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葉知離知道了墨玄會在封妃之日有所行動,原本被她萬般排斥的日子轉眼間變成了格外期待它的到來。
儘管是在她的萬般期待中過去了兩日,可這兩日,她也沒閒着,想着外頭的御林軍都是沈承天派來監視看守她的,她當然也不會讓他們太好過。
對沈承天不滿,她卻動不了他,所以,只得發泄在他的御林軍身上了。
玩遊戲、抓迷藏、當木樁自然不在話下,這些都還不是讓御林軍最爲悲慘的地方,葉知離這玩鬧心一起,必是把他們往苦裡整。
沈承天不讓她踏出屋子半步是吧?得,白日的時候她睡覺總可以吧!
這一覺醒來,剛好已近黃昏,這個時候,恰恰就會覺得肚子餓了,不出意外的話,她的膳食也送過來了,她悠閒地吃完,再悠閒地坐在窗邊賞賞月色,吃吃點心,精神飽滿得很。
而把守在外的御林軍早已是累了一日,此刻,最巴不得的就是有人來交接把守,好回去睡個好覺,葉知離深知這點,坐在窗邊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注意來交接的御林軍,一旦看到,就立馬喊住,賊兮兮地同他們招招手,要回去休息的御林軍就會不明就裡地走過去,這一過去,就別想着回去好好睡上一覺了。
沒錯,準沒好事!
待那值了一天班的御林軍可憐兮兮地反應過來,他們已在他們的小娘娘美其名曰“鍛鍊身體,交流感情”中,被拉去當木樁,或是陪玩遊戲,這麼一玩,就又是半宿的事情了,可憐的是他們,白日要保衛小娘娘安全,晚上又要陪小娘娘玩遊戲直到半夜三更,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這般折騰,非得累得趴下不可。
話說,這“交流感情”委實勉強了些,試問皇帝的未來妃子,他們的未來娘娘有什麼和他們這些只知道打仗打仗再打仗的御林軍好交流感情的呢?不都是當今聖上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這小娘娘也是奇怪,其
他嬪妃見到聖上無不直接撲上去,恨不得拿一條繩子把自己和聖上栓在一起,哪有小娘娘這般,每次聖上來看她,都是橫眉瞪眼的外帶往外趕的?
可偏偏,他們的主子像是中了邪一般,竟也不惱不氣,勢要和小娘娘鬥上幾回嘴才作罷,聖上平日裡極爲愛惜自己的御林軍,這會兒,知道御林軍被小娘娘胡亂折騰到半宿,也不見開口呵斥她,不過是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御林軍把守。
好不容易過了兩日,被折磨得睡個覺都會做惡夢的御林軍終於淚流滿面地迎來了了這第三日,儘管這日過得仍是水深火熱,較之於前兩日,心情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只因明日巳時即爲封妃吉時,今日,也是他們奉命守在小娘娘身邊的最後一日,以後再也不用受小娘娘指派成憋屈木樁的命運了,他們怎能不開心,不舉杯慶祝?
想着明日墨玄就會在大殿上把她帶走,從此遠離皇宮,不再踏進皇宮半步,坐在窗邊賞着月色的葉知離都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遠處,有御林軍鬼鬼祟祟地過來交接把守,見小娘娘趴在窗沿上自個兒眉開眼笑的,也沒注意到這時辰正是御林軍交接之時,心中竊喜,匆匆和來接替自己的兄弟交代了下自己的任務,一溜煙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窗沿邊上的女子卻忽地擡起雙眸,望着那一閃而過的御林軍身影,卻是不斷竊笑。
罷了罷了,今日心情好,就放過他們吧!也不知何時會和這些陪伴了自己好幾日的御林軍相見了,權當是自己送給他們的告別之禮吧!
這一夜,月兒彎彎,風兒輕輕,繁星綴滿整個夜空,只有守夜的宮婢,亦只有站如鬆的御林軍;沒有亮如白晝的黑夜,只有在夜色中隱約隨着風兒蕩着的樹葉,一切平靜又溫馨。
樹影綽約下,一女子趴在窗邊,大抵是陶醉在如此安靜的夜晚下,竟不自覺地沐浴在月色中睡了過去。
守夜的宮女拿着一件衣裳,輕手輕腳地給女子披了上,而後,又輕手輕腳
地把大開的窗戶關得只露出了一道窄窄的窗縫,以便通風之用。
長夜漫漫,終要迎來東方的那一抹肚皮白,卻無人發覺,和那抹肚皮白一同出現在天邊的,竟是滿眶滿眼的紅霞,猶如是一片血色鋪滿天邊,久久卻是無法散去。
封妃大典終是要到來。
葉知離一大早就被押着去沐浴,選衣,描眉,上胭脂,身側的宮婢忙得焦頭爛額,她卻用手哈着氣,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這次的妝容倒是濃了些,卻更加接近於後宮嬪妃的妝容,葉知離對着鏡子左右看了看,卻只覺得好奇不已,也不排斥。
待換上了宮裝走了出來,夏暖已在外頭等了好一會,美人微笑。
小丫頭面色平靜,竟沒有自己意料中的痛苦,甚至一路上都是規規矩矩走在自己的身側,若不是她知道前幾日小丫頭都被重兵把守着,無法逃脫,她還真的會以爲是小丫頭心甘情願要當沈承天的妃子。
許是看到眼中刺就要和自己的當年一樣,被迫嫁給他人,夏暖想到的不是當年自己那痛不欲生的樣子,而是心底一陣陣快意。
她怎能不高興呢?小丫頭嫁給他人了,那麼,她的羽哥哥就會斷了對她的念想,從此,又只是她一個人的了。
即使現在羽哥哥不喜歡她了,不待見她了,可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和自己一顆永不變的真心,她定能讓羽哥哥回到她的身邊。
夏暖脣角上揚,笑容迷人,蓮步輕移,帶着身側的小丫頭走上了那巍峨的封妃大殿。
大殿處在高處,上百個寬大的臺階一級一級堆起,通往大殿正中的帝王腳下,而帝王腳下所踩着的紅毯,順着臺階延伸到臺階之下的兩名宮裝女子的腳邊。
兩側,陳列着玉國的王爺及朝臣,封妃是大事,所以朝廷上下的命官都是能出席就儘量出席,縱使有事不能出席的,按沈承天的風格及手段,即使臥病在牀,如覺得你必須參加,那就是擡也要擡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