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洛羽走出屋子,外頭一片的風和日麗,身後,是夏暖跌坐在牀邊的倩影。
他輕輕嘆息,一切不過是造化弄人而已。
心裡頭放心不下他的小丫頭,他走得飛快,可也是由於走得太快,上半身也跟着晃動得厲害,原本就是新傷,這會兒傷口隱隱作痛。
他一路走,一路觀察着四周,小丫頭一賭氣,就喜歡躲在角落裡,想到丫頭嘟着嘴生着悶氣的可愛俏模樣,他微微扯開一道笑痕。
很快到了他的私人小花園,他頓住了腳步,還是決定走進去看看有沒有小丫頭的身影。
他的腳步有些急,走到拱門邊往裡一探,一切如常,又覺得有些不一樣。
他皺起了眉頭,慢慢地巡視了一圈,目光終於落在了桂花樹下,原本那裡長着叢叢綠色植物,如今,卻是空空如也。
一股窒息的感覺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他走了過去,看得格外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土壤呈黑色,略有溼氣,明顯是不久前被翻過的,而那些綠色植物,也是被連根拔起的,慕洛羽的眼神變得深邃,這種事除了他的小丫頭做得出來,他想不到其他人。
可是,她爲何要這樣做?
看着空蕩蕩的一片,慕洛羽的心底也跟着破了一個大洞,臉色變得蒼白,他轉身轉得太急,肩膀重重地撞
在了拱門上,瞬間,紅色液體浸溼了白衣,顯出了一大塊血跡來。
慕洛羽的臉色越發蒼白,只顧着往前疾走。
終於喘着粗氣站在小丫頭的房間外,額頭上卻也掛着豆大的汗,身後跟着追來幾位不明真相的騷年師兄,見自家師父傷口裂開,怎麼勸好像都沒聽進去,不禁急得團團轉。
長臂一伸,輕輕一推,房門應聲而開。
屋內紗幔輕蕩,有條不紊,可卻空空如也,沒有小丫頭的身影,桌子上壓着一條白色手帕,白色手帕中間,靜靜地躺着一個信封。
“咦,師父,這有一封信……說是要你親啓。”
慕洛羽接過信,那是小丫頭留給他的,他打開信紙,幾行字卻看了極久,他緊緊拽住方帕,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喉間一股腥甜,慕洛羽搖晃了下,雙手撐在了桌面上,“噗”的一聲毫無預警地吐了一大口的鮮血。
身後的幾個騷年師兄整整愣了好幾秒,才手忙腳亂地上前。
“師父師父,你怎麼了……”
葉知離留下了手帕和一封告別信後,提着一大包的小秋菊直接奔出了逍遙觀。
墨玄所住的地方,離逍遙觀可不是一般的遠,可爲了她小秋菊可愛的生命,她毅然奔走在炎炎烈日下。
半路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簡陋的
茶莊,確切地說,應該是用四根圓木頂着一個屋頂的地方,裡面只有簡單的幾張桌子和矮椅,可對於葉知離這種在烈日下暴曬,卻連一口水都還沒喝上的人來說,這些簡陋的設施可以忽略不計,關鍵是有茶水即可。
葉知離抱着小秋菊在茶莊裡落座,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燙得可以,打個蛋在上面,估計都可以直接烤熟。
“夥計,來一壺茶。”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茶很快送了上來,葉知離伸手麻利一接,茶壺裡的水被晃得叮咚作響,葉知離一估摸,這壺裡的水頂多半壺,按經驗之談,這可是分量不夠企圖佔她便宜,可現在她渴得馬上就要虛脫,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狂喊喝完茶水再計較,她也這樣做了,正愁找不到杯子,從旁邊遞過來了一隻,還是裝滿的,她頗感激地接過,頭一仰,咕嚕咕嚕兩下就把杯子喝了個底朝天。
她提起茶壺又添了一杯,頭也不擡,不忘輕快地說道,“夥計,你拿過來的茶水可只有半壺,可得算好了,並且茶水不夠燙,不會是別人喝過的吧?”
“確實是我喝過的。”
葉知離正咕嚕咕嚕地喝着第三杯茶水,一聽這聲音,怎麼聽怎麼耳熟,她含着一大口的茶水,擡頭,那是個一身紅衣的妖孽男子,丹鳳眼微微翹着,眼波流轉,極盡囂張的妖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