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這樣真的可以減肥?”秋月端上從廚房領回來的晚飯,很是擔心少夫人晚上會餓着肚子,循循善誘道,“少夫人,您要不要吃點雞肉,這個清蒸雞肉很香的。”
溫嶠看了眼面前地涼拌黃瓜片,又瞥了眼坐在對面的秋月,管住眼睛讓自己的目光確定在秋月的臉頰而不是秋月的筷子上,強自鎮定,“秋月,你吃吧,我不喜歡吃雞肉!”說完立刻低頭拿起筷子往盤子裡的黃瓜進攻。
秋月心中不信,少夫人以前是無肉不歡的,從來不吃青菜,更何談黃瓜這類東西?可是她不敢說,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其實她覺得與少夫人同坐一桌吃飯很不自在,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少夫人非得要她同桌而食,但她心中還是很高興少夫人能夠這樣對她,強忍着不安,秋月動了動身子,就想要站起來,“要不少夫人,您先吃,吃完後秋月再吃?”此話一出,秋月立刻對上那雙恨不能吃了她的眼神,她覺得渾身更加不自在了,磨磨蹭蹭地坐了下來不安的等待着溫嶠先吃。
溫嶠見此,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勉強不了你!”見秋月立刻眉開眼笑,像是全身一輕似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就知道這丫頭根本就沒坐實,輕笑道,“這下高興了,來幫我倒杯茶,可好?”
“嗯嗯,是,少夫人!”
沒有之前的侷促不安,秋月像是魚兒入了水一般,看着這樣的秋月溫嶠心中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只是這樣的笑容在低頭看到盤中的黃瓜絲,黃瓜塊,黃瓜片之後只剩下一臉鬱悶了。
我叉叉個圈!溫嶠一邊吃這盤子中的某黃瓜君,一邊暗自自我催眠,這不是黃瓜,這是上校雞塊呀,這黃瓜絲也不是黃瓜絲,這是炸土豆……對,就是這樣!溫嶠將黃瓜放進嘴中,頓時就苦澀了,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這不,還是黃瓜味……
先不說溫嶠自我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加油,只說倒完茶水回來的秋月,見溫嶠臉色有點不好,立刻想到,少夫人都吃了好幾天的黃瓜了,相比以往少夫人從來沒有超過一天是不碰肉的,更不會不喜歡吃雞肉,想到此,秋月將離溫嶠最遠的那盤清蒸雞肉移到溫嶠眼前,“少夫人,您嚐嚐這清蒸雞肉吧,這道清蒸雞肉可是廚房最難做的菜之一了,可是要在文火裡燜上三個時辰才能將汁香味融入雞肉中呢?”
溫嶠嚥了咽口水,擡頭看向一臉好心好意地秋月,仔細打量秋月確定她不是在有意的you惑自己這才作罷,恨恨地收回目光,又轉頭狠狠地盯着桌上和她有深仇大恨地各種肉類各類吃食,一臉不甘,她現在不便動這些肉類,看以後她不好好地收拾它們,將它們剝皮拆肉吞入腹中?
“秋月,你吃吧,看你瘦的,這些肉留給你哈!”多吃點,這可憐的孩子,小心胖死你啊!溫嶠繼續扒着盤中剩下的黃瓜暗自詛咒。
“少夫人!”秋月一臉無語,她知道少夫人是在減肥,可是這樣真的行麼?少夫人可都吃了快二十天地青菜黃瓜了,一點肉不吃,怎麼得了?秋月看着正與黃瓜軍團大戰的少夫人,暗想她要用什麼方法能夠讓少夫人吃肉。
整個暖玉院廂房,一下子安靜起來,房內再無說話的聲音,溫嶠與黃瓜正奮戰的激烈,而身後的秋月也是一臉思索。正在此時,從廂房之外傳來一陣嬌笑。
“嫂嫂,傾煙來看你了!”夏傾煙推門而入,巧笑嫣然,“聽說嫂嫂前幾天身體不好,傾煙沒來看望,嫂嫂不會怪罪傾煙吧!”
溫嶠一口黃瓜卡在嘴裡咀嚼不得,這是哪位?嫂嫂叫的這麼親切?擡眼看向舉簾而入的女子,溫嶠想要罵人,這該死的,這個夏府裡的基因難道不是核糖核酸構成的,怎麼一個個見到的都是美人兒,還是閻王有意玩她?
只見來人衣着淺藍色對振式收腰託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着墨色宮滌,斜斜插着一隻簡單的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額前一排劉海正齊齊垂在一雙柳葉眉下,一汪杏眼水眸閃閃,小嘴微翹,臉頰微紅,端的是那個水蛇細腰,半倚着身邊的丫鬟小翠,溫嶠不禁想到一句秦少游那句,‘髻子偎人嬌不整,眼兒失睡微重’。
頂住壓力,溫嶠嘴裡嚼吧嚼吧的黃瓜發出清脆的響聲,笨拙地要站起來,肥碩地身體靠上椅子差點將椅子弄翻,發出一陣‘咯吱‘聲,溫嶠看了眼搖搖欲墜而又歸於平靜地椅子,淡然的擦了擦嘴,熱情地招呼道,“是傾煙啊?今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吃晚飯了沒,來,坐下一起吃!”之所以溫嶠能夠一眼叫出夏傾煙這個名字,她身邊的正扶着她的丫鬟小翠可是功不可沒,記得午時之時,這丫鬟還在她這囂張來着?溫嶠可謂記憶猶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