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濟洛波特力面露疑惑之色的看着谷古,他驚訝谷古爲什麼會在電光朝露間急景凋年,自己給予對方的打擊雖然慘烈卻也不會致命,可是威濟洛波特力明顯可以感覺到谷古的生命力逐漸被掠取着。
突然威濟洛波特力的瞳孔瞬間擴張,只見他伸出右手隨着五指向內一曲,地上已然油盡燈枯的谷古片刻就被他抓於股掌之內:“絕聖棄智的東西,你的性命已經不由你來掌控了。”威濟洛波特力喉長氣短的說道,他的滿目盡是切齒腐心之色。
“咳咳,真是可悲。”谷古氣若游絲的戲謔道,性格使然了谷古桀驁不馴的作風,他不屈於威濟洛波特力德淫威,即使死亡也無法讓他蜷腿認輸。
“告訴你,有不計其數的子民以獻身於我而爲榮耀,即便你身上有我看中的“閃光點”,但是沒有我的重用那也只是紙醉金迷罷了,年輕人不要用你的無知挑釁我得耐心了,激怒我的後果只是自討苦吃。”說罷威濟洛波特力赫然用手中的利刃挑起了谷古。
谷古的胸口亦然被劃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只見他額頭涔出的細汗順着慘白的臉曲曲滑落,同時他胸口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緋紅的血液迅速蔓延開來宛若一朵詭異的花朵那般嬌豔欲滴。
突然一陣沉悶的撕裂聲打破了周圍的幽靜,而谷古則發出低沉微弱的**聲。
可能因爲谷古體重的關係,本是鑲嵌在他胸口的刀刃赫然穿過了谷古的身體,原本形劫勢禁的血液瞬時間蜂擁而出,詭異的“紅”順着谷古裸露在外的寒刃徐徐而下,刀柄那顆鮮紅的寶石此時也愈發的變深,它猶如一隻飢餓的野獸一樣毫不客氣的吞噬着谷古的鮮血,而因爲失血過量體力透支的谷古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這會得他已然徹底暈死了過去。
話分兩頭說,此時此刻的奉祀神殿內,心存擔憂猶豫不定谷朗正趴在火燈內默數着分分秒秒的時間,任他如何抱有僥倖的猜測也無法料到,谷古爲了給自己爭取逃命的時間而命懸一線,谷朗無從知曉已然油盡燈枯的兒子生命之火即將熄滅,谷古的剩下的時間已經侷限於自己所浪費的這一分一秒。
正當谷朗還在糾結於離開還是繼續等候之餘,突然遠方傳來一聲似如爆破的巨大聲音,同時四周擺放雜亂的物品也隨之浮危不定的顫動起來,谷朗內心即刻萌發一種不好的感覺,眼下的變故讓他坐立不安起來,片刻的思量後他還是捉襟見肘的回到地面。
立足未穩的谷朗憂心忡忡的着向聲音來源方向慢慢摸索移動,良久後當谷朗準備進入一個新的殿堂時,卻由大廳內傳出了一陣虎嘯森林般的笑聲。
笑聲餘音未落谷朗心裡剛剛築起希望的堡壘卻轟然倒塌,然而待他看清大廳內的情景後不由醍醐灌頂,只見方纔還信誓旦旦跟自己保證的兒子此刻的慘狀讓人不忍直視,谷朗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因爲眼前的谷古渾身被血液染成了刺眼的紅色,他耷拉着的身體被威濟洛波特力手中的武器貫穿在了半空之中,單看谷古那樣子就可以斷定他早已魂歸西天,怕是回天乏術。
再看此時的谷朗雙眼泛起了紅光,說不清他眼裡顯現的是悲憤之色,還是激昂的殺意,總而言之現在的谷朗盡顯戟指怒目的神態。
一直以來谷朗以兒子爲傲,谷古是他生命裡的全部,如今看着兒子的慘狀,谷朗寧願那些刺痛他眼睛的傷口都在自己身上,他願意替谷古承受那煉獄般的折磨。
視覺上的煎熬挑釁着谷朗的神經,他悍然不顧的撞在了威濟洛波特力身上,而谷古與貫穿他身體的武器順勢飛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上,瞬間地面上浮壒四溢,而早已昏厥失去意識的谷古卻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父子倆可真是勇者無畏,卻也只是有勇無能之輩。”威濟洛波特力露己揚才的戲言笑道。
而谷朗始終沉默不語,他輕輕擡起谷古的脖子放置腿上,又從口袋裡摸出一條絲質的手帕,慢慢的擦拭着谷古臉上的血污“兒子,等着爸,我不會讓你孤孤單單的去找你母親的。”說話間谷朗眼神裡滿是悲痛於決絕之色。
突然,昏暗的大廳橫空出現一道白虹貫日般的光暈,威濟洛波特力霎時驚愕失色,因爲發出如此耀眼的光源不在別處,正是谷朗懷中早已徘徊在彌留之際的谷古。
“怎麼回事,究竟是有人暗中掣肘,還是這傢伙油盡燈枯顯輝煌。”威濟洛波特力不知倪端的喃喃自語道。
一邊的谷古渾身散發出一種奇特刺眼的金光,他的身體也隨之逐漸變得虛無並且透明,插在他胸口的黑曜石刀刃瞬間幻化爲灰燼,而且飛散開來與空氣中的塵埃融爲一體,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谷古胸前的傷口被一層密密麻麻的氣泡覆蓋,那滲人的撕裂口似乎在無形中逐漸自我修復。
正當谷朗與威濟洛波特力詫異萬分之時,四周的光亮赫然整體竄入谷古體內,沉睡的谷古同時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然而在威濟洛波特力眼裡,谷古已經不是吳下阿蒙,威濟洛波特力深知現在存留於谷古體內的能量已經一觸即發的覺醒了。
只是此時甦醒“歸來”的谷古雙目雖然依舊深邃卻冰冷如寒潭,他若無其事的掃視了周圍的情景,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威濟洛波特力的身上。
“好小子,果然修爲不弱,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威濟洛波特力拍拍手大笑着說“只是,即便如此你也只是藏巧於拙。”他的雙目盡顯不屑之色。
面對這樣一個桀驁不馴駕凌於萬衆的霸者,谷古置若罔聞,他雖然蹙起了眉頭卻同樣顯示出如山如嶽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