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離抱着柳新雅跟在小醅身後,七拐八彎的穿梭在這座偌大的皇家園林之中。<-》
看小醅的架勢,似乎對道路很熟,它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走到人羣離開的地方,因此這一路上順利無比。
而柳新雅在顛簸中,“嚶嚀”一聲緩緩醒來。
她揉着自己的後腦勺,看着李莫離近在咫尺的臉,差點驚叫出聲。
“小雅,你醒了?頭還痛不痛?”李莫離欣喜的放下她。
暈倒前的記憶涌上心頭,柳新雅轉頭瞪着小醅,控訴它,“你居然打暈我!小醅,你打我!”
小醅連忙可憐兮兮地跳到李莫離的懷裡,討好的看着柳新雅,不斷傳音求饒,“小雅,我錯了,誰叫你想去救尉遲玉嬋那個壞女人,她想毀掉你啊,你想想若不是我早就現了他們的計劃,現在的你會遭什麼罪呢?”
柳新雅其實心裡也明白,小醅做得這一切全是爲了她,只是小醅居然對她出手!她的小醅打她!心裡的落差實在難以平復。
“小雅,我錯了,當時也是一時情急,你別生氣,我再也不敢了!”感受到柳新雅心裡的忿忿不平,小醅連忙傳音賠罪。
“尉遲娘子,現在怎麼樣了?”這句話柳新雅問的是李莫離。
李莫離臉色有一絲尷尬,這種事他怎麼跟小雅說?
小醅極不厚道的偷笑起來,“她正在跟別人快活呢……現在已經被人看光了!哈哈!”
柳新雅臉色難看起來。
“沒有人現我們在那裡出現過?”柳新雅擔憂地開口。
李莫離當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除了那個傳話給我的小廝之外,沒人知道我到過那裡。”
柳新雅眉頭緊蹙,她沒好氣地看着小醅,心裡傳音。“小醅,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張,現在,出事的是尉遲玉嬋,就算她本來是想害我的,但是現在沒人會追究她爲何會出現在那裡,因爲她成了受害人,而這個時候,平安無事的我就是最大嫌疑人。你明不明白?”
小醅迷惑的眨了眨眼,縮了縮脖子,柳新雅嚴肅的表情有些嚇到它了。它就是生怕柳新雅會輕易放過尉遲玉嬋,才特別忍着什麼都沒說,就等最後來一手偷樑換柱,讓尉遲玉嬋自食惡果,以後再也不敢害柳新雅。
但聽了柳新雅的話。小醅有些後悔了,好像幫了倒忙!還有可能會害到柳新雅。
李莫離沉吟了良久,其實他心裡也不好受,尉遲玉嬋說到底還是他未來的世子妃人選,居然讓他眼睜睜看着她就這麼**與其他男人,這件事傳開來。他肯定也成了別人的笑柄。
但是,他心裡對尉遲玉嬋的怨恨大過惋惜,一想到尉遲玉嬋本來的打算居然是設計陷害柳新雅的。他的心就跟刀剮一樣,若是讓他聽到了柳新雅被人蹂躪,他會忍不住殺人的吧!
他一定會把那個碰過柳新雅的男人碎屍萬段!
“小雅,幸好你沒事!”千言萬語終於還是變成了這一句,李莫離嘆息似的說了這麼一句。
柳新雅看着李莫離明顯冷了幾分的絕世容顏。她想起了尉遲玉嬋跟李莫離之間的關係,這事傳出去。連李莫離都會被人恥笑。
而且那個小廝若是被人找到,供出李莫離,那他就更說不清了。
“世子殿下,咱們只能相互佐證了!你記住,你本來是應尉遲娘子的邀,誰知到了半路遇見了我,然後咱們一直在討論關於惠民福祿以後的展方向。”柳新雅開始積極地同李莫離進行串供。
李莫離連忙心領神會的點頭,“是的,我們一直在聊天,哪裡也沒去過。”
柳新雅點了點頭,看着小醅傳音,“快帶路,哪裡人多,離剛纔的案地點比較遠,我們現在過去。最好還能找到幾個目擊證人。”
這回小醅不敢造次了,老老實實地向前帶路。
最後他們出現在距離皇后宴會廳不遠處的小亭子裡,李莫離跟柳新雅開始坐下討論,一副談了良久的模樣。
很快,皇后派了人找柳新雅過去問話。
尉遲皇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秦老太君也是面色黑如鍋底,尉遲太尉府這回的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尉遲玉嬋面如死灰,呆呆地坐在一邊,聽着母親秦夫人的哭訴,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何自己進的那間屋子裡等着她的不是世子,而是韓世峰那個淫賊。
想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男子浮腫的眼泡,青白的面色,醜陋噁心到了極點的臉,尉遲玉嬋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居然**給了這樣的男人,她好恨!
還有平樂鄉君,都是她的餿主意,還放什麼媚藥,想到她居然在總目睽睽之下跟男人……尉遲玉嬋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脣。
現在她只能裝傻,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她知道平樂鄉君爲了自保,絕對不敢置身事外。
尉遲玉嬋腦子裡飛快的想着對策,她知道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是她設的局,更不能讓人知道是她想害柳新雅纔會有這樣的一幕出現。
現在尉遲玉嬋無比慶幸宣兒已經被她滅口了,只要平樂鄉君那裡不出岔子,她就還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受害者,這樣至少能得到祖父祖母的同情,他們一定會爲她做主!
因此尉遲玉嬋神情呆滯,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任何人問話她都是淚眼相對,要不就是歇斯底里的自殘。
她已經一哭二鬧三上吊過了,反正她是無辜的受害者,其餘的事就交給平樂鄉君揮去吧。
只是尉遲玉嬋沒想到平樂鄉君此時恨不得這事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纔好,不但勒令自己的手下不許多說話,就連作爲目擊者都不肯多說一個字。
若不是隱衛藏天不肯放過平樂鄉君,將她的名字一起報給了皇后,平樂鄉君早就像那幾位夫人一樣,能避則避,置身事外了。
聽到平樂鄉君面對皇后居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尉遲玉嬋心中暗恨,這就想過河拆橋,沒門!
“我記得是接到鄉君侍女的傳信,我才帶着宣兒過去那邊的,對了,宣兒呢?我的宣兒……”尉遲玉嬋掙扎着拉着秦夫人的手,哭着問道。
秦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雖然從小跟她不親近,但是遭了這樣的大罪實在是太可憐了,她這一輩子全毀了,秦夫人簡直不敢想尉遲太尉會怎麼處理尉遲玉嬋,跟趙王府的婚事肯定是結不成了,女兒這一輩子可咋辦啊,秦夫人心痛的抱着尉遲玉嬋淚流滿面。
皇后冷冷地看着平樂鄉君,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這座園林那麼大,事的廂房附近是牡丹園,並不是什麼花開季節,根本沒有什麼美景可看,平樂鄉君爲何會邀請那麼多夫人到那種地方賞景?
平樂鄉君臉色一變,她就知道尉遲玉嬋不會放過她,心中暗恨,只得重新跪下,“皇后娘娘贖罪,臣妾有罪,剛纔沒有說實話。”
“臣妾是真的不知道尉遲大娘子爲何會出現在那裡的,臣妾命人傳信叫的是柳司醞到那裡去一見的。”平樂鄉君一副後怕的樣子。
聽到柳新雅的名字,秦老太君跟皇后交換了一個眼色,居然跟她有關!
於是皇后立即命人傳令柳新雅過去問話。
柳新雅早在皇后的人到達之前就得了小醅的傳音,她還順便跟李莫離最後串了一下供詞,這才從容不迫的跟着來人覲見皇后。
尉遲玉嬋看見柳新雅神態自若的進了殿中,對着皇后盈盈下拜,眼中恨意險些噴出火來!
都是這個賤人,一定是柳新雅在害她!
“是你害我!你這個賤婢,應該亂杖打死,皇后娘娘,是她,肯定是她設計陷害我的!給她用刑,她一定會說實話!”尉遲玉嬋突然面容猙獰的嘶喊出聲。
柳新雅一臉驚訝地看着尉遲玉嬋,擡起頭,漲紅着臉,聲音裡帶着被冤枉的委屈,“尉遲娘子,出了什麼事?你爲何這樣污衊我!”
“賤婢,你這個殺千刀的賤人,你去死,去死!”尉遲玉嬋一想到自己受到的侮辱便冷靜不下來,這回她不用裝,便歇斯底里大叫起來。
尉遲皇后皺着眉看着尉遲玉嬋,若不是看在她是自己的親侄女,又突遭如此大難,情緒不穩定,她真想讓人賞她兩耳光,讓她安靜下來。
“好啦,吵什麼!萬事自有皇后娘娘爲你做主,你在這裡哭鬧有什麼用!”秦老夫人重重地跺了一下手中的龍頭柺杖。
尉遲玉嬋這才抽泣着安靜下來。
秦老太君看着柳新雅,心中嘆息,這個她極爲欣賞的孩子,會是如此心狠手辣毀人名節的娘子嗎?
“柳司醞,你是不是接到傳話,要你去牡丹園西廂房一見。”皇后正色問道。
“是的,皇后娘娘!”柳新雅恭恭敬敬的跪下回答。
她的肯定答覆讓平樂鄉君舒了一口氣,肯承認就好!
“就是她,就是她!皇后娘娘,你要問玉嬋做主啊!”尉遲玉嬋再次放大了哭聲。