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兒這個娘子,來歷神秘,疑點重重,可能就連藏天公子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吧?
柳新雅嘆了口氣,希望今天師父真的唬住了丹兒,不然這個娘子的存在簡直就是如鯁在喉!
還有那些面具人,明顯也都不是善茬,從他們對小醅做的事,就可以看出,他們的手中掌握着一項神奇的開發潛能的技術,顯然這個組織見不得光,跟隱衛又是對頭,那麼他們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柳新雅思緒萬分地看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羣,好一派繁華忙碌的街景!
這樣的大周朝,強盛、富庶、和平、安樂,算起來大周幾乎百年沒有大的戰事發生了,這樣繁榮安定的表象下,有多少暗流涌動,多少居心叵測的心思在算計,京城的天看來快變了!
柳新雅思付了一番,“師父,丹兒既然跟面具人來往密切,面具人背後的主子又是晉王世子,那麼真正想對付李莫離的人,會不會是晉王世子?當今聖上好像沒有子嗣,會不會是儲位之爭?”
杜爲康搖了搖頭,“晉王癡傻,世子體弱,在朝中都是有名的,就算沒有李莫離,聖上也不會選擇晉王世子,就是齊王都比晉王有可能,不過估計聖上真正意屬的恐怕還是趙王世子李莫離!”說完,他特意擡眼看了看柳新雅,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柳新雅給師父添了茶水,笑嘻嘻的接口,“李莫離當太子是好事啊!他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是爲人講義氣,會是個好皇帝的!何況這對咱們酒樓也是好事,改天,我磨着他寫個招牌。以後咱們酒樓就有了御筆親題的匾額,那些什麼逸仙樓都等着給咱們當小弟吧!”
杜爲康仔細看着柳新雅的表情,態度自然,顯然是發自內心的調侃,不由放了一半的心,看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要小雅無心。那以後自然不會心傷。
心態放鬆了,杜爲康的臉色也緩和下來,正待開口,就聽柳新雅像想起什麼似的,“哎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聲。又把他的心揪得老高,敢情剛纔小雅是因爲沒反應過來?
只聽柳新雅說:“等李莫離成事了,說不定找我大伯的事會更順利呢!也真是的。都找了四年,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這下,杜爲康被她驚得心情七上八下的。原來她還想着找大伯回去爲柳芽主持公道,這個孩子真是個實心眼的!按理柳新雅穿越過來,柳芽就消失了,柳王村的一切就跟她沒關係了,她又何必爲柳芽的家事糾結呢!
“難爲你居然一直想着。若你大伯真的還牽掛家裡,就不會消失這些年了,算了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杜爲康嘆了一口氣。
小醅看看杜爲康,又看看柳新雅,它那時有時無的感應又成功感應到了杜爲康的忐忑,原來連杜大師都看出來李莫離對柳新雅出乎尋常的關心與在乎,只是小雅還停留在前世二十多歲的記憶裡,把人家世子殿下當小弟弟在看!
但是就這個問題,小醅聰明的選擇了沉默,在人類的感情世界裡,外人插手顯然都是錯誤的,還是順其自然吧,有些事需要當事人自己發現纔是關鍵!
柳新雅對這些一無所知,還在慶幸跟李莫離關係不錯,以後說不定也能狐假虎威一把。
“既然如此,千萬不能讓丹兒對趙王世子的算計得逞,要不暗示一下李莫離,讓他自己多注意!”柳新雅猶豫着,她知道這些事都是小醅打探到的,而小醅的異能是她無法解釋的,連杜爲康都僅僅一知半解。所以,她沒有證據去提醒李莫離!
“這個不妥,儲位之爭,哪個不是鬥得六親不認你死我活,這樣的事咱們絕對不能插手,一旦被冠上派系之名,以後不論成敗,對咱們酒樓都不是好事,小雅,咱們只能保持沉默,若連這個都躲不過,李莫離還是不要肖想太子之位了!”杜爲康沉聲說道。
柳新雅恍然大悟,確實如此,他們打開門做生意的,靠得就是和氣生財,迎客四方,所以,他們不但不能插手,恐怕還得避嫌!
“小雅,要不我去繼續盯着丹兒,看看她究竟什麼來頭?”小醅大着膽建議,自從那次遇險之後,柳新雅就拘着它,連大門都不許它出去,把小醅悶壞了!
小醅知道柳新雅是被上次的事嚇着了,爲了讓她順利度過心理陰影,才合作得留在酒樓抓老鼠,哪裡也不去,但是這次丹兒的事,處處透着古怪,早些弄明白丹兒的來歷纔是上策!
柳新雅使勁搖着頭,嚴肅的說:“不許接近丹兒!小醅,我要你答應我,不要揹着我去觀察丹兒,這個娘子的古怪不一般,我有種預感,她背後的真相及其危險!千萬別讓她注意到你,不然單就憑她跟面具人的關係,說不定就把那些人引到酒樓來抓你了!”
小醅從來沒有見過柳新雅這麼慎重的口吻,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與“新醅酒樓“裡來的不速之客不同,世子李莫離的“休閒館”裡也來了一個故人。
趙王府裡,蕭裕潤眼睜睜看着三姐跟世子連日同出同進,世子對她也是關懷備至,而王妃居然不聞不問,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
這個事實讓蕭裕潤無法接受,不論人才出身,還是樣貌風度,蕭裕鳳那個野丫頭模樣的,哪裡比得上自己,若是蕭家的女兒有人能嫁給世子,只有她蕭裕潤可以,別人都不配!
因爲這種危機感,讓她的計劃不得不加緊進行了。
蕭裕潤身邊的丫頭個個都在趙王府裡掛上號了,連走到二門,都有門房攔着,想要打聽世子護衛阿竹的消息,困難重重!
這個時候,丁香回來的作用就突顯出來,爲了打響她回到舊主子身邊辦事的第一炮,丁香使出了渾身解數,她憑藉王府雜掃女婢的身份,四處探聽,居然真的有了進展!
王府侍衛長蕭遜一直記着當年阿竹對他的出謀劃策之恩,對他被盛怒下的王妃趕出王府之事心有愧疚。
因此,阿竹在京城開茶館做生意,蕭遜一向多有照拂,更有意無意的向王妃隱瞞了阿竹的現狀。
他不想讓王妃連阿竹最後謀生的差事都毀掉,正因爲這樣的陰差陽錯,世子跟阿竹暗中部屬的勢力,這些年才這麼安全順利的發展着。
丁香多番打聽,將打探對象最後鎖定在了蕭遜身上,她冒充阿竹遠房的表妹,向蕭遜哭求阿竹的下落。
蕭遜見她一身“未離居”的奴婢裝束,又得知她是四年前無故從大丫鬟被貶爲雜掃丫頭,以爲她是受了阿竹的牽連,見她面黃肌瘦的憔悴樣子,動了惻隱之心,“你表兄現在京城開了一間叫‘休閒館’的茶館,生意還不錯,你遞個信給他,讓他爲你贖身吧!”說着,還自作聰明的畫了一個詳細的地圖給她。
順利得手的丁香,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千恩萬謝得告別了蕭遜,得意洋洋地回去向蕭裕潤覆命。
於是,便有了今天丁香喬裝來到“休閒館”之舉動!
蕭裕潤的原話是這麼囑咐來着,“丁香,你進去,點上最貴的茶,做在最顯眼的位置,給我好好觀察阿竹這個人,還有那個茶館裡的都有什麼人!”
丁香穿着蕭裕潤特別賞賜的錦緞新衣,裝扮得貴氣十足,面戴帷帽,遮住她枯黃黯淡的面色,帶着她花了十個錢在牙行僱傭的小丫頭,昂首挺胸的踏進“休閒館”。
丁香輕撫着身上爽滑柔軟的錦緞面料,心中酸楚,多少年了,她沒有穿過這樣的衣裳了,今天這一遭之後,她發誓絕對不要再回去過刷馬桶的卑賤日子。
因此,今天對阿竹的觀察不容有失!
下定了決心,丁香矜持地扶着小丫頭的手,她瘦弱的身軀包裹在華麗的衣衫下,在帷帽隱約的遮掩下,倒多了幾分閨秀嬌滴滴的柔弱腔調,讓茶館接待的茶倌兒殷勤萬分的迎了上來。
丁香滿足的享受着殷勤的服侍,恨恨的掐了一把縮手縮腳,手足無措新僱來的小丫頭,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寒酸樣子,真丟她的臉!
慷慨的打賞了眼前這個機靈的茶倌兒順子,丁香故意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家老闆今天在不在?”
順子一愣,隨即露出瞭然的神情,原來又是他家竹老闆的仰慕者偷偷過來看意中人的!
“娘子稍等,我家主人馬上就回來!小的給您安排了視野最開闊的包間‘幽蘭翠蔓’,能將大廳一覽無遺,我家主人一來,您就瞧得見!”順子捏着賞錢,諂媚的說道。
丁香打量了一番包間,又試着看了看大廳,果然視野開闊,滿意的點點頭,“就這間吧!”
順子想了想,試探着建議,“我們茶館最好的茶藝師蘇棉棉娘子今天正巧當值,娘子要不要點棉棉娘子進來分茶?”
“不用!你去給我準備茶具,就上鐵觀音吧,我要自己分茶,這裡不用你伺候了,有事我會叫你!”丁香可不是來喝茶的,隨意點了幾樣點心。
順子手腳麻利的送了東西進來,便識趣的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