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壯聽到這以後,終於清楚事情的原由了,看來還是黑子那貨把他給咬出來了。當初在外面的時候,兩人說得好好的,就是把牢底坐穿,也決不把對方交出來了,現在看來這些話就連放屁都不如,說過了就算做過了。對方進去這纔多長時間就把他給賣了,還談什麼牢底坐穿,這不是典型的胡說八道嘛!
想到這的時候,杜大壯怒聲罵道:“黑子,你這王八蛋,老子真是瞎了眼了,怎麼認了你這麼個東西做兄弟?”
當聽說黑子把他交出來的,杜大壯知道完了,這次算是徹底栽進去了,許多事情都是黑子和他一起幹的,對方雖然不清楚是誰指使的,但一件一件具體的事情則不會記錯了,他想抵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當着肖銘華等人的面,他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了
“杜大壯,把這的這話收起了,就算要罵也該黑子罵你,這些事情可都是他跟在你的後面做出來的,哼!”肖銘華怒聲說道。
說實話,他對這貨的印象很是不好,一年半左右的時間以來,他爲了對方做出來的事情耗費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心血,他卻躲在採沙集團裡面享清福。任誰遇到這種情況,心裡都不會太爽的,要是碰上脾氣不好的話,這會一定直接上去甩他兩下子。
說完這話以後,肖銘華不給對方繼續開口的機會,對孔俊說道:“把他給我帶走!”
呆住杜大壯以後,肖銘華沒有再回沽源市,而是直接通過電話和陳劍打了一個招呼,就帶着衆人趕回泰方市了。
中午的時候,朱一銘吃完飯回到了事先開好的房間,聽了半天的報告,說不出的累人,他點上一支菸,剛準備打開電視,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見是肖銘華的號碼,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當聽對方說,杜大壯已經順利拿下了,並將其帶到了南甸區分局,這才放下心來。將杜大壯放到南甸區分局,這是朱一銘和肖銘華之前就打定的主意,那邊不光有齊雲坐鎮,而且分局的一把手也是自己人,完全沒有必要有什麼擔心。朱一銘提醒肖銘華一定要抓緊時間審問,同時還要主意方式方法,千萬不能動粗,免得授人以柄。
肖銘華聽後,說了一句,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隨即就把電話掛斷了。
杜大壯拿下以後,這是他們整個計劃當中非常關鍵的一環,現在總算是順利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除了抓緊時間審問以外,就是讓南海省的人將姜華林帶回來了。姜華林在那邊雖然有一定的勢力,但在這之前,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一旦杜大壯拿下,就讓那邊的人悄悄地動手,拿下人以後,立即往回趕,不和地方上的警察聯繫,這樣就不會有什麼阻力了。之前,肖銘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同時也說到了,那邊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一會就會有消息了。
下午在進會場之前,朱一銘接到了肖銘華的電話,對方告訴他,姜華林已經拿下了,正在往回趕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就能回到市裡了。朱一銘聽後,叮囑肖銘華,讓其打個電話只會一下,不要太急,安全第一。
聽到這個消息以後,朱一銘徹底放心了,他將手機關閉,安心地參加會議去了。
當天晚上,元秋生在家裡心神不寧,本來答應參加的應酬,也被他以身體不適推掉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心理,準確地說,他是在擔心一個人,那就是杜大壯。自從對方當上了採沙集團的保安經理以後,他們每隔一個三、五天就會通一個電話,都是元秋生打給杜大壯。他曾經告訴過對方,除非有突發事件才能給他打電話,其他時候,他會主動打電話與對方聯繫的。
元秋生給杜大壯打電話的事件,一般都選擇在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那個時間點過來談工作的人不多,他可以詳細地詢問一下對方的近況。他之所以這段時間加強和杜大壯的聯繫,他始終覺得對方出任這個保安經理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這纔多留了一個心眼。
一個多月的時間下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元秋生的心裡也有點鬆懈。這都一個星期沒有和對方聯繫了,今天下午在辦公室的時候,猛地想起這一茬來,便拿起那部專門用於和杜大壯聯繫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開始的時候,電話是通的,但卻沒有人接,後來再打的時候,電話便關機了。
這是元秋生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杜大壯的手機有兩塊電池,二十四小時不關機,主要就是便於他和對方聯繫。下午在辦公室的時候,元秋生就覺得有點不淡定了,回到家以後,他又到了一遍對方的手機,還是如此。元秋生預感可能出事了,他隨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考慮一番對策,他心裡很清楚,這時候千萬不能隨意採取什麼動作,否則等待他的極有可能是萬劫不復。
杜大壯的手機此時正鎖在肖銘華的抽屜裡面,現在是關機狀態並不是手機沒電了,而是他將其關掉了。他隱隱覺得這個號碼背後大有名堂,因爲當這個號碼打過來的時候,杜大壯的手機上顯示的是“老闆二”。杜大壯不是夥計,當然不會有老闆,尤其是後面的這個“二”有代表着什麼,更是讓人捉摸不透。爲了防止打草驚蛇,他直接把手機關掉了。
由於發現了異常,肖銘華就讓人去差了電話號碼,不出意外的是這個號碼沒有登記身份證號碼,也就是說,想從手機號碼上查找打電話這個人的來歷是行不通的。肖銘華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先將其放一放,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拿出來,到時候看杜大壯如何解釋。
元秋生連抽了兩隻香菸以後,終於使得自己的大腦冷靜了下來。他覺得這是對他的一次重大考驗,甚至比古尚志的那次還要更大,更有威脅,因爲上次他最好還知道對手是誰,而這次到目前爲止,他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想要發力,都不知道這力該往哪兒發。以往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首先想到的是杜大壯,現在對方出事了,他一下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現在除了他的家人最可以信任的就是秘書趙凱了,元秋生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好打了一個電話給趙凱,讓他立即到他的家裡來。
趙凱不敢怠慢,雖說剛剛到家,老婆做好了晚飯正等着他上完廁所開飯呢,老闆一個電話,不要說吃飯,就算正在做那事,也得先停下來。趙凱沒有和老婆多作解釋,只是說老闆找他有急事,他得立刻出去一趟,飯只有回來再吃了。老婆儘管心裡有點想法,但想到市長的事情,她也不敢多說什麼,把皮包遞給老公,然後伺候他穿上鞋,等對方出門以後,她才招呼孩子吃飯。
趙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出門以後,攔了一輛出租車,立即往老闆家裡趕。
一路上,趙凱都是心神不寧的,元秋生的脾氣雖然不太好,動不動就會光火,不過他也有一個優點,那就只要回家以後,就基本不會再給趙凱打電話了。今天這種情況,趙凱給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秘書還是第一次遇到,所以這心裡難免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