局長的人選需要明確。可就是在這個問題上難產了。
人人都知道。所謂的代理局長。其實幾乎等於正式局長。任命代理局長都是經過了組織程序和一套考察過程的。少有之後不能正式任命的。所以很多人都削尖腦袋往裡鑽。
人人也知道。交通局長這個職位熱得燙手。“沒有金剛鑽就不攬瓷器活”。一則實權在握。可支配的資金多;二則風險也大。很多人暗中盯着你的短處。說不到哪天就有人放出一支暗箭滅了你。
在雲集市代理交通局長的人選上。主要有這麼幾種輿論。一是韓衛華說。一是從交通局的副職中提拔一名。一是從外地輪崗調來一名幹部。幹部們挖空心思打聽和分析市委楊書記和市政府陳市長的意思。兩人卻一致的沉默。不表態。
組織部長曾鐵牛倒是很鮮明地贊成從交通局的副職中提拔一名。徵求薛貴的意見時。他思考二天也表示贊成。但是。當兩人把這個思路向楊書記和陳市長彙報時。兩人像商量好似的建議暫緩一下。
自己的辦公室裡。曾鐵流心情黯然向薛貴道。“難道我這個老組織部長要換思想了。我們雲集一貫是注重幹部梯隊培養的嘛。再說。人家副職熬了這麼多年。理當給機會呀。”。
薛貴卻淡淡一笑。“我在雲集市爲官快20年了。早就見慣了空降幹部來了走。走了來。我估計兩大員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甚至很可能早就得到上面的授意。你提出建議只是保證組織程序的到位。結果由不得你。”
曾鐵流沉思起來。良久又道。“難道最近兩大員借趙金華案組織人力搞暗中調查也是爲了幹部重新洗牌。”
薛貴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一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們這些雲集的老人就不要做出頭鳥了。順着領導的意思吧。”。
“好啦!我請你去雲集酒樓吃飯。暢快喝幾杯。消消愁。”。
曾鐵流爽快應承。兩人立馬動身。
當代理雲集市交通局長的幾種輿論傳開後。韓衛華馬上感覺到了尷尬。不斷有政界的人或直接或含蓄的和他說起此事。有的人乾脆認爲楊書記和陳市長心裡人選就是他。所以在曾鐵流和薛貴提出自己的建議後纔有這樣的舉動。
還有的人從另外的角度分析。楊書記和陳市長既然要借這次換屆選舉對雲集市幹部重新洗牌。交通局長這個重要崗位就必須放自己的心腹。韓衛華主任正好堪當此任。
韓衛華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他聽說這些輿論後心裡也是翻騰。久久不能平靜。
除了心動和激動。同時他也悸動。其實就是惶恐。趙金華的前車之鑑就在那裡。由不得他不惶恐;暗中的競爭者那麼多。當然心裡惶恐。
所以。他保持了低調因對。一概迴應別人不知道。也不發表議論。
他不知道。他的這個態度爲其帶來了很多印象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卻因爲此事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慾望的火焰在大腦中熊熊燃燒。此人正是雲集市交通局分管路政的副局長尤忠。
自從趙金華一死。尤忠心中立刻萌生了搶奪局長寶座的念頭。他思量在副局長位上已經呆了5年多。自認路政管理這塊做的井井有條。爲局裡市裡收了不少費。功勞是大大滴。組織部門應該把自己納入考察視線。再說。自己對交通事業情況十分熟悉。任局長馬上可以進入角色。
可是。他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能輕易心遂人願的事情。且不說是不是提拔副職的思路。就是的話。局裡副職一共3個。個個都在副職位上呆了多年。人人還不暗中紅着眼巴望着。
但是。他太想逮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晉位了。於是暗中開始活動。
自然他照例去拜見“大師”問前程。
張大師早就從內線知道了曾鐵流和薛貴建議從雲集市交通局副職中提拔一個的建議。於是一番神神叨叨的問詢和話語。馬上“充滿玄機”地告知尤忠。“你的事‘朱門已開未關閉。天官把門待時辰’。”
尤忠理解爲那就是此事自己“有門兒”。需要找大官“公關”。
他又問需要何種努力。張大師眉頭一皺。心道。“這些當官的真麻煩。啥事情都來問我。我快成心理醫生了。看在錢的份上。煞有其事地指他一句吧。”。
於是張大師裝作很認真地掐指神算。然後伸出一指頭道。“你需向東南方努力。”。
尤忠起初雲裡霧裡。想到市裡沒有主要領導住在東南方的。東南方有什麼。又忽然想到東南方有通往江城的道路。難道是叫自己去江城活動。對啦就是這個意思。他下了結論。心想自己不是和祁鈺是一個小圈子麼。祁鈺的舅舅不是在雲集市上級市的江城市任副市長麼。祁鈺不是在江城有深厚的人脈麼。
一高興。尤忠扔下厚厚一疊錢。連聲道謝。然後腳步變得輕快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張大師卻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心道。“就憑你這個腦滿腸肥貪財好色的尤胖子還做一把手。你比老趙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