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雷昊焱幾人陰霾的心情隨着地鼠的離去變得更加黯然,雖然這些人都知道他們選擇所走的路在所難免會遇見死亡,可是真到了有人離開的時候,誰也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幾人之中最爲難過的非雷昊焱莫屬,地鼠是自己入行以來心腹,這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足智多謀膽量非凡,最讓雷昊焱引以爲傲的是地鼠的忠誠,這也可能是在他們出生入死時累積起來的密切關係。
“雷昊焱,總有一天我們會面對死亡,只是地鼠面對的比較早。”戚修芮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雷昊焱,也許過份的安慰會讓雷昊焱感到壓力或者輕視感。
“谷古,能否在這塊石頭上幫我留下幾個字?”雷昊焱將水壺中的酒倒在了地鼠墳頭,然後面對谷古一臉誠懇的請求道。
谷古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而他無名指上的盾牌戒指再次發出了冷峻的光芒。
當雷昊焱看到谷古的黑曜石神刃被其握在手中後,他才用一種冷的不能在冷的語調說道且用指頭在地上寫出幾個字:“精兵陳堃哲長眠於此。”
直到地鼠離去後,谷古他們才知道地鼠原來有一個這麼好聽的名字。
“陳堃哲跟我們不一樣,其實他不是孤兒,只是這個孩子家境貧寒,出於無奈他的家人才將他送入了部隊,後期退伍輾轉多方陳堃哲選擇了來錢更快的僱傭兵職業,這麼多年來地鼠將自己用血液換來的鈔票寄回了家,你們知道嗎?他從來捨不得給自己買一件新衣服,我要是說也是遇上你們後地鼠才感受到了親人無微不至的關心,還有他的生活水準纔開始走上坡路。”說話間雷昊焱的聲音有些不由自主的哽咽。
硬漢雷昊焱從來沒有掉過眼淚,可是眼下地鼠的離開卻是真真實實的觸碰到了他的淚點,雷昊焱的眼淚最終還是落了下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話語中的‘血液換取的鈔票’也讓谷古的心輕輕的揪動了一下。
雷昊焱說的沒有錯,不止是地鼠,其實他們每一個都是用性命在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這就是命,即使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卻不一定有命去真正擁有它。
“好了,人各有命,我們只能接受。”谷古完成雷昊焱吩咐的事情後便提醒大家不要再糾結於此事了,並不是谷古無情,地鼠的仇他一定會讓笑面虎和布蘭特他們雙倍奉還,而薩爾曼汗的血也一定撒在這邊紅土地上,這裡不會有血債,因爲谷古確信血債必然會血償。
隊伍再次合併的時候,氣氛中的**味早已沒了蹤影,好像這段時間裡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而不遠處的那座土包下地鼠安詳的沉睡着。
“布蘭特,按照你的人所傳達的信息來看,這裡生活的那隻蛤蟆怪體型超出了我們所預料的範圍。”谷古絕對堪稱影帝,剛剛還掐着對方的脖子要將其置之死地,這才過了多長時間谷古就跟沒事人一樣開始跟布蘭特商量對策。
當然布蘭特的狀態可沒有谷古這麼好,不久前的虎口脫險他還心有餘悸,布蘭特自忖一輩子遇見的亡命徒或者殺人狂不在少數,可是像谷古這麼性格多變藐視生命的傢伙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布蘭特不止一次感覺到谷古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更像是地域歸來的死神。
“你的想法是什麼?我儘量讓布蘭特配合你們。”笑面虎見谷古與布蘭特‘冰釋前嫌’,懸在他胸口的心也隨之落了下去,雖然明知道谷古暫時不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可是布蘭特終究是自己的一員猛將,他又怎麼會願意看到布蘭特命死谷古之手呢。
笑面虎點頭哈腰的說要配合自己行動,谷古嘴角的笑意中浮現出一抹小人得志之色,見時機已經成熟,谷古毫不避言的直接要求着:“好,既然你說整個行動以我的指揮爲中心全力配合,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但說無妨!”
“首先讓我和布蘭特領隊,然後你跟戚修芮尾隨其後,緊跟着的是金夕雷昊焱和慕墨三人,至於你其他手下收尾。而且整個前進過程**武器必須平均分配。”谷古的安排可謂恰到好處,這樣的組隊一年可以監督對方不做小動作,而且自己的人又被笑面虎的人包裹在中間,這樣的一層人肉保護結界可謂天衣無縫。
“哈哈哈哈,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答應你無理的要求呢?”笑面虎一語就道破了谷古的如此安排的用意。
“同不同意你隨意,但是如果你不同意,我立馬可以讓你在那裡安家。”說話時,谷古指了指地鼠的墳墓笑了笑。
谷古此話一出,笑面虎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了兩下,他知道谷古並不是嚇唬他們,這個宛如冰山中走出的男子做事的毒辣成度笑面虎已經深刻的領教過了。
一來是爲了保留面子,二來是實在沒有回絕的辦法,笑面虎只能再次陪笑說道:“好吧,既然我的人有愧於你們在先,我就當還你個人情債,這樣的安排我接受且說到做到全力配合你。”
“地鼠的債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還清的,你有沒有聽過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血債需血償’,我想這句話的意思不用我逐字逐句的解釋給你聽了吧。”谷古說話的語氣如果可以轉換成刀刃,那麼笑面虎此時早已被其千刀萬剮死無全屍了。
話未收音,谷古就來到了雷昊焱跟慕墨身邊:“你們兩個一定要雙面爲人,保護金夕的同時還要抵擋這些狡猾的爪牙們。”說罷谷古緩了口氣繼續對戚修芮說道:“修芮,你的任務就是盯緊查理,切記出了任何事情擒賊先擒王。”
聞言後戚修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谷古獨闖尼木縣原始部落的時候,戚修芮就對谷古說過同樣的話,沒想到時隔多年,谷古又將此話返還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