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谷古再次甦醒時發現自己已置身在叢林之中,強烈的陽光挑釁着他的雙眼,谷古擡手試圖遮擋住強光帶來的不適,可是耀眼的光線還是穿過樹蔭的罅隙,投射的支離破碎。
待眼睛逐漸適應之餘,谷古突然發現在自己的無名指上,赫然被套上了一個似如盾牌的戒指,那戒指上鑲嵌着的黑曜石與威濟洛波特力武器上的紅寶石頗爲相似,如果不仔細看那黑曜石界面,谷古也許並不會發覺那一抹烏黑烏黑髮亮的折射中是夾雜着一種詭異的紅,紅的似血,欲欲而下。
谷古試圖拔下戒指,可是自己越是用力,那戒指越是死死的束縛着他的無名指,可謂無能爲力適得其反,而且當谷古撫摸戒指時,一種細膩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谷古旋而覺得這戒指似乎賦有着獨立的生命,那種感覺那麼的真實,那種生命力那麼強烈,只是谷古無法說清那到底是什麼。
疲憊不堪的谷古很是詫異,雖然與自己感情很好的父親如此悲慘的死在異鄉,可是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感受到如喪考妣的悲傷,好似那並不是自己的至親,不過谷古心裡還是矢志復仇:總有一天他會回到這裡帶父親“離開”。
心念至此,谷古喳喳呼呼的站起身,長時間沒有進食的他顯得有些體力透支,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所在的區域屬於人煙罕至的熱帶雨林深部,所以谷古覺得想要找到果腹東西絕非難事。
觀察奇峰羅列的地勢片刻後,谷古發現不遠處的的空中似乎有水煙瀰漫,於是他當即晃晃悠悠的向那一方向緩緩走去。
隨着水源越來越近,谷古耳邊響起了“嘩嘩”流水聲,繼續前行忽然視野變得開闊起來,一道百鍊騰空的瀑布掛在了山崖之上,霧氣在水潭上方久經不散,略顯飄渺。
短短的幾天以來古谷經歷了人生莫大的變故,父親的逝去無疑給谷古烙下了生命中不可磨滅的印記,雖然自己虎口餘生,可是卻身受邪性之物牽制,而且這次的死裡逃生身心也是嚴重受挫,可謂卵覆鳥飛。
如今谷古形單影隻,眼下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谷古搖了搖頭試圖將亂如麻繩的思緒拋之腦後,他脫掉殘缺不全的外套,身上原本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早已變談化爲一道道印痕,看着手臂上已癒合傷痕谷古啼笑皆非,隨即他向水域深處走去。
冰涼滲骨的河水瞬間包裹住谷古的每一條神經,他只覺得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下來,隨着谷古逐漸深入水域,他的視線也慢慢的模糊起來,耳邊響起了“咕嚕咕嚕”的水流聲,片刻後谷古便徹底的消失在了湖面上。
遙遠的阿茲特克人相信,作爲萬物之源的水是有情緒與生命的,他們深刻的明白“水能載舟也可覆舟”這個道理,而且阿茲特克人認爲每一塊水域都住着掌管權威的水神,他們虔誠的祈禱着水神的庇護,讓族人可以安然無憂的生活在這塊水土富饒的大地上。
此時此刻的谷古靜靜的躺在水潭底部,只見他雙目微閉且額前的碎髮在水中來回搖擺,不時有一兩隻魚兒從谷古身邊竄過,它們似乎也頗爲好奇:這個奇怪的異類究竟是什麼?
突然谷古蹙起眉頭並且開睜了雙眼,他灰藍色的瞳孔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一旁悠閒的魚兒受驚般同時四散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谷古犀利的眼神在水中顯得格外的醒目,四面八方襲來的窒息感促使他面露難堪之色。
浮躁的思緒經過短暫的沉澱後,谷古雜亂無章的情緒也平復了一些,如今谷古的身體無論哪個方面來說都已經完美進化,身手敏捷的他輕而易舉的抓住兩條肥魚後重新回到了河岸上。
谷古點起了篝火將處理乾淨的死魚架在火堆之上,雖說多日未進食可是谷古並沒有覺察到太多的飢餓感,少量的攝入熱量後,谷古的體力恢復了不少,於是谷古開始梳理事情的木本水源。
以前古谷與父親只是信而好古,而現如今更深入的考察挖掘真相,對於谷古而言則是無法推卸的責任,雖然死去的谷朗並沒有強制的對谷古施加“壓力”,但是谷古向來執拗固執,既然他答應過父親,那麼他必然會完成谷朗的夙願。
從那天開始谷古便開始了形影相弔,風餐露宿的遁世離羣生活。
警覺谷古不敢輕易的進入某個部落,他小心翼翼的打聽着關於威濟洛波特力的資料,只是此次飄瓦虛舟的遭遇,讓谷古顯得有些墮雲霧中。
作爲阿茲特克人的後裔,印第安人的眼中威濟洛波特力是一位百戰不厭的武者,這位一出生就披掛戰甲的戰神一生都與戰爭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戰鼓聲對他而言如同優美音樂,對手的哀嚎流血更是他鐘愛的場景,谷古所有的資料無不顯示着威濟洛波特力是一位嗜血殘酷的主神。
可是讓谷古疑團莫釋的是:當日在戰神神殿的威濟洛波特力卻離弦走板的放掉了自己,眼下因缺乏頭緒而且不諳世事讓谷古難乎爲繼,他知道只有攝入更多的知識才能撥開心中迷霧並且磨礪以須。
就在谷古俾夜作晝的追尋印第安人阿茲特克人的相接之處時,他偶遇了與自己志同道合的金夕,雖然谷古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便宜行事的生活,但是他聽完金夕的述說後,他還是放下所有顧慮決定讓金夕留在自己身邊。
而當金夕知道身邊男子驚世震俗的經歷後,她顯得有些悵然若失,因爲她的遭遇與谷古根本無法相提並論,金夕不難體會到谷古堅強與冰冷的背後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帶來的疼痛,她的憐憫之心不由而生。
雖然谷古表現出來的總是麻木不仁的冰涼,可是金夕卻還是毅然決然的陪伴着谷古,開始了遙遙無期的探尋,有道是“靡不有初,克鮮有終”,但是谷古與金夕二人相信事在人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