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峰也利用整個機會,頭腦子裡正在琢磨,這事究竟該怎麼辦,才能讓對方滿意呢?說實話,這還是很考驗他的智商的,因爲這事屬於人云亦云的東西,還真不太好下手。要是知道是誰造的這個謠就好了,都說冤有頭債有主,直接拿他(她)下手,這樣不光不會涉及到整個面,而且鄭璐瑤應該也能夠消氣,被處罰的人還無話可說,誰讓你沒事亂嚼舌頭的。看來下午的事情得全部推掉,專心來找這個吃飽了沒事幹的傢伙,然後好好收拾她(她)一番。
等褚文峰重新坐定以後,朱一銘給兩人各遞了一支菸過去,褚文峰則迅速地掏出打火機爲兩人點上了火。朱一銘推讓了一番,但對方執意如,那他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樑浩康則只是微微做了一個推拒的動作,然後就坦然受之了。
褚文峰的級別雖然比朱一銘和樑浩康都要高,朱一銘是正處,而樑浩康只不過是組織部辦公室掛名的副主任,副處級而已,而褚文峰可是老資格的副廳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要不了多久,可就是正廳級幹部了。奈何朱一銘和樑浩康的背後都站着盧魁這尊大神,褚文峰只能對他們恭敬有加了。這其中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褚文峰對鄭璐瑤這次遇到的事情上,沒有及時出手,通過這個動作也是想要表達他的一份歉意。
這樣的低姿態也是因爲這兒並無外人,如果有的話,朱一銘和樑浩康是斷斷不敢如此託大的。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如果執意那樣做的話,可就壞了規矩,誰也不願意去做那樣的傻事的。
三人一陣噴雲吐霧以後,朱一銘輕輕彈了彈菸灰,然後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說道:“褚臺長,你們電視臺是不是有個叫徐丹的?”
“啊,是呀,怎麼朱處和她認識?”褚文峰聽了朱一銘的話以後一愣,隨即出言問道。
褚文峰是從底層普通小記者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對於臺裡的情況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徐丹這女人是什麼貨色,他自然心知肚明。那女人有幾次臨近下班的時候,穿得花枝招展地過來找他,只要他稍有表示的話,她一定會直往他的懷裡鑽,但是他連正眼都沒給對方一個,就直接把她打發走了。
現在鄭璐瑤的老公猛地提到徐丹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女人和他們夫妻之間還有什麼關係,不過好像一直沒聽到這方面的風聲呀,所以他先出聲試探一下。要說照顧鄭璐瑤的話,褚文峰倒覺得無所謂,雖說這段時間有些風言風語,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那隻不過是別人的惡意中傷。如果讓他也照顧一下這個徐丹,那他還真有點頭疼,搞不好就會把自己搭進去,所以他一定要打探清楚對方剛纔那話的用意,然後再見機行事。
朱一銘看見褚文峰的表現以後,知道對方可能誤解他那話的意思了,於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吹了一下上面的茶葉,然後笑着說道:“褚臺長,你這的茶葉不錯,只不過這水貌似不是太開,這兩三片葉芽老是浮在上面,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確實很惹人討厭,你說是吧?”
褚文峰剛聽朱一銘說茶葉的時候,並沒有太在意,聽到後面的時候,他終於有點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了。他想了一下以後,笑着說道:“是呀,下次一定提醒他們注意一定要把水燒開了,這樣這些小葉芽什麼的,也就老實了。朱處,你說對吧?”
“哈哈哈,褚臺長真是痛快!”朱一銘笑着說道,然後一轉頭,對樑浩康說道:“浩康老弟,今天我跟在你後面真是不虛此行呀,不光結識了褚臺長這個人,更爲重要的是還跟着他學到了許多做人與事的方法,真是讓人開心啊!”
“一銘兄說得不錯,確實很讓人開心,哈哈!”樑浩康也笑着說道。
他見兩人之間的事情總是談妥了,也大大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有點擔心事情的難度太大,要是褚文峰搞不定的話,那他面子上面也不好看,尤其是得知了朱一銘和盧魁之間的關係以後,他就更加在意了。
褚文峰看見兩人的表現以後,頭腦子裡靈光一閃,隨即衝着朱一銘和樑浩康說道:“昨天宣傳部還要求我們臺裡報一個人上去,一週以後去雲西省幫助搞鄉村通工程,大概需要在那邊待半年時間,一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那邊好像還催得比較急,兩位領導稍等一下,我現在就把這事辦一下。”
說完以後,也不等兩人表態,直接拿起桌上的電話,給他的秘書打了過去。褚文峰的電話剛放下,剛纔忙着端茶倒水的那個年青人走了進來,他先是衝着朱一銘和樑浩康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褚文峰的跟前,恭敬地說道:“老闆,您找我?”
褚文峰對秘書說道:“小劉呀,你去把前幾天部裡發的那個援助雲西省的報名表拿過來,我現在就填寫一下。”
秘書聽了這話微微一愣,昨天老闆還說這事先放一放,能拖過去就拖過去了,讓誰去都是得罪人。那兒可真是山高皇帝遠,並且還不待在省城,鄉村通工程,顧名思義是要走鄉進村的。今天怎麼倒變得有點迫不及待了,不過老闆的想法琢磨不明白沒關係,關鍵是要堅定不移地去執行。
秘書一愣以後,迅速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拿到那份已經被他壓在一堆文件最下面的那張報名表以後,快步走回到褚文峰的辦公室。他把報名表遞給褚文峰以後,就準備退出去了,他知道這個地方,不是他應該待的。
褚文峰見狀,拿起表格,對秘書說道:“你去檔案室一趟,找到徐丹的資料,然後根據表格上面的要求把它填寫好,下午給部裡辦公室的李主任送過去。”
“啊,這……”秘書跟在褚文峰後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般這麼重要的事情,對方都會親力親爲,今天這麼做,難道另有用意。秘書的腦筋一轉,裝作爲難的樣子說道:“老闆,那個……那個……如果報徐丹的話,沈副臺長那邊會不會有什麼……”
說到這的時候,他故意聽下了話頭,但話裡的意思,在座的三個人卻沒有聽不明白的。
褚文峰聽了秘書的這話,心裡樂開了花,你別看這小子平時像個悶葫蘆似的,但是關鍵時刻,這句話說得可真有點水平,以後可以重點培養一下。這話不光撓中了褚文峰的癢處,並且就算傳出去的話,還一點問題沒有。
徐丹確實和沈副臺長有點關係,不過那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就算現在兩人還藕斷絲連,沈副臺長要是知道是褚文峰想要搞她,也絕對不會幫其出面的。爲了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去得罪一個即將成爲一把手的人,那不是腦子裡面進水了嘛?
現在這話經秘書的嘴一說,好像褚文峰要搞這個叫徐丹的女人好像冒着多大風險似的,這自然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
儘管心裡樂不可支,不過褚文峰面上可是一點也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對着秘書喝道:“什麼沈副臺長趙副臺長的,照着我的話去做,下次記住,不該你操的心少操,吃飽了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